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再靠近,勒死她
現在想想,這東西究竟叫不叫九清雪蕊都不清楚。
它被放置在天機閣里,故意被石蓮偷走。
雖然不清楚這玩意兒對於行屍有沒有效果。但是對石蓮的效果倒是很強大。
石蓮現在身體出現異狀,與這東西脫不了干係。
…
石蓮帶著秦嫵,朝著被夜色濃淡勾勒的落珈山群山而去。
忽然間,破風聲從身後襲來。
——砰的一聲,羽箭把石蓮前一秒還踩在腳下的石碑,射得粉碎。
石蓮在半空中側了個身。
雪亮的光芒,晃到秦嫵的眼睛。
她抬起頭,看到一隻鋒銳的羽箭。
夜風中,慕容傷白衣黑髮,手中弓箭滿弦,猶如圓月。
他赤著腳站在不遠處的石碑上。
身上穿著白色的單薄寢衣,露著半片胸口。
一頭黑髮完全沒有束起來,任由它們垂在身後,在夜風中拂動著。
還帶著潮濕的水汽。
…
秦嫵呆呆看著他。
慕容傷那把拉開的弓箭,箭尖本來正對著石蓮。
因為石蓮轉身的姿勢,現在箭尖直直對著秦嫵的臉。
秦嫵看到那少年站在石碑上,不動如山。
周身上下如同他手裡的那把弓箭,繃得極其緊。
殺氣凜冽。
忽然就覺得這個寒冷的冬夜裡,總算有點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她對著慕容傷揮揮手。
「笨蛋啊你,是不是泡著澡泡著澡,就跳起來,跑來這裡了?」
慕容傷挽弓的姿勢沒變。
但是白色單衣未掩蓋到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似乎想說什麼,卻並沒有說出口。
「你個笨蛋!頭髮不吹乾會頭痛的,本來就很傻了。再疼一下豈不是更呆?」
慕容傷:「……」
…
石蓮的左手,橫過秦嫵身前,環到她脖頸下。
對慕容傷說:「站在那裡,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勒死她。」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另一隻手漫不經心擦掉從鼻子裡流出來的血。
目光掃過慕容傷身後的黑暗。
「我說的不只是你,還有你們,再敢靠近一步——」
他眸中血色驟然濃烈,橫在秦嫵身前的左臂猛然用力。
秦嫵……瑪德!她被勒得脖頸抬起,腳尖離了地,整個人不能呼吸。
不過只有幾秒,就臉色漲得通紅,眼淚流出來。
她感覺到死亡的恐懼。
真真切切的,就籠罩在她頭頂。
絨絨和喜兒察覺到她的驚惶,齊齊發難。
兩隻崽同時咬在石蓮鉗制秦嫵的左臂上。
石蓮依然沒有住手。
血順著他的鼻子流下來。
他現在並不在意體內的毒素,因為九厄真經發作,他體內骨針逆轉。
這疼痛可以蓋住身體內其它所有的痛,就算現在拿斧頭看他的腿,他也只會不疼不癢。
。
鉗制秦嫵的大手晃了晃,秦嫵就像是掛在架子上的肉串,隨著動了動。
她眼前一片黑色,已經快失去神智了。
慕容傷臉色冰冷,「你莫要亂動,放開她——!!」
手裡的弓箭再三繃緊,到底沒有射出去。
石蓮輕飄飄朝後躍去。
他揚起嘴角。臉上的微笑,絲毫看不出此刻正在經受的痛苦痕跡。
每次看到別人的痛苦,他就會得到愉悅,
就好像現在這樣。
石蓮站在更高的一塊石碑上,居高臨下。
「小容兒,忘記師兄剛才說的話了麼?再靠近,我就掐死她,師兄可不是說笑的。」
慕容傷緩緩地,把自己踏出去的腳重新收了回來。
石蓮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濕噠噠的一直流鼻血,胸前衣服已經被浸透了。
然後,石蓮把自己一手的血,往秦嫵臉上抹了抹。
見那小姑娘細嫩的肌膚,變成猙獰血色,他臉上笑意越發明顯。
「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啊。」
鉗制秦嫵的手腕鬆開,小姑娘軟軟癱倒在他懷裡。生死不知。
石蓮看向對面的夜幕。
摟著秦嫵,這會兒像是摟著一個心愛之人。
「放心,她現在沒死。但是之後會不會死,就要看你們了。」
說完,他抱著秦嫵,像只大蝙蝠一樣,再次往後掠去。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過來。
「想給她收屍就跟過來了吧。」
。
黑髮白袍的慕容傷站在石碑上,手裡的箭到底沒有射出去。
箭尖朝下,他整個人看著前方濃稠的黑夜,眸中神色辨不分明。
南山月從石碑底下轉出來,皺眉望著石蓮消失的方向。
「他幹嘛往那邊去?」
鬼面人:「三師叔忘了麼?據說,他小時候經常來藥王谷,對落珈山的後山應該是熟悉的。」
南山月用扇子敲了下下巴。
「對。」
她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被帶走的是她唯一的徒弟,又是她情郎的寶貝女兒。
石蓮就是個變態,完全不能以人類的正常思維去判斷他。萬一枝枝有個好歹……
現在最棘手的是,石蓮曾經也是玉京三門的人。
對於毒術蠱術乃至藥王谷的醫術,都有涉獵。
這些東西對他都是免疫的。
南山月:「先回去。」
。
秦嫵做了一個什麼夢。
夢裡不知受了委屈,淚水把枕頭都打濕了。
然後,她迷迷糊糊中,從夢裡醒過來。
看到被她枕在腦下的東西。什麼枕頭?分明就是一塊粗糙的大青石。
上面長得苔蘚都被她蹭乾淨了。
秦嫵坐在原地帶了片刻……這裡,又是哪裡?
山洞?還是密室?
忽然間,前面幾步遠,有蠟燭的光芒晃了晃,把秦嫵的注意力重新聚集起來。
她抬眼看過去。
拿著蠟燭那人,正屈著一條腿,倚靠著石壁而坐。一副少年面孔,被燭光映得明明滅滅。
見她看過來,那人挑眉。
「醒了?」
昏迷前的記憶迅速被喚醒。
秦嫵立刻感覺到脖頸處,針扎似的疼。
記憶的最後,是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這廝像是掐著鴨脖子似的,掐了起來,吊在半空中。
他怎麼還沒死呢!
秦嫵點了點頭,不動聲色離這變態又遠了一點。
一根手指粗細的白蠟燭,被石蓮捏在手心。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那根蠟燭。
火苗在他手指間跳躍。
燭光映照,他臉色蒼白,白得像鬼。但是精神看起來還好,似乎並不像是立刻要死的樣子。
被她打量的男人抬起頭來。
「你看什麼?」他冷冷問。
秦嫵:「……你,哪裡弄來的蠟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