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跛叔，我聽說您沒兒子，我想給您養老
周平帶著針線包來找跛叔。
此時已經是入夜，該結帳的鏢師已經結過了，鏢局有些冷清。
周平找跛叔時，昏暗的燈光下，跛叔正對著煤油燈在縫補一個花襖子。
這襖子一看就是給少女縫補的。
跛叔是沒有孩子的。
跛叔與燕家主情同手足，是師兄弟，他受了傷以後就在燕家養老。
燕家主只有一個女兒，燕家主很忙，經常走南闖北，跛叔就代替他把女兒養大。
跛叔與少鏢主情同父女。
有那麼一刻，周平突然有種跪下的衝動：跛叔，我聽說您沒兒子，我想給您養老！
又是一年，這具身體已經十八了。
周平看著面板。
二分屏的左側。
【壽元：二十三年五個月零四天】
【靈犀一指：零】
【天涯咫尺：一】
【走鏢取長生，莫問紅塵事】
二分屏的右側。
面板上沒有白點，只有一個紅點。
明天依然有護送藥材的任務，但是周平沒有接。
周平請了幾天假。
請假的事讓跛叔有些驚訝，因為周平這兩年來，可謂是風雨無阻，從來不缺一天。
周平的回答是：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其實周平是想去找巨蛇殘魂里的那個山洞。
從記憶來看，那個山洞沒什麼危險。
「該看看這個靈犀一指是什麼技能了。」
去山上探險，周平總要做夠完全的準備。
如果遇到危險，周平會施展天涯咫尺，瞬間逃回屋裡。
當然了多一個技能，就多一分保障。
周平現在的壽元已經有二十多年，可以用的起了。
周平心念一動，面板隨之變化。
【壽元：二十二年五個月零四天】
【靈犀一指：一】
【天涯咫尺：一】
【走鏢取長生，莫問紅塵事】
壽元少了一年，但是靈犀一指多了個一。
於此同時，周平也知道了靈犀一指的功能。
【靈犀一指，無視品級，可破萬法，然只在避無可避時使用。】
「無視品級，可破萬法，這厲害啊。」
「也就是說這技能對一品也有用，而且無視對方是物理或者法術攻擊。」
周平知道這個世界是有道士，有法術的。他曾經見過鏢局一個老鏢師憑空造出一個火球，然後把火球甩出去當攻擊。
「可是這只能在避無可避的時候使用就有點差強人意。」
周平恍然。這就是被動技能，而且似乎跟他記憶里的某個技能有點像。
百分百空手接白刃！這不就是百分百空手接白刃嗎？
不過比接白刃稍強一點，這個技能可破萬法。
「這面板是真的狗啊，一個瞬發逃跑主動技能，一個被動防禦技能，相當於復活甲。」
周平感嘆：有這面板，我屬實浪不起來。
太陽當空照，周平在街上晃蕩。
這種別人上班我閒逛的感覺讓周平心裡有種難得的舒爽感。
這種享受生活的感覺也讓周平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兩年啊，基本全年無休，只要不是雨雪封山路不能走，周平就在肝鏢的途中。
周平買了幾個肉夾饃。
山洞所在的懸崖有點像鷹頭，是藥山西北側的一處陡峭山崖。
那個地方因為在西北側，因為非常陡峭，容易出事，所以採藥的山民平時也很少去。
以周平的腳程到那個地方興許得一天。
周平穿過城門。
城門邊惹人鬧鬧的。
城門上貼著很多的告示，有的是海捕公文，有的是官家發的徵稅公告。
「哎哎哎，今天有貼了一個和尚的畫像，這是和尚被通緝了吧。」
「沒文化，真可怕，這是當朝新晉的國師。」
「國師？和尚當國師了。」
「可不，這上面不寫著呢嘛，普渡慈航大師佛法高深，特為大魏國師。」
周平本來走著路，他對這些東西也不關心。
可是聽到普渡慈航的時候，周平虎軀一震。
普渡慈航！難道這裡是聊齋？！
周平一時心亂如麻，這裡如果是聊齋，那就會有燕赤霞，有左千戶，有寧采臣，有黑山老妖。
至於聶小倩，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候應該是轉生為了人身。
