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鬼附身
「女鬼受了重傷跑了。」
「我也受了重傷。」
「雲卿姑娘，這女鬼的事鏢局幫不上你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跛叔嘆了口氣，故意咳嗽了兩下。
「跛叔，快點坐下休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傷了根基啊。」
周平一邊說，一邊扶跛叔。
跛叔看了一眼周平，眼中欣賞之色更濃。
「跛叔，多謝了。」
「來人，拿兩百兩銀子來。」
何雲卿一招手，讓人送了二百兩銀子給跛叔。
「這」
「老夫受之有愧啊。「
跛叔假意推辭，但是眼睛放光。
「跛叔，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兄弟們想想啊。」
「你看看兄弟們都受了傷，還有一個生死不知，這都需要錢啊。」
周平一把接過兩百兩銀子，然後塞進跛叔懷裡。
「唉，這確實，我無功不受祿，也就重傷了女鬼，但是我那些兄弟確實受傷了」
跛叔一邊不好意思，一邊往把銀子往懷裡塞得更深些。
「跛叔，您說的對，您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幾個受傷的兄弟，來人備馬，給跛叔送到鏢局。」
何雲卿招呼人送跛叔幾人離開。
跛叔點了點頭，帶著周平幾個人準備離開。
「雲卿姑娘，我還得交代一下。」
「那不僅僅是一個女鬼，而是子母鬼，也就是說那女人死的時候，肚子裡是有孩子的，所以才會那麼凶。」
跛叔臨走時，悄聲對何雲卿說道。
何雲卿臉色微變。
「那個畜生！竟然干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第二夜。
周平照例來領自己的每日薪俸。
「這是你的。」
跛叔算好帳，給了周平五兩三個銅子。
周平看著錢，眼神有點火熱。
五兩銀子！
周平走鏢兩年了，也才攢了一兩銀子。
「這五兩銀子，其中的三兩作為昨天抓鬼的薪俸，還有二兩是對你昨天表現的獎賞。」
跛叔看著周平說道。
這個表現不是指周平把女鬼打傷，而是給了跛叔一個就坡下驢的機會。
跛叔沒有制服女鬼，但是又想得到何雲卿的錢。
要是跛叔自己厚著臉皮要，多少有點不符合他前輩的身份，但是周平這個小輩起到了一個很好的輔助作用，讓跛叔既拿到了錢又不失裡面。
跛叔的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跛叔武功蓋世，要不是你兄弟們都要交代在那呢。」
周平拿著銀子笑開了話，還不忘誇誇跛叔。
跛叔臉色微紅。他原本以為就是個小鬼，沒想到對方是子母鬼，怨氣特別重，所以就及時止損，向對方認慫。
「咳。」
「還有，這二兩銀子的事千萬不要對別人提起，這是對你表現好的獎賞，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別人心裡會不平衡！」
跛叔正色道。
「跛叔放心，我都懂！」
周平笑哈哈的說道。
跛叔滿意的點了點頭，暗道這是個懂事的孩子。
今夜無事，勾欄聽曲。
「什麼？你們竟然一夜之間賺了三兩銀子？」
陳二蛋聽到刀疤說自己和周平得到了三兩銀子，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跛叔去抓鬼的事陳二蛋也知道，而且他還自告奮勇想去，可是跛叔卻看不上他。陳二蛋可是連靈氣還沒有感受到。
一夜就掙了三兩銀子，這相當于于買彩票中了幾十萬。
陳二蛋怎麼能不嫉妒？
「二蛋，你別嫉妒了，我是去玩命的，你看看我胸口的傷，手上的傷，我這是拿命換的錢。」
刀疤舉著自己被包紮的右手。
「就是二蛋，昨天要不是運氣好，差點就交代在那了。」
周平也安慰道。
「感受靈氣，感受靈氣，我什麼時候能感受到靈氣呢！」
