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很快就到了,大婚如期舉行。
相柳送我和瑲玹去西炎。
一早,苗圃就叫醒我。
「王姬快起來了,今日你大婚,馬車都已經在門外了。」
我從床上起來,我知道走到現在我早已沒了回頭路。
阿念親自給我換上婚服,雖然她盡力保持著微笑,可我還是看出了她哭紅的雙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阿念,記住我說的話,永遠都作數。」
阿念搖搖頭,「姐姐,我祝你和瑲玹哥哥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聽到阿念的話我十分心痛,此時紅色的嫁衣上像是有無數根針扎著我。
最終,阿念送我上了大殿。
我和瑲玹拜別了父王和母后,坐上了去西炎的馬車。
「小夭,我終於娶到你了。」
「哥哥,你這輩子只會娶我一個人嗎?」
「當然。」
瑲玹一臉的堅定。
「哥哥,大明殿倒塌了,是嗎?」
瑲玹顯然有些著急,「小夭,這些我都會處理好的。」
「哥哥,我說這些沒有怪你的意思,可你有沒有想過,今天娶我可以緩解這個危機,如果下一個危機來了呢,你想穩定中原氏族就一定要和他們聯姻。你想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想保護身邊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小夭,你這是什麼意思。」
「哥哥,我知道娶我可以幫助你獲得更多氏族的支持。可是……」
「小夭,在我面前有什麼話就直說。」
「哥哥,我可以陪你走到最高的位置上,可我不想和你一起永遠的禁錮在那裡。」
「小夭,可我是因為你才想要登上最高的位置,只有有一天我成為了西炎的王,我才能真正的保護你。」
「哥哥,我都懂。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明白你現在身不由己,從你告訴外爺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可是哥哥你是天生的帝王,我卻從來不想當這個王后,我也做不好這個王后。哥哥,今天既然我願意嫁給你,我就不會後悔。我今天說這些話的意思是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如果有一天為了得到一個人的支持,你不得不娶一個女子當王后,我都同意。但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希望哥哥可以放手,讓我當個逍遙的神仙,讓我在大荒四處遊歷,讓我發揮一些自己的價值。」
此時瑲玹已經淚流滿面了。
「小夭,你不能離開我。」
「哥哥,我沒有要離開你。我既然選擇了你,我就不會放手。我們是一日夫妻,我就陪你一日。若是有一天我們的緣分耗盡了,我也還是你的小夭妹妹,你也依舊是我的瑲玹哥哥。」
瑲玹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夭,我只有你了。」
「哥哥,還有很多人支持你,他們更多是因為你的能力而並非是因為我。」
我摟住瑲玹,就這樣走了一路。
我知道,相柳正駕駛著我們的馬車,車裡的談話他都能聽見,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很對不起他。
上一世,他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從他人口中得知的,可這一世已然如此,我只希望他可以永遠做無憂無慮的防風邶。
很快就到了西炎城下,「小夭,瑲玹快到了。」
我緊忙叫醒瑲玹,「哥哥,快到了。」
我和瑲玹收拾好心情,馬車也停了下來。
瑲玹先我一步下了馬車,然後扶我下車,和我一起走進了西炎城,沒有人會阻攔我們。
我們在爺爺和中原氏族的見證下完婚,婚禮聲勢浩大,與上一世瑲玹和阿念的婚禮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知道上一世爺爺一直阻止我和瑲玹,所以這一世我也不知道瑲玹是怎麼說服爺爺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我被送入洞房,而瑲玹還要留下來陪賓客。
「苗圃,拿著吃食給我,我快餓死了。」
「王姬,殿下早就讓奴婢準備好了。」
說著,苗圃從食盒裡拿出了許多糕點,「還有這個,殿下說這是殿下親自釀的桑葚酒,王姬一定會喜歡。」
「放這裡,你先下去準備一碗醒酒湯,等瑲玹殿下來了,送過來。」
我看著眼前的東西,我知道瑲玹對我是真的在意,也默默下定了決心。
很快,老桑和瀟瀟扶著喝醉的瑲玹進了屋。
「你們先退下吧,殿下就交給我吧。」
「是,王姬。」
他們出了屋。
苗圃端著醒酒湯進來了,「王姬,醒酒湯來了。」
「拿過來。」
我拿起湯,「苗圃,你去休息吧,今天也挺忙的。」
「王姬,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問題,你先下去吧。」
「是。」
我把醒酒湯給瑲玹服下,聽見瑲玹在小聲呢喃。
「我終於娶到小夭了。」
我竟哭了出來。上一世,哥哥娶了九個女人,竟沒有一人是他真心所愛。我也理解了哥哥,或許他親手把我交給璟,就像我親自診出防風意映有孕一樣。
我躺在哥哥身邊,夢到了與哥哥的小時候。在鳳凰樹下盪著鞦韆,和相柳一起胡鬧,娘、外婆和叔母就在旁邊看著我們,滿臉慈愛。
第二天早上,睜眼看向身邊,瑲玹已經離開。
苗圃走了進來,「王姬,你醒了。殿下去上朝了,今日辰榮小姐要來拜訪,已經在殿裡等著了,殿下沒讓叫醒你。」
我起身換了衣服,走向大殿。
「馨悅,你怎麼來了。」
「辰榮馨悅見過王姬。」
「馨悅,快起來。」
我和馨悅坐下。
「小夭,恭喜你和瑲玹殿下,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馨悅謝謝你。「
「這是我做第一筆生意得到的錢,我知道你醫術高明,給你買了幾種稀有的藥材,就當做賀禮可」
「馨悅,這個我不能要。」
「小夭,這只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苗圃,把這些東西拿下去收好。」
苗圃取走了這些東西。
「小夭,我和哥哥說今天要去海上玩,想邀請你和瑲玹殿下一起去。」
「好啊,等瑲玹下了早朝,我們一起去。」
我和馨悅正在聊著,瑲玹下了早朝,走進了大殿,「馨悅來了。」
「辰榮馨悅見過殿下。」
「見過殿下。」
「都起來吧。」
「哥哥,馨悅說要帶我去海上玩,你要不要一起。」
「好,你想去,我陪你。」
我們坐上了去中原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