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老頭?神秘石頭?伴生魂?世界樹種子?盤龍戒指?
你們誰在呀,吱個聲,小弟我好拜碼頭!
深夜,在一條破敗的巷尾處,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正蹲在一個水坑邊洗著臉並喃喃自語到。
應該是剛下過雨,空氣清新混有泥土的氣味,自小在中原農村長大的張笑回十分熟悉這個味道,但似乎又有一絲異樣的氣味摻雜其中,摸不著頭腦的他準備先清理一下自身,看一看異世界的自己是不是也有現實般的驚世容顏。
洗乾淨臉,水坑裡已是渾濁不堪,又把手腳洗拭了下,張笑回便起身尋找新的水坑。
頭頂有個月亮似的光源,但他知道那不是,它遠比月亮看起來巨大,但卻是一樣的柔和,此時的天空無雲,也沒有星星,異界月亮揚灑著清輝,仔細看仿佛不時又有淡藍色的微小光斑墜向大地。
這也讓身處於青石瓦房組成的街道上也十分清楚自己不在地球,而是異世界。
來到一處街道拐角的水坑前蹲下,借著月光張笑回看向水中人影,略顯消瘦的面頰充斥一絲英氣,脖子上一個麻繩繫著的犬牙墜在胸前,白潔規整在少年髒兮兮的身上顯得有些許的格格不入,濃密的齊耳短髮不知多久沒洗已經有些糾結成縷,洗過臉不經意的中分頭又讓他想起打籃球的哥哥,眉峰透露一絲冷峻,少年乾淨的眼眸流轉,嘴角微揚,不禁對此刻的面容十分滿意。
此子,實乃大帝之姿,當然姿容的姿。
這個小身板,放在現實,張笑回一隻手就能撂倒的樣子。
他欣賞了一陣便站起身來,一陣頭暈,少年原身些許記憶同步了過來。
乞丐狗牙,原名孟苟,父母在6年前的一個雨夜將他遺忘在客棧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幾天後店小二迫於老闆淫威,不得不把藏在柴房的他給趕了出去。
臨走,店小二不忘把裹著幾塊客人剩的饢餅布兜系在了他的身上。
後來記憶變模糊了,只知道最近地方似乎有組織瘋狂的抓乞丐,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了。狗牙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王老頭他們都讓他晚上躲好,白天也別在一個地方久待。
同步來的不只有模糊的記憶,還有身上的感覺,夜風微涼,竟還算得上是舒適,飢餓感確實十分明顯,肚子已經開始吟唱咒語。
咕咕,咕咕。
他摸了摸脖子上帶著的尖牙,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動物的,老乞丐們自打見到他是就一直帶著,所以就有了狗牙這個諢名。
賤命好活,他也慢慢的長到了14歲,算是剛剛成年。
他準備去找點吃的,身體本能告訴他,可以去找酒館之類的店鋪,他們的屋後潲水桶里往往會有些吃食,最安全也不容易被人發現,只是味道會有些差罷了。
但社會主義接班人的記憶告訴他,他可以等白天去做勞工賺取啟動資金,找准異界商機開始發家致富,從此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吃遍異界特產。
他幻想著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異樣的氣味似乎更濃烈了,他分辨了一下,類似於鐵鏽的氣息。
!
張笑回心頭一驚,鐵鏽味,難不成是血腥味?
不由得心生警惕,退回到陰影處躲好看向四周。
異界的第一個夜晚很安靜,起碼到現在很安靜。
躲在角落的張笑回打量著四周,每一個房屋都黑漆漆的,偶爾看到的小窗戶也都沒有燭火的光亮。他不禁心頭暗想,難道是個死城?
他壯起膽子,向著遠處房屋偏少偏稀疏的地方走去,走了約摸有二十分鐘,他來到一片空曠處,這裡有零星的幾棵樹,還有一個低矮的亭台。
不像是平常景區簡單的那種供人納涼休息的亭樓,此建築僅有一人高,鏤空的頂,粗壯的柱,下面仿佛是由水泥築成的石台,飢腸轆轆的張笑回坐在上面簡單休息一下,他的手腳微微發抖,可想而知狗牙不知餓了多久了,這讓他不禁懷念剛在宿舍吃過的滿滿一桌小碗菜。
懷念,紅燒肉,糖醋裡脊,辣子雞,辣爆炒豬肝,玉米蝦仁,超絕蝦尾,炒杏鮑菇,番茄炒蛋,麻婆豆腐,地三鮮,魚香茄子,酸辣土豆絲,蠶豆,毛豆,花生豆,怪味胡豆,蟹黃瓜子仁……。
咕嚕咕嚕,肚子又響了。
「什麼時候天亮啊~」想念著美食,張笑回不禁喊出了聲。
嗆!咚。
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何時石台中間的蓋子被頂開又彈到了一旁重重落下。
他一個跳躍,就遠離了發生異變的石台,落在了一旁的樹邊。
一陣腿軟讓他差點倒地,連忙扶住樹幹,看著足足有接近三米的跳躍距離,他摸了摸細狗一般的腿,感到一陣興奮。這爆發力,難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世界,和上次一樣有魔法之類的超能力?!
