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嘈雜之音傳來,使得原本想要休息的始皇眉頭緊皺。—(••÷[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何事喧譁?」始皇冷聲質問!
「回陛下,前方有人攔路,說...說是要面見陛下!」
章邯的聲音在帝輦外響起。
「可知是何人?」
「某將不知,不過看其裝束,應該是一個百姓。」
始皇聞言,掀開車簾:「將人帶過來吧!」
「諾!」
章邯領命,片刻後,帶著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來到了始皇面前。
「你有何事要見朕?」
始皇疑惑的問道。
此人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章邯,有些顫抖的開口道:
「你...你就是始皇嬴政?」
「不錯,朕就是嬴政?」始皇點頭。
「暴君受死!」
驚變突起!
原本看上去懦弱的青年,竟然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匕首,用盡全身力氣,向始皇投擲了過來。
匕首速度極快,閃著寒光,直奔始皇胸口飛速射來!
周圍將士見狀大驚失色!
看到這一幕,章邯頓時大驚失色,目眥欲裂:
「陛下小心!」
與此同時,帝輦旁的幾個士兵都跳了起來。
想要用身軀,替始皇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可惜的是始皇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車轅上,太高了,士兵們根本就擋不住。
就在眾人絕望之時,嬴羽果斷出手。
嬴羽在千鈞一髮之際,伸手抓住了那急速而來的匕首。
那銳利的刀刃,距離始皇的胸口,只差毫釐而已。
始皇大驚失色,「有沒有受傷?」
連忙問道。
嬴羽攤開手掌,手上並沒有傷口,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拿下!」
章邯一聲冷哼,眾侍衛上前,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這黝黑青年拿下。
此人根本就不會什麼武藝,只是力氣大了一些而已。
始皇看著被拿下的青年,怒聲道:「你為什麼要殺朕?」
青年絲毫不懼,怒目道:「因為你是暴君!」
「我是暴君?」
始皇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哈、哈、哈!」
隨後仰天大笑,片刻後才收斂笑容,盯著青年再次開口:
「你今年幾歲了?」
青年一愣,沒想到這暴君會問出這個問題。
始皇並沒有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而是質問道:
「你說朕是暴君,那你可曾見過朕施暴嗎?」
青年聞言,神情一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朕殺過你的家人、殺過你的朋友嗎?」
對面始皇的質問,青年猶豫了一下,隨後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一般,高聲開口道:
「你滅六國,殺人無數、焚書坑儒、修建長城,鑄造皇陵,勞役萬民殘暴不仁,天理不容!」
「找死!」
一旁的章邯大怒,拔劍就要上前結果了此人。
「退下!」
始皇揮手,阻止了章邯的舉動。
「朕滅六國,焚書坑儒、鑄萬里長城,為了什麼?」
「你知不知道,為了什麼?」
黝黑青年,冷哼道:「你要殺就殺!」
始皇搖頭:「朕今天不想殺人!」
「放了他!」
話落轉身回到皇輦之中。
周圍士卒微愣,隨後收起刀劍,隊伍繼續啟程,不在理會這青年。
青年男子,看著遠去的隊伍,站在原地楞楞出神。
帝輦之中,始皇看了一眼嬴羽,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
「你覺得朕是暴君嗎?」
嬴羽搖頭,略微沉默而後道:
「父皇,兒臣認為,每個人對暴君的定義是不一樣的。」
「有人覺得皇帝殺人,就是暴君!」
「有人覺得皇帝濫用民力,就是暴君!」
「有人覺得皇帝窮兵黷武,就是暴君」
「這衡量的標準不同,想法自然也就不同。」
始皇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嬴羽,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些來。
「朕問的是你的看法。」
嬴羽一攤手:「兒臣覺得,父皇不是暴君!」
開玩笑,我敢說你是暴君嗎?
當然在嬴羽心裡,這位有著千古一帝之稱的大秦始皇,確實不是暴君。
不過始皇並沒有打算,就這樣輕易讓嬴羽過關:「具體說說!」
嬴羽清了清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
「兒臣說父皇不是暴君,那是有理有據的。」
「一、父皇統一六國,結束亂世,推行郡縣制,確定秦隸,統一度量衡,如此功績足以影響後世千年之久。」
「二、父皇從來沒有亂殺過有功之人,只此一點便算不上暴君!」
「三、焚書坑儒在兒臣看來一點錯都沒有,儒家不但到處非議父皇,而且還妄圖恢復周禮,實行分封制,再現百家爭鳴之勢!」
「如果真的隨了儒家的願,那天下必然大亂,到時戰火再起,必然生靈塗炭!」
「因此兒臣認為父皇做的完全沒有錯!」
「世人之所以說父皇是暴君,不過是那些六國餘孽和百家之人抹黑罷了。」
「至於父皇是不是暴君,兒臣說的不算,他們說的也不算!」
「那誰說的算?」始皇聽的頻頻點頭,最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嬴羽淡笑道,「是非功過,自然是後人說的算!」
「不過兒臣認為,以父皇的豐功偉業,必然會成為千古一帝,後世帝王恐怕無人能夠超越!」
「哈、哈、哈!」
「說得好,朕要做的就是這千古一帝!」
始皇頓時大笑出聲,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此時的他仿佛找到了新目標,整個人都充滿了鬥志。
帝攆外章邯聽著父子二人的對話,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此時章邯遇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公子嬴羽以前到底是瘋了,還是一直在隱忍?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可怕了。
要知道,公子嬴羽的母親只是尋常人家出身,在沒有母族力量支持的公子,基本和那至高大位無緣了。
這也是,嬴羽身為大秦公子,幼時還經常被欺負的原因。
母親身死,公子瘋癲,隨後搬出咸陽宮,淡出人們的視野之中。
如果公子嬴羽沒瘋的話,那他就是在隱忍,在等待機會。
從這兩天公子嬴羽的表現來看,根本就不是一個瘋癲之人能夠做出來的。
即便的病好了也不行。
章邯越想越是心驚,同時也將嬴羽劃入了不能得罪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