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憨憨

2024-08-13 18:18:31 作者: 蘇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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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小憨憨

  容湛生了氣。✌♖ 6❾𝕊нⓤχ.ⓒ𝓞𝓜 ✌🐟

  雖然他臉色看起來跟平日裡沒什麼分別,也沒特別的舉動。

  但秦嫵就是知道他生了氣。

  平白得了個美人,他還有臉生氣?

  那她這個被分薄了寵愛的「舊愛」是不是都不配活著了?

  不過,顏太妃也真有意思。

  上午剛見了秦嫵,晚上就送了個美人過來。

  嗯……不想秦嫵專寵,所以找個自己的人安插在容湛身邊的意思?

  這些宮斗大佬的想法真是太可怕了。

  反正小憐也送不回去了,她對容湛大人「充滿獨占的愛」也已經表達的夠清楚了。

  湊合著瞎幾把過吧。

  秦嫵無視掉正坐在書案後面,渾身散發著莫名冷氣的容湛大人。

  無視掉小鵪鶉一樣乖乖巧巧守在房間裡的「情敵」小憐。

  自顧自洗漱一番,然後爬上了內室唯一的一張床。

  她今天咳血太多。

  雖說這個副作用不致命,但藥效太猛,對身體多少還是有些損傷。

  加上演戲的時候感情太過投入,精神損耗也挺大,現在已經很困了。

  你問容湛和小憐睡哪裡?

  呵,管他們,愛哪兒哪兒。

  …

  等到書案上,蓮花燈里的白蠟燭只剩下一寸長短時。

  宮女小憐靜悄悄走過來。

  一隻素白的手握著剪刀,將過長的燈蕊剪掉。

  低聲道:「大人,夜深了,該安歇了。」

  燭光溫潤,美人面似芙蓉,眼若春水。

  慕容傷面無表情抬起眼。

  「你怎麼還在這裡?」

  小憐:「??」那我應該在哪裡?

  慕容傷合上書頁。

  小憐心中一喜,容大人還是挺好說話的嘛。而且,這張臉真好看。

  可以說,是宮裡最好看的……非雌性。

  可惜他是個太監。不然這一趟也能算是個美差。

  就見那挺好說話,面容清俊的青衣宦官,面無表情指使小憐。

  「書架第二排,第三個格子裡的白色罐子拿過來。」

  小憐很快把罐子捧過來。

  小臉紅紅的,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

  坐在燈燭下的少年宦官冷漠道:「打開罐子,把手伸進去。」

  嗯?

  這是什麼奇怪的命令。

  小憐垂眸,輕聲應了句喏。一個溫順討喜的女孩子,不會問那麼多為什麼。

  她把右手伸到燭光下,緩緩把水紅色的衣袖挽上去。

  露出一隻皓雪般的手腕,五指猶如春蔥。

  她用那好看纖細的手指,打開白陶罐子,把手伸進去。


  一雙桃花眼,帶著盈盈笑意看著燈下的少年。

  「大人,是這樣麼?」

  一秒,兩秒……

  小憐神色陡然間從楚楚可憐變得驚懼再到崩潰。

  手指劇痛,什麼、什麼玩意兒?

  她分明摸到了冰涼的甲殼和毛絨絨的觸腳……

  這時候也顧不上溫順乖巧了,不待慕容傷命令,她嗖的一下把手抽出來。

  就見片刻前還嫩白的五指上掛著四五條黑亮的大蜈蚣。

  每一條都有七八寸長。

  她的手已經不是手,青紅一片,肉眼可見的腫脹起來,比豬蹄還可怕。

  「啊——」

  少年驟然抬眼,眸帶陰寒戾氣,「找死。」

  手指一彈,小憐被一團廢紙打中啞穴,尖叫聲活生生憋了回去。

  內室垂著的琉璃簾安安靜靜。

  琉璃簾上的五彩珠子映著燭火,其後掛著帷幔的床鋪里靜默一片。

  …

  叫也叫不出來,面前這俊美的冷麵少年分明比惡鬼修羅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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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宮女小憐驚懼地看著書案後的少年,忍不住後退一步。