這裡是聊齋？那這世道就危險了呀。
周平心裡多了幾分危機感。
……
藥山，西北側。
經過兩天的行走，周平來到了巨蛇殘魂記憶中的地方。
站在懸崖邊上，低下就是萬丈深淵。
僅僅是看了一眼，周平就有點害怕。
按照巨蛇殘魂的記憶，它當時從懸崖上掉下去，剛好落在一顆橫著長的巨樹上，過了巨樹，就是洞口。
懸崖雖然是豎直的，但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凸出的平台。
周平咬破手指，將血往下滴落。
「這個位置不對。」
周平搖搖頭，又換了個位置，滴下一滴血。
「這個位置也不對。」
周平來回的往懸崖下滴血。
這是周平想到的辦法。
天涯咫尺可以讓周平瞬移到標記的地方，標記的地方需要用血做標記。
周平雖然知道山洞在懸崖的大概位置，但是沒法用繩子給自己吊下去，那個地方正處在懸崖的中間，是繩子到不了的地方。
面板上是可以顯現標記點的地圖的。
所以周平不斷往山崖下滴血並且標記。
通過標記點，周平可以看到懸崖周圍的景象。
「就是這裡。」
周平眼睛一亮，在滴落了六十八滴血後，他終於發現了巨蛇殘魂中的那顆樹。
只不過血並不是滴在樹上，而是巨樹的上面十丈的距離。
面板上。
【壽元：二十二年五個月零四天】
【靈犀一指：一】
【天涯咫尺：一】
【走鏢取長生，莫問紅塵事】
周平心念一動，面板再次發生變化。
【壽元：二十年五個月零四天】
【靈犀一指：一】
【天涯咫尺：三】
【走鏢取長生，莫問紅塵事】
周平拿出一把短刀，這是為了這次山洞之行，專門準備的。
「走！」
周平心念一動，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救出現在懸崖的中間。
血滴落在的地方是一個凸起的石頭。
周平出現在懸崖的瞬間，眼疾手快，將短刀插在了牆上。
然而石壁堅硬，短刀第一次沒有插進去。
周平順勢掉落。
「啪。」
短刀卡在了石頭縫裡。
周平長舒口氣，看向距離自己數丈遠的巨樹。
一滴血被周平甩在了樹上。
下一刻，周平再次消失，等再次出現，已經站在了巨樹上。
「兩年的壽元就這麼沒了呀！」
周平有些心疼，但是看到巨樹樹根那裡被樹枝藤蔓虛掩的洞口，又馬上興奮了起來。
周平用刀劃開山洞口的藤蔓，終於見到了洞裡面的景象。
這裡跟巨蛇殘魂記憶中一模一樣。
山洞不大，約莫一丈寬，一丈多高，三丈多深。
在洞穴的伸出，一個穿著袈裟的骷髏就坐在地上。
在和尚身後的牆壁上，寫著一些字。
「吾名圓通，乃西域伽藍寺主持。」
「為尋成聖長生之法，我與徒弟從西域來到大魏。」
「人族壽元短，即便是到了一品也只有三五百年的壽命。但是成聖之後據說可以長生不死。」
「然而人族四聖，道聖、武聖、儒聖、佛聖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生死不知。」
「我與徒弟訪遍大魏各處遺蹟，找到了道聖、武聖、儒聖、佛聖的遺蹟，知曉了他們的秘密。」
「這片大地在千萬年前並不屬於人族，而是屬於妖族，道聖盜取妖族絕學開人族修煉之法。」
「此法名為噬天靈法，術者可以吞噬生靈壯大己身，然此術也有弊端，術者最終會淪為妖獸！」
「我與徒弟發現道聖留下的噬天靈法，我覺得應該毀掉此法，但是徒弟卻覺得應該效法道祖修煉此術以獲長生。」
「我與徒弟產生分歧，他離我而去。」
「我閉關山洞苦思冥想解決之法，終於在油盡燈枯之際有所明悟，我窮極一生補全了噬天靈法，抹除了噬天靈法的霸道，有其三成功效，但是卻可以避免淪為妖獸，我命名此法為借天靈法。」
「補全道法時我已油盡燈枯，特留此書，望有緣者將此法給我的徒弟。我的舍利子，我的袈裟，還有我的佛珠，這三件法寶留給有緣人。」
「袈裟滴血可認主，佛珠乃是佛聖悟道時菩提樹所長，天生克制鬼魔邪祟。」
「若是我的徒弟已經誤入歧途，有緣人可自行修煉此法，將來或許可對抗我那徒兒。」
