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春日的陽光燦爛無比,春暖花開的季節里,陸新羽卻感覺自己的全身冰冷,仿佛置身在結成冰的冷水中。
她一直幻想期待的幸福,原來都是由謊言編造成的。
如果她真的是蘇梨。
那駱毅寒——
她的手用力攥緊,指甲深深嵌在手心裡,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心底順著血液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末梢。
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破。
四哥說羅莉和小青當年在棉城出事故之後,她因為內疚,曾經患上過嚴重的抑鬱症,被家裡請人催眠過。
也就是說,爸媽找來的催眠師,曾經封存了她的一段記憶。
那麼,
這段記憶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
婚禮前三天,陸新羽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說是想出去散心,然後整個人就消失了。
手機關機,完全處於失聯狀態。
道路監控系統顯示她坐高鐵去了北陽市。
「羽羽去北陽市幹什麼?」白憶之想不明白。
自從她和丈夫答應了女兒的婚事,她這些天就一直特別的高興,精神狀況也好的不得了,下班空閒時間,幾乎都是和駱毅寒在一起,逛街,拍婚紗照,每天臉上都洋溢著小女人幸福的光芒,每天都期待著婚禮的到來。
這怎麼婚期馬上要到了。
反而自己一個人一聲不吭的離開雨城出去散心了。
這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駱毅寒簡直要冤枉死了:「沒有,叔叔,我真的沒有和羽羽吵架。」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讓她愛上自己。
好不容易才能夠娶她。
天天疼她,寵她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和她吵架。
但顯然陸梓里並不相信他的話:「你要是沒有和她吵架,她為什麼會一個人出去散心?」
「對呀,她一直很期待和你結婚,如果你們沒有吵架,她根本不可能在婚禮前離開的?」白憶之也覺得駱毅寒在撒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陸新陽夫妻倆聽說消息也趕了過來。
作為大哥,他本身也是看不上駱毅寒的。
「駱毅寒,男人要有個男人的樣,你要是做的無可挑剔,羽羽怎麼可能會在婚前離開雨城?陸家的女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當的。」
「大哥,我真的沒有——」駱毅寒百口莫辯。
所有人都針對他,看他不順眼,氣氛一度很壓抑尷尬。
本來很高興的事情,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孟星暖趕緊勸說大家:「我已經定位了羽羽的手機,她在九幽縣大澤風景區那邊玩兒,那邊的景色不錯,女孩子嘛,可能有些婚前焦慮,想出去散散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看向陸梓里夫妻倆:「二伯,二伯母,你們別擔心,羽羽已經是個成年人,我相信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沒準兒明天就回來了。」
她說這些也只是想安慰眼前的這些人,可是,卻沒想到話一出口,陸梓里夫妻倆的臉色驟變。
「星暖,你說什麼?羽羽去了九幽縣大澤風景區?」白憶之的聲音明顯的在打顫。
這些年輕人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們這一代人卻很清楚。
九幽縣大澤風景區,距離歸元村很近。
歸元村是當年國內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歸園田居」的老巢。
後來,殺手組織被滅之後,那個地方歸於平靜,但卻有兩名絕頂的催眠高手在那裡隱居。
女兒難道——
白憶之緊緊的抓住丈夫的手,臉色蒼白如紙,她根本不敢去想那個可怕的後果。
妻子能想到的,陸梓里當然也想到了,他看了看駱毅寒,又看了看陸新陽夫妻倆,這才慢慢把目光轉向妻子。
「你是說羽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