「嗯?等會,俘虜?我怎麼就,哎凌不疑!我怎麼就成俘虜了!我又不是敵軍!」唐滿蹊反駁的時候剛好看見凌不疑過來,於是沖他不滿道。
「少主公。」兩個守衛看見凌不疑,紛紛低頭拱手。
「不知來路傷我將士。」
「我,我那不是防禦嘛!而且我都跟你說了我是唐門的人!怎麼就變成來路不明的敵軍,還演變成俘虜啦!」
「不是敵軍是什麼?被抓住自然就成了俘虜。」
「你!你這人不講理!」唐滿蹊很生氣,明明昨晚他還是個給她送油燈的好人,今早就成了說她是俘虜的壞人。
「會騎馬嗎?」凌不疑冷不丁的來了這一句。
「不會騎馬怎麼闖蕩江湖。」唐滿蹊白了他一眼。
「阿飛阿起,把她手腕綁起來,扔到馬上去,把馬的韁繩綁在你們馬上。」凌不疑說完話轉身就走。
而被他吩咐的那兩個士兵,正是守在她帳篷外的二人。
「兩位大哥,你們輕點輕點,我真的不會跑的,你們叫阿飛和阿起啊,我叫唐滿蹊,路上咱們好好相處哈。」唐滿蹊心裡抗拒,卻不得不伸出手臂讓他們綁,爭取求個寬大處理。
梁邱飛聽見她這樣說,好奇的問:「你真的是混江湖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跟你們吃皇糧的人打交道,大哥你是阿飛還是阿起?」
「我是梁邱飛,那是我哥梁邱起。」稍微壯實一點的士兵說道。
「好,阿飛大哥,阿起大哥,那路上就多擔待啦,要是你們好奇江湖的事情儘管問我,我一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梁邱起繫緊最後一圈繩結,瞄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傻弟弟,說:「阿飛,不要跟俘虜說那麼多,走了,準備出發了。」
「是阿兄!」
梁邱起將剩餘的繩結扔給梁邱飛,獨自走開了,梁邱飛真的很認真履行他阿兄的話,任唐滿蹊怎麼扔話茬都不接。
長途奔襲累的是馬匹,唐滿蹊等著梁邱飛給自己解開她手腕繩結與馬鞍的繩結羈絆,準備下馬休息,他們找的臨時營地附近還有條小溪,她高興跑過去用手捧了口水喝。
「我說阿飛兄弟,你真的不用亦步亦趨的跟著我,我真的不會跑的,這荒山野嶺的我也不認識路,能跑到哪裡去。」
自從看見梁邱飛在梁邱起身邊的傻樣子,唐滿蹊就改了對他的稱呼,她覺得他年齡肯定比他還要小。
「那不行,我們少主公說了,要好生看著你,阿兄也特地交代不能跟你說那麼多話。」
「唉,那你們少主公讓你去死你去不去啊?」唐滿蹊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少主公是位明辨是非的人,若我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少主君讓我去我就去。」
「嘖,你還真的挺忠誠,不錯,阿飛兄弟,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唐滿蹊說完話就沒再理他,又捧起水洗了洗臉,然後順從的被梁邱起牽著繩子去了休息的地方。
路上,唐滿蹊到底沒閒住嘴,問道:「阿飛兄弟,你胸口是不是有傷還沒好啊?」
今日在騎馬的時候她就發現,梁邱飛握韁繩的力度不一樣。
「在戰場上難免有傷,不過就快好了。」
「這樣,我這裡有我自己調配的金瘡藥,你拿去試試,保准好用。」
「你還會醫術?」
「當然了,江湖上也難免打打殺殺,我又是唐門的人,會毒就會點醫,你放心,絕對不會害你,我若是在凌不疑的地盤把他的得力幹將給害了,他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也不知是哪句詞取悅了梁邱飛,他樂呵的從唐滿蹊手裡接過金瘡藥道了聲謝,絲毫沒懷疑她手腕被綁著是從哪裡變出來的金瘡藥。
凌不疑坐在篝火前往這邊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不可否認,唐滿蹊說的很對,若是想在他的地盤害他的人,除非是不想活了。今天又知道了她的一樣技能,不過還有待考驗。
唐滿蹊勾起嘴角,轉身一瞥,凌不疑那人正吃著用火烤的乾糧,她咽了咽口水,沒想到有一天乾巴巴的大餅能勾起她的饞蟲。
或許是她盯著餅看的眼神過於強烈,引得凌不疑又看了過來,兩人對上眼的那一刻,唐滿蹊傲嬌的扭過頭去,他說她是俘虜這事兒還沒翻篇呢!回帳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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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過了半個月還是一個月有餘,唐滿蹊之前從未因趕路而感到生無可戀,這騎馬騎得不止屁股疼,大腿也疼,要不是昨日跟梁邱飛聊天的時候得知他們今日就能到都城了,她是真不知道以什麼理由撐過這一天。她和梁邱飛的關係,自贈金瘡藥那日後,上升了一個度,他對江湖也很感興趣,問了不少問題,若不是有凌不疑和他哥梁邱起的囑咐,他怕是也要和唐滿蹊稱兄道弟了。
看著城門越來越近,唐滿蹊的心情越來越好,終於!終於!她的屁股跟大腿終於不用疼了!她也不用再吃食之無味的乾糧啦!高興之餘,還得想想怎麼從凌不疑手下逃走。
不過越是快要回家了,凌不疑越顯得心事重重,唐滿蹊這些日子並未跟他交流過,最多對上過幾個眼神。城門外,士兵列了個方陣迎接,最前面幾排站著的人看模樣穿著應是宮人。
滿臉心事的她並未在意那個太監模樣的人宣讀了什麼,主要是她離得也不近,凌不疑像是拒絕了,說什麼要去辦案,這倆字她但是聽的清楚,剛打完仗回來辦什麼案?算了,她也無心糾結這些時日她錯過了什麼,一心只想著他要去辦案,那她的機會就來了,又是人多又是將領不在,天時地利人和啊!
誰料凌不疑扭頭對梁邱飛說:「把她也帶上。」
誰?我嗎?!唐滿蹊心裡倍感不妙,只盼著梁邱飛解開她的馬繩,牽起別的人的馬帶走,但她終究是願望落了空,認命的夾緊了馬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