陳二蛋懊惱的說道。他認為要是自己也能感受到靈氣，也能得到這次機會。
「這個事急不來，我跟刀疤都是扎紮實實站了樁的。」
周平也扎紮實實站了一年的樁，只不過他比刀疤多了一點機緣。
陳二蛋是三個人里最聰明但是也最沒有下苦功夫的人。
「不行，今晚你們得請客。」
「得，沒問題，誰讓我們發了一筆小財呢，今天我請，明天周平請。」
第二夜。
周平在和仁堂送完藥材，正常來跛叔這裡領取每日薪俸。
周平一進門，就看到了何雲卿。
何雲卿哭的梨花帶雨，眼袋很重。
雖然只是過了一夜，但是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而是變得很憔悴，就像是大病了一場。
「跛叔，你欺負人家姑娘了？」
周平壞笑道。他已經猜到何雲卿多半是為了女鬼的事。
何家鬧女鬼的事情已經成傳遍了整個縣城。
縣城裡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說是何老爺逼死了一個丫鬟，也有的說丫鬟跟一個小廝鬼混被何家知道後羞憤自盡，也有的說丫鬟是不小心掉進了井裡。
「這可是何家獨女，整個何家日後都是他的，我哪敢欺負她。」
跛叔給了周平三個銅子後，嘆了口氣。
「那個女鬼在我們走後上了她的身。」
「女鬼上了她的身，嚇壞了整個何家的人。」
「現在那女鬼又上了她娘的身。」
「這個丫頭想請我出手。」
跛叔解釋道。
女鬼上了媽媽朋友的身？
「跛叔，您可是十品啊，難到那女鬼也是十品？」
周平不解的問道。
無論縣裡面的傳說怎麼樣，鬧事的女鬼似乎才沒死幾天。
沒死幾天的女鬼竟然能跟十品比嗎？
鬼道這麼厲害，直接當鬼得了。
「周平，你知道老虎棒子雞嗎？」
「知道，老虎吃雞，雞吃蟲子，蟲子吃棒子，棒子打老虎。」
跛叔似乎是觸景生情，說的話也多了一些。
「人族的修煉大體有四種，道、武、佛、儒。」
「道家就不說了，有各種奇異的法術，但是道之一途，最講天分，乃是這四種中修煉最少最神秘的。」
「武者，也就是你我走的這一條路，此路需一往無前，不懼生死。」
「佛家，需要守住清規戒律。」
「儒家，讀書就能感受靈氣，入品，有的人甚至能一夜連入好幾品。」
跛叔介紹起來。
周平肅然起敬，把跛叔身邊的油燈撥的更亮了一點。
跛叔眼裡的欣賞之色更濃。
「那跛叔，怎麼才能破境呢？」
周平已經靈氣圓滿好幾個月，但是卻一直沒有突破到十品。
「我聽刀疤說過，你已經能感受到靈氣了，所以才讓你陪著去抓鬼。」
「你現在應該只是剛感受到靈氣，感受到靈氣以後還會靈氣圓滿，靈氣圓滿之後就是瓶頸，只有破開瓶頸，才能到十品。」
「至於突破瓶頸，這是沒有功法可以幫助的，需要的是修心！」
「破鏡的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等你靈氣圓滿的時候再說吧。」
跛叔自顧自的說道。
周平沒有插話，也沒有說明自己已經靈氣圓滿。
「周平，你覺得，同等境界下，道武佛儒誰最強？」
跛叔問道。
「難道最強是武者？然後是道？然後是佛？然後是儒？」
周平猜道。
武者周平見過。
法術周平也見過，周平見過有鏢師可以憑空變出火球，然後用火球攻擊人，這應該是道家手段。
至於佛儒兩家，周平還沒見過。
「恩，你說的對，同等境界下，武者稍強於道士，但是也要看這個道士掌握術法的強弱，但大都是弱的，除非是那些掌握很多法術的名門正派。」
「道家又稍強於佛家，佛家又遠強於儒。」
跛叔緩緩道來。
周平在心裡默默記憶。
武大於等於道，道大於等於佛，佛遠遠大於儒。
儒家看來很弱雞啊！周平暗道。
「不要覺得儒家弱。」
似乎是看透周平心中所想，跛叔接著問道。
「如果再武、道、佛、儒中再加一個鬼，你覺得哪個最弱？」
跛叔摸了摸殘腿，眼中有一些追憶。
「武者最弱！」
這題周平會。
既然這裡是聊齋的世界，而且有普渡慈航，那麼遲早會遇到地表最強的三刀流左千戶。
左千戶戰力驚人，卻被幾個能隱身的小妖給殺了。
周平回答完，跛叔眼裡有些暗淡。