「我的徒兒天資聰慧，他的名字叫普渡慈航。」
周平看完石壁上的字，一時間驚濤駭浪。
這上面的信息量有點大！
一、千萬年前，道聖盜取了妖族的功法，這才把妖族趕走，讓人族開始修煉繁衍，只不過道聖修煉的妖族功法最後會讓人變成妖物。
那道聖也變成了怪物嗎？
二、一品可以活三五百年，聖人能不死。人族有四聖，可是這四聖死了沒？
三、這和尚的徒弟竟然是普渡慈航！
周平腦袋有點大，今早他聽到普渡慈航的名字就覺得這裡會不會是聊齋。
可是看到老和尚寫的關於噬天靈法的介紹，周平相信了，這裡多半就是聊齋世界。
修煉噬天靈法，最後會變成妖物！
普渡慈航最後也是化身了一隻大蜈蚣。
看完圓通和尚留下的信息，周平的面板上隨即產生了變化。
因為沒有走鏢，所以他二分屏的右側沒有白點，沒有貨物和目的地。
可是在看完圓通和尚留下的話後，他二分屏的右側突然出現了兩個白點。
一個白點就在周平所在的位置，還有一個白點則在大魏的京都！
【任務獎勵，三十年壽元】
圓通和尚留下的信息也說了，希望有緣人能把他修改過的順天靈法給自己的徒兒普渡慈航，所以這觸發了周平的走鏢任務。
看著三十年壽元，周平當然怦然心動。
「前輩，你我素未謀面，我也不騙你，你那徒兒已經成了大魏的國師，他已經修煉了噬天靈法，來日會變成一隻蜈蚣妖。」
周平對著骷髏一拜。
原本圓通和尚的骷髏骨骼完好，可是在聽到周平的話後，不知道是有風吹進來還是怎麼的，圓通和尚整個骸骨突然散落四地。
周平嘆了口氣，把圓通和尚的骸骨整理好，挖了個坑給埋了。
等埋好圓通和尚，周平看了看一串佛珠和袈裟。
舍利子已經沒有了，不知道是時間太常徹底風化，還是被巨蛇給吃了。
周平並不介意。
相比對舍利子，真正有價值的是被老和尚改過的借天靈法。
此法脫胎於道聖從妖族盜取的功法，珍貴至極。
圓明和尚耗盡心血對噬天靈法進行了改良，能有噬天靈法三成的實力，卻不用擔心變成妖獸。
「天地初始，靈不天地，乃分萬物，萬物皆有靈.」
周平開始背記順天靈法。
整篇功法有五六百字。
隨著周平的背記，他的丹田地方出現一個無形的旋渦。
旋渦出現後，拉扯著四周的靈氣進到周平的身體裡。
等周平記住整篇的功法，他暗嘆這功法的精妙。
「這借天靈法修的是丹道，在人體內修成如妖一樣的內丹，此丹可以儲存靈氣。」
「不過沒有了噬天靈法的霸道，借天靈法只能藉助吸收山石草木的靈氣，不能吸收活物的靈氣。」
周平明白自己這是得到了一個能快速回魔的絕頂功法。
人身體裡的靈氣是可以用完的，靈氣用完以後就需要打坐鍊氣或者用丹藥補充。
丹藥補充很快，但是丹藥貴啊。
打坐需要的時間就很長，短時間沒法恢復靈氣。
有了借天靈法就不一樣了，一旦周平體內靈氣缺失，他可以用這個功法吸收周邊山石草木的靈氣，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
這功法簡直就是回魔神裝！
而且按照功法所說，這個功法還帶有一個附屬的功能。
既然是借天地靈氣，那麼就有還天地之說。
要是術者把自身的靈氣還給天地，還給山石土木，術者就可以藉助山石土木，藉助靈氣的四散感知周圍的一切，感知活著的生靈，也可以感知鬼物。
只不過這個感知是有範圍的，最開始只有三五丈，隨著功法的精進，最後會達到萬丈遠的距離。
「這就是插眼啊，相當於在自己周圍開了視野。」
周平對於這個附屬功能相當看重。
這世界有鬼，有能使用幻術的妖，有時候這眼睛就沒什麼大用處了。
可是這借天靈法的感知功能就相當於讓周平多了一雙眼，一雙可以看破幻術，可以感知到鬼物的眼。
「賺大了！」
周平舔了舔嘴唇，他沒想到自己一念之差，沒有喝巨蛇熬成的肉湯，竟然得到這天大的機緣。
除了這借天靈法，周平還得到了一件袈裟和佛珠。
「看看這袈裟和佛珠有什麼功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