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你一樣,是被我選中的人。如今【未知】魔物肆虐,【未知】的心思就打到了我的身上,並進行了偷襲,我已拼死將【未知】封印。」
張笑回的內心震驚不已,聽到青的聲音繼續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某些關鍵名詞處伴隨著失聲和頭暈,但他依舊聚精會神的安靜聽著。
「但祂仍有信徒在世,破封指日可待,下次相戰勝負難料,我便挑選了你們五位作為【未知】,我已利用最後的法力凝聚了五枚通道種子並成功種入了你們的靈魂,你們需要…」
嗡!!!
嗡!!
嗡……
突然,一股巨大的鐘聲穿來,仿佛要震碎人的腦袋,巨大的眼眸投影也開始劇烈的顫抖,並開始閃爍不清。
「祂的干擾……」
張笑回被震得蹲下並雙手抱著腦袋,仍沒有多少好轉,他聽到聲音痛苦的抬頭看向眼眸。
「成…長……」
「活…下…去…」
青的聲音斷斷續續,但又似乎為張笑回抵擋了巨大的鐘聲,他捂著耳朵站起身看向四周。周圍開始浮現出淡淡的紫色霧氣,似乎要把張笑回給吞沒。
眼眸明滅不定,似乎即將破碎。四周傳來輕輕的嗚咽聲,似乎是青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是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叮叮噹噹玉石碰撞碎裂的聲音傳來,紫色霧氣更加活躍的湧來。
此刻雖然嘈雜,但張笑回反而獲得了短暫的清明,周圍的空間開始暗淡,失重感傳來,最後一絲光芒消散之際,他似乎聽到了青傳來的最後一個音節:「qi」。
7?
這又是什麼意思,張笑回想不出來。
霧氣消散,黑暗籠罩,張笑回的意識也沉寂了下來。
「阿良,一路走好,我會替你報仇的,那可惡該死的召喚師。」小呂的聲音嗎?
「哎,別太難過,小姐會安葬好他的,可惜他了,才14歲,但總要有人負責。」似乎是小姐身旁侍女的聲音。
張笑回的意識漸漸清醒,他聽到有人在哭訴與交談,但似乎沒有其他感覺。突然,聲音也聽不到了,他不知道此時是否睜開了雙眼,他感到一陣虛無,灰色?白色?紫色?不,沒有色彩,黑色也消失不見,
不知此刻是冷是熱,他感覺不到屁股的存在了,屁股?屁股應該在哪裡?一念至此,他開始感到失重,屁股想要向下找個凳子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的心跳也是如此,咚 咚 咚 咚 咚咚!
呼……停止了,他又覺得自己是在向上飄去,突然的噁心感傳來,「我是恐高嗎」張笑回仿佛在呢喃但是他聽不見,耳朵里開始出現嗡鳴聲令人牙齒發酸,他好想吐,感覺胃裡是有東西要溢出來一樣,嘴巴里也開始冒酸水,嘴巴在哪裡?我要張開嘴巴!
