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冬銘猛然一震,剎那間明白了黃源波當時沒有揭發他的原因。
原來他是故意放走羽冬銘,然後再找機會離開公司,將羽冬銘找到後,準備獨吞禁忌果實!
羽冬銘本來以為或許黃源波跟他父母有所關係,原來這都是一廂情願的臆想。
他剛剛又幫了新雷霆小隊一把,更是贏得了羽冬銘的信任。
黃源波此時不再做任何偽裝,臉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晃了晃槍口說道:「把身上的武器給我放到地上,快點!」
羽冬銘臉色有些難看,只好把手槍和匕首放在了地上。
黃源波又低喝道:「把槍和匕首踢過來!」
羽冬銘同樣照做了。
黃源波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把你的背包給我扔不過,不要耍花樣!」
羽冬銘又老實將背包脫下,扔給了對方。
黃源波接住背包,立刻拉開拉鏈翻找起來,不出所料,他什麼也沒找到。
那顆禁忌果實已經給小莽吞了,裝禁忌果實的魔方盒子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他本來就打算帶出公司扔掉,更不可能再出現在背包里。
黃源波翻了好幾遍,把背包翻得底朝天,甚至把背包里的書籍、食物、藥物等等,一併倒了出來,越來越急躁,臉色越來越難看。
「操!東西呢?藏哪去了?」黃源波大罵。
羽冬銘面無表情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禁忌果實被我吃了,魔方盒子也扔了,你會把我怎麼樣?」
「誆誰呢?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你來得及吃嗎?」
話雖如此,黃源波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他也沒有多少把握。
畢竟已經過去一天了,羽冬銘將禁忌果實帶出公司,肯定是越早吃掉越好,但也不排除他把禁忌果實藏了起來。
畢竟吃禁忌果實是有很大風險的,如果不能中和禁忌果實的負面能量,很容易迷失心智,甚至變成怪物。
現在看來,羽冬銘完全沒有異變的跡象,就算他真的能中和掉禁忌果實的負面能量,想必也需要一段時間吧?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把禁忌果實吃了呢,你會把我怎麼樣?」
黃源波氣極反笑道:「好好好,如果你真的把禁忌果實吃了,我立刻就打爆你的腦袋,然後提著你的人頭回去領賞,怎麼樣,滿意了吧?」
羽冬銘嘆了口氣,看向黃源波手裡的槍,開口道:「來。」
黃源波一愣,他看到羽冬銘嘴唇動了一下,突然手裡傳來一陣顫動,手槍再也無法握住,脫手而出,快速飛了出去。
黃源波也不是無名之輩,反應極為迅速,當即取下背在身後的步槍,對準羽冬銘,就要來幾發點射。
就在這時,羽冬銘嘴巴又動了一下,手裡的步槍也飛了出去,與手槍一前一後落入羽冬銘手中。
黃源波來不及多想,就地一滾,抓向地上的手槍。
可是這次連手槍還沒摸著,就又飛了出去,依舊落在羽冬銘手上。
黃源波這才大驚失色,轉身就跑。
羽冬銘舉起手槍,對準黃源波,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
槍聲響起,黃源波應聲倒地,渾身瞬間布滿鮮血。
「不、不要殺我……我……」
他掙扎著往前爬,羽冬銘很快就走到他身後,對準他的後腦勺又開了一槍。
砰!
血花四濺,黃源波趴在地上,沒了聲息。
羽冬銘看著黃源波的屍體,臉色從未有過的蒼白,握著手槍的手不停顫抖。
他沒想到在廢土上打響的第一槍,居然是給了公司的同伴。
很快,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江濤等人快速從遠處趕來,出現在羽冬銘面前。
他們看了看羽冬銘,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源波,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黃源波那三名夥伴當即舉起手裡的步槍,對準羽冬銘。
可有個人比他們更快,那就是江濤。
江濤已經把手槍頂在了一人的腦門上,同時勒住了他的脖子。
林苗苗和冷鋒見狀,同時掏出武器,對準了另外兩人。
「江濤隊長,你這樣做不對吧?」被勒住脖子那人深吸一口氣,臉色鐵青說道。
江濤嘆了口氣道:「兄弟,委屈你一下了,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叫你們的人把槍放下,否則……」
那人看了一眼目前的處境,無奈地把槍扔在了地上。
另外兩人還有幾分猶豫,但林苗苗喝罵了幾聲之後,也乖乖把槍扔在了地上。
江濤的手槍依舊沒有從那人頭上移開,他向羽冬銘問道:「冬銘,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羽冬銘身上。
羽冬銘本來已經做好逃離眾人的準備,可能從此以後再也回不去公司了,卻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向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他感激地看了江濤一眼,說道:「隊長,這個傢伙剛剛威脅我了,還想殺我,我不得已只好把他殺了。」
江濤皺了皺眉,感到其中疑點重重,羽冬銘似乎有什麼重要信息沒有說出來。
他看向警務部其餘三人,發現他們眼神飄忽,神色古怪,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黃源波辯解。
看到這副情景,江濤雖然仍舊疑惑,卻多少認可了羽冬銘的說法。
他也不去問明原因,而是用槍指了指警務部其餘三人說道:「好,那他們怎麼處置?」
羽冬銘頓時猶豫不決起來,握槍的手布滿汗水,良久才說道:「叫他們把武器留下,人走吧。」
「你們聽到了,武器留下,人走吧。」江濤說著,鬆開了那人的脖子。
警務部三人都鬆了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把手槍、腰間的匕首,全都取了下來,放在了地上。
「江濤隊長,發生了這麼不愉快的事情我們也深感遺憾,既然這件事到此為止,那我們幾個就回去了?」
幾人向江濤說著,但最終都看向了羽冬銘,眼裡隱隱透出恐懼。
難道真就這麼放他們回去了?
可如果不放,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呢?
把他們全殺了?
那可是三條無辜的人命啊!
可如果不殺,自己的事情會不會暴露出去?
羽冬銘全身繃緊,內心掙扎不已。
他的臉色時而蒼白,時而鐵青,時而無奈,時而猙獰……
最終,他把手槍插回槍袋,將濕漉漉的手從槍柄上放了下來,全身都鬆了下來。
「你們走吧。」羽冬銘淡淡說道。
警務部三人見狀,朝羽冬銘微微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身走去。
就在這時,江濤嘆了口氣,緩緩舉起了手槍。
「冬銘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次隊長幫你一把,下次可不要再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