短暫的興奮讓他忘記了環境的異常,似乎也不那麼害怕了,他慢慢的挪到亭台邊探頭看著,台子上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似乎像是一個深井。
一個念頭傳來,要不要下去看看?
片刻他就終止了這個想法,深夜下深井?怕不是有深井病吧。
他圍著亭台轉了一圈,並未發現異常,便來到一旁被彈開的石塊邊,嘗試著用手推了推,紋絲不動。
果然啊,剛才只是腎上腺素帶給我的力量。嘆了口氣他便不再多想,只當剛才是觸動了個機關或就真是超自然能力吧,他已經餓的走不動路了,只能先坐下來恢復恢復體力再做打算。
想著,他就坐在了石塊上,低頭撿起一個樹枝,試圖摳些草根嘗嘗。
而此刻,身後的深井裡,一雙紫紅色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一條縫,透出詭異的光看向了井口的天空,此時,月亮已經快要升到正上方,即將對準井口。
……
「哎你說,今天那位大人為什麼不直接把魔物幹掉?」一個巡街使舉著火把問向同伴。
「收聲,那等大人物的做法豈是我等們可以揣度的。認真值夜,等明天大人再搜捕一遍,我們鎮才能真正放心下來。」一名持刀人右手放在刀柄上認真巡視這四周,生怕漏過了什麼可疑之處。
突然他鼻尖聳了聳,抬手示意同伴跟上,「跟我來。」
他步伐矯健的穿行了兩三條街道,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了一片血漬,還有一些碎掉的衣物和骨頭渣。
持刀人蹲下身看了看,破爛的衣物上似乎還有幾縷灰白的頭髮,應該是位老乞丐被襲擊了。
「快,去大人設的封魔井看看。」持刀人起身便朝街道末跑去。
月亮已掛高空,飢餓難耐的張笑回終於是靠著一棵樹打著瞌睡,剛才那會功夫,他已經嘗試抿了四種草的根莖,還有身後這個樹的樹皮,無一不是酸澀難耐,還有一顆草讓他現在舌頭還有些麻麻的。對,就是草它麻的,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他的懷裡抱著新掰下來的樹枝,讓自己手裡有點東西,仿佛會更安全一樣。
身後,月光正照到了井中,一隻醜陋猙獰的紫紅色雙眼徹底睜開了,它無聲無息的上浮,緩緩地一頭醜陋魔物已出現在了亭中石台上。
魔物渾身呈現灰紫色,上面布滿了藍色的皸裂紋路,透露著一股神秘且富有能量的感覺。它酷似三嫂的臉上有著一圈小刺,額頭處又長有尖角,螺旋的粗糙紋路上迸濺這點點藍色能量,這應該是其魔力釋放的介質。
一對粗壯的前肢握拳支撐於地面,上面布滿了許許多多的尖銳長刺,尖端還流動著金屬的光澤,拳鋒仿佛也有些厚厚的骨甲。後肢更為粗壯,灰紫色的皮膚上凸顯著令肌肉男艷羨的誇張肌肉,尾巴和背部布滿有一層鱷魚似的鱗甲,尾巴擺動間帶起陣陣腥風。
它伸出舌頭,感應到一團美味的血肉就在前面樹後,便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當它扶著樹幹仰起頭顱準備一口咬掉張笑回腦袋的時候。
張笑回頓時感到一股腥冷寒意襲來,一個哆嗦睜開雙眼,也聽到了身後傳來陣陣吸嗦聲,他僵硬的扭頭向後看去,只見一個血盆大嘴已是側對著他的腦袋撲咬而來!!!
腥臭中,他仿佛聽到魔物在喊:
死眯馬塞,人類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