嘔,嘔,噦…
一陣嘔吐聲傳來,正在下鋪打遊戲的陳亮嚇了一跳,他趕忙轉過去摘下耳機打開手電筒向斜上方望去。
只見上鋪的張笑回一手扶著護欄,耷拉著頭張著嘴巴伸著舌頭在乾嘔。
陳亮伸著手機照向他的臉,眼睛無神布滿血絲,臉上漲紅,像去晚上喝多了的醉漢一樣。他趕忙拿起張笑回桌子上的水杯遞了過去。
「你咋了,沒事吧?」
張笑回被光照的迷起了眼,漸漸的感受到了全身,感受到了嘴巴里的酸苦和眼前的刺目光線,他伸手擦了擦嘴巴,深呼吸了幾口氣,緩緩說道:「沒事沒事,做了個噁心的噩夢,嚇死爸爸了。」
「草,嚇死老子了,我正聽腳步呢,拿去趕緊,耽誤爸爸吃雞。」
「謝謝亮寶,你吃雞吧。」張笑回接過了水杯,緩緩抿了兩口。
躺床上看小說的王強翻了個身說到:「懷孕了可別藏著昂,放心生下來,我們認這個大孫子。」
「啥,沒事寶寶,別擔心,我們宿舍沒有變態,我室友又犯病呢,對,就是那個煞筆大兒子張笑回,我們繼續看,嘿嘿嘿…」靠門拉著床簾的上鋪傳來金偉毅賤賤的笑聲,一聽就是在和女友一起語音看電影。
好嘛,看來都沒睡,張笑回看了看時間,凌晨2點半了,好不容易12點早睡一次,又做噩夢醒來了。
明天周一,啊不,今天,已經大四的他們課已經很少了,早上沒課,依舊單身的他也沒啥理由早起。他打算起床上個廁所,全身不正常的酥麻讓他呲牙咧嘴,顫顫巍巍的下來,挪到廁所,他開始意識到不對勁。
還沒來得及脫褲子,啊~~ 一陣酥麻感從後背傳來,像是剛從雲上駕駛著F-16俯衝下來的感覺,酥麻感結束後後背開始熱了起來,他腿軟的扶著廁所牆壁向後摸去,入手毫無異樣,但是依舊越來越熱,開始火辣辣的痛。
突然,嗡鳴聲不知從哪響起,窒息感,撕裂感,撞擊感,脖領的打擊感一併傳來!
啊!張笑回一聲大喊倒在了蹲便器上,他冷汗直流,渾身顫抖的爬到門邊讓自己遠離蹲便池,雖然是每天都打掃乾淨的,但他下意識還是膈應。
他呻吟著靠著門,回想起了夢裡的一切失職,眷顧,突襲,死人,暈倒,嘔吐,爆炸,噶侯,小姐,隊長,小呂。
靠牆漸漸緩過來一點後,他想起來似乎夢裡吊著一口氣的他被押到了堂前,眾人七嘴八舌,最後一個年輕護衛將他拖到了練武場上,阿良跪在地上無力的看著眼前曾經訓練的地方和眾人,干啞的嗓子裡發不出半點聲音,突然,胸口一熱,他低頭看到一個亮銀色的槍頭沾染著血跡從自己的左胸口長了出來……
張笑回突然心口一緊,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胸,慢慢的,仿佛和夢裡的視角重合在了一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傳來,他剛要站起來,一股劇痛從心臟傳來,真·撕心裂肺。
腿一軟他靠著門再次倒了下來,他無聲的張著嘴巴,仿佛忘記了呼吸,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完整的胸口,口水順著臉頰就到了地上,他聽到室友們在廁所門外焦急的喊叫著,他一動不動,仿佛喊叫聲也如此熟悉。
「阿良?啊,我要殺了你。」練武場的一角傳來少年撕心裂肺的吶喊聲,他朝著被穿心的阿良沖了過來。
歘,銀槍抽回,阿良抬頭看到了衝過來的模糊影子,是小呂。
「此子罪大惡極,竟然溝通外族勢力企圖阻礙小姐晉級,幸好我們應急護衛隊救援得當才未釀成大禍,今日於此斬殺此子以儆效尤,希望大家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勿要不識好歹!」
銀槍一震,血漬被震落,年輕護衛反手將槍桿杵在地上,鏗鏘有力的宣告著。
「放開我,他不是內奸,他是阿良啊,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你可以問小姐,對,問小姐,還是她讓柏爺爺救治的阿良啊」彌留之際的阿良看到小呂被眾人拉著無法近身,哭泣著嚎叫。
咚,阿良被踹倒在地上,年輕護衛不再多說,聽也不聽,冷笑一聲說道「呵,你認識啊,那你就給他收屍吧。」轉身便離開了。
倒地的阿良血液從嘴角流出來,順著消瘦的臉頰就到了夯實的土地上。
漸漸的,身上沒有異樣的感覺了,他只覺得冷,像是夏天16度空調房沒衣服沒被子待了一天,麻木,冰冷,他多想去泡個熱水澡,但慢慢的就這樣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