「我早些年也有些武道天賦，總覺得自己能入一品。」
「後來出了一些變故，我的武道根基被廢。」
「我又想著轉投他途，可是儒家的書我是一點看不下去，佛家的清規戒律我是一點守不了。」
「道術鑽研十多年，才勉強能畫個克鬼符。」
跛叔說完，周平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這一刻的跛叔，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街道上。
「那周平還有刀疤，與何家的女鬼正面交手過。」
「那女鬼長的情面獠牙，非常恐怖，爪子有一丈多長，一爪子就把刀疤身上抓了五個指印，差點就把他刺個透心涼。」
「這時候刀疤直接嚇尿了，眼看女鬼就要殺他，刀疤身上的護身符亮了起來，嚇退了女鬼。」
陳李氏正在繪聲繪色的給幾個大娘老頭描述何家女鬼一挑十的故事，似乎她當時就在現場。
陳李氏從兒子陳二蛋手裡得到了第一手資料，但是又沒有聽完整，所以只能添油加醋外加想像的說出來。
「真的嗎？」
「就是啊。」
「女鬼這麼厲害？什麼符能把鬼嚇跑？」
大爺大媽們表示懷疑。
「你們不信！」
「唉，周平，你剛好過來了，你說說我說的對不對。」
陳李氏拉住周平的胳膊。
大爺大門分紛紛敬畏的看著周平。
周平也在女鬼一打十的名單里，而且還是唯一一個沒受傷的人。
「大娘說的對，確實是刀疤買的護身符嚇跑了女鬼，後來跛叔跟女鬼大戰三百回和，兩人各自重傷。」
周平笑道。打人不打臉，這個時候只能補台不能拆台。
陳李氏得意洋洋的看著一群大爺大媽們。
大爺大媽們看向周平的眼睛有點不一樣了。大家都知道周平敢殺人，沒想到他連女鬼也敢斗！
「女鬼受了重傷呀，就附身在了何家的三太太身上。」
「三太太被鬼附身，可是把整個何府嚇壞了，但是又沒什麼辦法，只好把三夫人一個人丟在宅院裡，其他人去另一個宅院住。」
「這三夫人啊，也與我推過牌，人家那腰身，那身段，可惜了，竟然被女鬼附身了。」
陳李氏接著講故事。
陳李氏的話讓周平心中一頓。
跛叔也說鬼先是附身何雲卿，後來又附身了三夫人。
難道真是被附身了？
「三夫人現在在哪個宅子啊？」
「對啊，對啊，在哪個宅子。」
大爺大媽們起鬨道。
「就在城西那座宅子！你們沒看到嗎？今天城西一夥一夥的人往外出，何老爺也從宅子裡搬了出來。」
城西，何宅。
何家作為清河縣的大戶人家，有錢有地，光是宅子都好多處。
周平和跛叔抓鬼的地方是何家第一處宅院。
何家鬧鬼後，立刻左右人換了一個宅子。
後來女鬼又找到了何家的第二處宅子，並且附身到了何雲卿和她娘身上。
何家人把母女兩個丟下，又換了第三處宅子。
周平全身被紅色的布條纏繞，只漏出眼睛和鼻子，就像是一個紅色的木乃伊。
這怪異的穿著，是周平用袈裟偽裝的效果。
柳如煙母女和周平有些情分，畢竟人家還想著幫自己。
對於周平來說，這就是個小忙，畢竟有袈裟和佛珠兩個佛門聖物在，對付個小鬼還不簡單。
幫人是幫人，但是周平並不想暴露。
人本無罪，懷璧其罪。
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有袈裟和佛珠這兩件寶物，說不準就被誰惦記上了。
所以周平做了適當的偽裝，能變大變小還能變長變短的袈裟繞著周平的身子一條又一條，最終出現這木乃伊風格的偽裝。
周平在何家的宅子房頂來回穿梭。
這個時候的何家宅院已經沒有了人，到處都是黑的，也不知道何雲卿母女兩個在哪。
周平已經靈氣圓滿，差一絲就能進入到十品。
他現在的腳力可以翻過矮牆，並不能在房頂亂飛。
但是袈裟除了能變化形態，還有飛的功能。
袈裟並不能像飛毯一樣帶著周平飛，但是能帶著周平「跳」。
這種感覺就像是鳥兒身上掛了一個遠超自身重量的東西在飛。
所以周平靠著自己的腳力和袈裟的加成，這才能在房頂來回飛。
「娘親，不要啊，我是你女兒雲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