  手指劇痛,臉上浮現一層黑氣。

  眼皮一翻,終於昏了過去。

  少年宦官面無表情,食指敲了敲陶罐。

  散落四處的蜈蚣像是聽到了集合的號令,急匆匆從各處衝過來。

  一個個爭先恐後爬進陶罐里。

  慕容傷把罐子蓋好。

  蠟燭熄滅了,室內一片幽幽的清冷月色。

  他起身往外走。

  看到擋在書案前,暈倒過去的宮女。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幾許厭憎。

  礙眼的東西。

  。

  內室,簾幕被掀開。

  正在吃宵夜的絨絨陡然抬起頭。

  兩隻前爪爪上還抱著秦嫵特意為它準備的麻辣牛肉乾。

  嗷!是那隻討厭鬼來著!

  絨絨目光兇狠,立刻進入戰鬥狀態,放下牛肉乾朝他撲過去。

  慕容傷用兩根手指把小白蟲夾起來。

  目光往床榻里看。

  秦嫵睡得正是香甜。

  一隻手放在枕前,露著一段玉白小臂。

  黑髮散得四處都是,毫無睡姿。

  慕容傷目光落在她因為失血而顯得格外淺淡的紅唇上。

  默然看了片刻。

  把她的手臂抓起來。

  絨絨大怒。嗷嗚一口,狠狠啃在慕容傷手指上。

  壞東西,想對枝枝做什麼呢!

  冰霜從慕容傷指尖漫開,眨眼間凍結了半個手掌。


  少年眸光淡淡落在絨絨身上。

  絨絨高傲地抬著頭,頂著他的目光,嗷嗚又是一口狠狠咬下去。

  哼,本絨絨可不是吃素的。

  慕容傷任由它咬著,只低聲道:「噤聲。」

  他把手指放在秦嫵的手腕上,探了探脈息。

  片刻後,無聲勾起唇角。

  挺能耐啊,解個粗淺的蟲毒就能把自己搞成這樣。

  目光不自覺又朝著她臉上看過去。

  搞成這樣子了,還能睡得這麼香,也是個憨憨。

  在絨絨「你想幹嘛?」「我看你不想做好事!」「你到底要幹嘛?」的憤怒又警惕的目光之下,慕容傷在秦嫵床榻前呆了幾分鐘。

  然後,手腕上的冰霜之毒被他壓制下去。

  他把絨絨重新放回秦嫵身上,甚至它之前啃了一半的牛肉乾就在不遠的地方。

  絨絨:……哎?

  這個壞東西今天居然沒有欺負它哎。

  連它的腦袋也沒有敲。

  呵,知道它的厲害了,害怕了吧。

  絨絨重新抱住牛肉乾,吭哧吭哧往上爬,爬到秦嫵面頰邊,停下來。

  枝枝崽。

  它吧唧在秦嫵臉上親了一口。

  放心睡吧,壞人我已經給你打跑了。

  。

  夜深,密室的石門突然打開。

  轟隆隆的聲響把殷小小從睡夢中吵醒。

  她一抬頭,就見到昨日裡面無表情在她身上放蟲子的少年宦官走了進來。

  不過那少年的目光並沒落在她身上。

  似乎根本沒看到她這個人。

  砰的一聲,他把手裡拖著的沉重東西往地上一丟。

  自顧自走向堆滿瓶瓶罐罐的石頭架子。

  油燈被重物落地的風吹得晃了晃。

  殷小小清楚看到,被像破爛麻布袋子一樣丟在地上的,是一個人。

  一個穿著宮女服的女人。

  臉上青腫一片,腫得比豬頭還可怕,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殷小小:可怕!請給我點票票防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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