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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她身體出了問題

2024-08-13 18:06:14 作者: 飯糰桃子控
  第416章 她身體出了問題

  韓時宴闖入皇城司的時候,張春庭正在用朝食。

  大海碗裡的湯粉還在冒著熱氣,上頭蓋著厚厚的一層鹹菜肉沫兒,外加兩個金燦燦的荷包蛋。

  除此之外還擱著一個小碟,碟中放著一塊簡簡單單的腐乳。

  這是岳州人常用的朝食,顧右年曾經帶他在市集上用過,那家粉攤的隔壁是個專門做白事的鋪子,裡頭養了一堆「孝子賢孫」,在沒有客人登門的時候,會在門前嗚嗚嗚的哭著練習。

  光是哭還不夠,通常嘴中還念念有詞,歌功頌德好不熱鬧!

  顧右年一邊扒粉一邊吃得津津有味的,時不時還同小攤子上的食客張三李四王五之流叨叨上幾句。

  旁人問起他的時候,顧右年就會笑呵呵地捏著他的臉,不顧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說這是我家小兒。

  他這個人鮮少會哭,從前在冷宮中被人藏著掖著的時候他沒有哭,被人追殺的時候更加沒有哭,可那一瞬間卻是鼻頭一酸,眼淚都要掉下來。

  有人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說他是他的兒子。

  即便是在夢中,他都不敢想得這麼美。

  顧右年知曉他是天殘的時候,是在他們遇見的第一日,他當時心中空洞無比,他不敢抬頭怕看見厭惡與憐憫,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根本不需要。

  可是這兩種他都沒有等來,顧右年的大手落在了他的頭上,揉亂了他的髮髻。

  「好小子!你這是天生武學聖體啊!瞧見那廟裡的大和尚沒有?為了神功大成那還得小心翼翼的保持童子身。再有那傳說中的神奇功法,修煉之前還需要先揮刀自宮……」

  「能成為天下第一的人,都先得無欲無求!你看你是不是個武學奇才?」

  他那時候就在想,若他是顧右年的兒子該有多好。

  張春庭慢慢地回想著,像是剛剛發現門前的腳步聲,抬眸看了過去。

  只見韓時宴面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看便是還發著燒尚在病中。

  「怎麼韓御史想要死在我皇城司好訛人麼?若是病了便去尋太醫,我們這地界可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韓時宴想著,卻是並沒有反駁回去,他衝著門外一臉擔憂的長觀擺了擺手,「你先去馬車裡等我。」

  長觀聞言腳卻是沒有挪動,他探頭朝著裡頭的張春庭看去,憂心忡忡地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公子,若是……我想留在這裡保護你。」

  皇城司殺人如殺雞,汴京城的老百姓都說他們那身上的紅袍子是血染的。

  旁的人他不怕,可是張春庭他很怕,因為他不光狠還瘋……東宮都敢殺的人會放過誰呢?

  韓時宴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雖然他如今腦子格外的清明,可是發燒還是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你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不過是多了一具屍體。」

  長觀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些啞口無言,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實在是沒有想出任何可以反駁這話的地方。只得一步三回頭的撐著傘朝著外頭走去。

  走沒有多遠,又在那院子門前停了下來。


  韓時宴遠遠地看著,並沒有再出言驅趕他。

  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在張春庭的對面坐了下來。他周身帶著水汽,整個人看上去都濕漉漉的,顯得比往日裡要狼狽許多。

  「張大人為何不喜我?那日我不知曉那些糰子是用來祭奠顧御帶的,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張春庭挑了挑眉,他自然知曉那是無心之失,也並未放在心上。

  「你來尋我做什麼?我可不記得同韓御史有什麼私交可言。」

  張春庭將筷子放在了碗上,不悅地看向了對面的人,「怎麼被顧親事拒絕了,就要尋死覓活麼?韓時宴你應該不是這種叫人瞧不起的人吧?」

  韓時宴沒有理會張春庭的激將法,他搖了搖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張春庭看。

  「我想知曉,大人為何不喜我……準確的說不喜歡顧甚微同我在一起。」

  張春庭瞧著韓時宴那狼狽的樣子,哂笑出聲,「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韓御史,為什麼要喜你?家財萬貫,我有,就等於顧甚微有;權勢滔天,我有,也等於顧甚微有。」

  「一身傲骨查明真相?我卑鄙無恥自是沒有,但是顧甚微她自己有。」

  「你有的她也有,你沒有的武功她也有,她作甚要選你?憑你阿娘是長公主?還是憑官家只是砸破你的頭,而不是砍掉你的腦袋?」

  張春庭說著,看著韓時宴一副病懨懨,隨時都可能撅過去的樣子。

  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你既是生病了,就在家中養著,尋到我跟前找罵,是嫌自己壽命太長了麼?」

  韓時宴這廝當真是狡猾得很,他若是爭鋒相對,他勢必要好好罵上一回,可他這副模樣任由打罵,卻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就憑我們兩情相悅。」

  「憑我此生絕對不會辜負於她。」

  張春庭聞言神情複雜的看了韓時宴一眼,「若是兩情相悅,你今日凌晨在街頭淋雨發癲求娶,就不會被拒絕了。怎麼韓御史一帆風順慣了,被人拒絕了覺得顏面掃地開始強行找補了麼?」

  這下子輪到韓時宴詫異了。

  他敢肯定,顧甚微絕對不會對張春庭說這件事,那麼張春庭是如何知曉的?

  「所以皇城司當真在大臣的床底下都埋了眼線麼?你的勢力已經擴張到了這種地步?」

  張春庭嗤笑一聲,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朝著對面的韓時宴看了過去,卻見他沒有半分心虛之色,顯然對兩情相悅這件事篤定無比。

  他蹙了蹙眉頭,這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來此之前,我去尋了單太醫。顧甚微中毒失去了內力之後,單太醫給顧甚微診了脈,之後你單獨問了他話,並且立即帶著顧甚微回了皇城司給她用內功逼毒。」

  「所以,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對不對?」

  「她平日裡總是要吃梨膏糖,那梨膏糖我試過藥味特別的重。我們去北朝,十里給她帶了滿滿一桶。顧甚微明顯不喜歡吃那梨膏糖,卻還是不得不吃。」

  「她咳嗽也比尋常人要多……習武之人通常都比旁人要健碩一些,可是她卻十分的清瘦。」

  「我問單太醫,單太醫不肯透露。」

  韓時宴說著,目光灼灼,「我知道我從皇城司的人手中打聽不到消息,便去了霧傘。之前我同顧甚微一起推演過,霧傘肯定是你的私人勢力,所以他們才庇護了褚良辰同王景。」

  「那地方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打聽過了,霧傘最近的江湖任務是讓人遍尋名醫。」

  「那懸賞正是在單太醫診脈,你給顧甚微內功逼毒的那日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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