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咋你了?我不是等了你一天了,急的嗎?」許母一拍大腿,說道,「哪個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裡呆著,到處亂跑啊?我都在店門口守你一天了,你也不出來,鬼知道你幹什麼去了?你要是去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怎麼跟你婆家交待?」
「你咋個我了?我這胳膊都青了,你還咋個我了?你還想扇我臉來著!」
「我不是沒扇嗎?」
「你是沒扇嗎?你是沒扇著,我躲得快!」
……
許母幾次想把話題轉到許清清「不守婦道」上面,都被許清清給岔開了,許母氣得不行。
因為她對待原主的策略一貫如此,先是「踩」,「踩」完了再以救命恩人的姿勢索取,搞得好像原主是在對她「上供」似的。
但許清清不是原主,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許母策略別說打擊到許清清了,反而激起了許清清的反抗——你要打我,我就先打回來;你要潑我髒水,我就先潑你。
跟個槓精似的,搞得許母跟碰到刺蝟似的,想逮吧,但哪哪都扎手,沒法逮。
許母一看這樣不行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她在許清清這兒也占不到便宜,這耗在這裡不是浪費時間嗎?
再加上他們都餓了一天了,許父的神色也越來越不耐煩,許母瞬間改變了策略——假裝頭疼,要不行了。
「哎呦……我頭疼!肯定是今天曬太陽,又等了你這麼久,不吃不喝的,身子不舒服了……」
說著就朝許清清身上靠了過去。
許清清一看這樣,就知道要糟。
果然,許母一裝暈,四周的態度就變了。
畢竟在這個「孝大於天」的古代,不管原主爹娘再極品,那也是她爹娘,她該孝敬的還是得孝敬。
尤其是許母還點明了人家在太陽底下等半天了,不吃不喝的,氣極了罵些難聽的話也正常。
許二丘、許二嫂反應也快,在許清清第一時間接住許母,準備「拆穿」她時,他們就沖了過來,把許母給扶了過去,跟著一塊兒「賣慘」。
許清清:「……」
總不能真當一個「冷血無情」的女兒,讓人說嘴吧?
只能喊了周牡丹端了茶水過來,把許母「救醒」了。
許母得寸進尺要吃的。
許清清:「……」
給!
老娘給!
以後都給老娘吐出來。
還好,這兩對極品也知道見好就收,吃了喝了,臉上有了笑容,也就厚著臉皮幫忙照顧起了攤子。
別的不說,即使是悶不吭聲的許父,干起活來的樣子還是蠻利落的。
張嬸一看這個樣子,有些頭疼,悄悄把許清清拉到一邊,問她這個事怎麼辦。看她娘家的樣子,所謀不小啊。
許清清冷哼:「他們圖什麼都沒有,這鋪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只是一個打工的。」
本來許家粥鋪就只擺上午,他們沒忙多久,早就過了收攤時間點的許家粥鋪開始「收攤」了。
許母看著還剩下一點的皮蛋瘦肉粥,有些可惜:「咋就收了呢?不是還有嗎?咋不全部都賣掉啊?」
許清清:「東家定的規矩,寧願剩,過了時間點就不能賣了。」
許清清驚訝:「娘,你聽誰說的?!我就是一個打工的,這粥鋪子怎麼成我的了,你快別胡說。」
趕緊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聽到,說道,「別讓人聽了鬧笑話!」
「啊,不是你的粥鋪子?不是你的,那怎麼叫許家粥鋪?」許母承認,那是她來了以後,發現這個粥鋪子叫這個名字猜的。
她想得很簡單,要不是她女兒許清清的,為什麼要叫許家粥鋪呢?
「這你就不明白了,人家貴人做多大的生意的人啊,哪好意思用他的名字。他用我的名字,就是表明這攤子小,就是賣給普通老百姓的。人家不知道是他的鋪子,他面上也掛得住啊……」
繼續追問許母是聽誰說的,這事可大可小,別是走漏了風聲。
許母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承認是自己瞎亂「猜」的。
許清清:「……」
厲害!
瞎亂猜也能猜中!
「你以後還是別猜了,鬧笑話是小,要是傳到東家耳朵里,他不要我了就麻煩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沒了這活,我可沒錢養我閨女。」
「你還養啊?她都那麼大了,你隨便找個婆家把她打發了得了。」
許清清頓時不高興了,一甩擦桌子的帕子,說道:「跟我一樣,給別人當童養媳,當牛做馬啊?娘狠得下心賣我,我可忍不下心賣我閨女。
娘,你這話最好別說了,再讓我聽到一次,我就不認你這個娘。」
「不是,就為了這麼點事情,你就不認我這個娘,你也太狠了吧?我懷你生你容易我嗎我?」
「你是不容易,難道我容易?我活該了被你賣了第一回,還要被你賣第二回?你今天是故意上門氣我的是吧?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目的沒達成,許母當然不可能走了,又趕緊放軟了語氣,哄了許清清幾句。
不過她藏不住話,最後還是透露了出來。
許清清簡直想要翻白眼。
她婆家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她娘家就是什麼好東西?娘家是沒法選的,但她婆家這麼極品,不是她這個當娘的幫她選的嗎?
「我那時不是不知道魯家這麼不是東西嘛……我現在知道了,不是來替你撐腰了嘛!」
「你還對我挺好的啊,那你就放心吧,有你替我撐腰,魯家不敢搶我的活,頂我的工。」
「你咋知道啊?魯家那種人……」
「你別說了,我是不會讓出來的。我自己的活我自己干,我不可能讓給任何人。」
「我是外人嗎?我是你娘!」
「就是因為你是我娘,你說出這種話,我沒打你出去。要是姓魯的,早被我拿菜刀趕了。你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那姓魯的都被我劈了幾個菜刀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讓你試試。」
說著許清清轉身就從背簍里抽出了一把打磨得蹭亮蹭亮的菜刀,還往許母面前晃了晃,繼續說道,「看到沒有,就是這把,我天天磨菜刀,就等著姓魯的來找我,看我不劈過死他!」
說完還在空中試著劈過了幾菜刀找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劈的方向還對著許母,直嚇得許母心驚肉跳,差點沒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