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只有點頭的份。
果然術業有專攻。
荊參軍笑道:「我們剛才看了一圈,這裡果然是個好地方,靠山傍水,山明水秀,難怪走出了兩位大人這般人物。」
廖青笑道,
「你可是我師父輩的人,用不著吹捧我倆。」
其他幾個參軍也笑,
「沒吹捧,確實是個好地方。」
許嬌嬌仔細一想,確實也真是,這裡有山有水,水還是流動的,有湖又有溪,長住在這裡不覺得,經人這麼一說,優點立刻就出來了。
也就聊了兩句,秦司馬等人就告退了,他們還要把沒探完的地方,繼續走一遍。
「那就辛苦幾位了。」許嬌嬌道。
看著幾人離去,小黑覺得哪裡不對勁,半晌悟過來,不滿道:
「我們出來就是瞎晃悠,他們出來,就是辛苦了,丫頭,你這是不是有點兒,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總之你就是不厚道!」
對於這傢伙倚小賣老的稱呼,
許嬌嬌已經麻木了,
但她不能承認這傢伙的指控。
「你這智商好像略長啊?不過呢,秦司馬他們是巡防,查探,防患於未然,你們呢?不就是出來瞎晃悠的?」
小黑:
「我們也是出來查探的!」
許嬌嬌不信,
「你在這裡住過好長一段時間,用得著再來查探?」
小黑:
「那是以前,現在這裡多了好多人,多了好多貓好多狗,不得再查探一遍?」
許嬌嬌覺得它還是有道理的,便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們也辛苦了,不過你們是貓,晚上……」
還沒等她說完,小黑打斷了她,
「你不用說什麼辛苦,貓爺不愛聽奉承話,貓爺喜歡實際行動,實際行動,明白嗎?」
「比如?」
「比如在京城吃的那些魚菜,每天給我們來個十樣八樣的,就可以了,別的虛頭巴腦的,統統不需要!」
許嬌嬌翻了個白眼,
「那是在京城,才有那麼多樣!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也不看看,有條小魚乾給你就不錯了!」
「小魚乾也可以的,也可以算一樣,貓爺不挑剔,不過不要太鹹的,不然喝水太麻煩。除了這個,另外再弄個六七樣的,就差不多了。」
「沒那麼多樣,頂多三樣。」
「那就四樣,四樣,不能再少了。」
「你不是吃安神丸的主嗎?怎麼現在愛吃魚了?」
「吃安神丸是需要,吃魚是愛好,需要不能代替愛好。」
「哎,小黑啊,沒有我跟你說話,你會不會很無聊啊?以你這個講話水平,比姐也差不到哪裡去了,要是沒機會發揮,那確實有點可惜。」
「貓爺身邊就有幾十個同伴,會無聊?丫頭你別自戀哈!」
「哦?它們都跟你一樣能說會道嗎?」
「唔,大差不差吧!」
「好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反正我也沒法證實。對了,春節過後,我要去寒城,看看克蘭族的情況,你是跟我去,還是跟大夥一起回京城?」
「回京城幹什麼?一點不好玩,我當然是去寒城!」
「去寒城不是玩,是有正經事。」
「正經事那更不能少了貓爺啊!貓爺這么正經的貓,就得干正經的事!」
「你不是因為去京城沒人跟你說話?」
「那當然不是,怎麼可能是?你不要想太多……」
涼風習習,
許嬌嬌挽著廖青,一邊走,一邊看,一邊瞎扯,頗有些優遊自在的安閒。
……
第二天,黃縣令就又來了,在許家鎮最顯眼處,也就是酒坊的大廣場邊上,貼上了告示,許有德算是正式上任了。
這速度,簡直是不能再快,可想而知,昨天他一回去就跑手續去了。
這麼給力,許有德許大人極力邀請他留下吃飯。
黃縣令推辭再三,最後還是吃了一頓飯。
他其實也不想跟許嬌嬌和廖青兩人坐一起吃飯,這兩人氣場太強。他聽小道消息說,除了朱皇對她倆格外看重,大燕國的皇上甚至跟她倆稱兄道弟!在大燕國,這兩位的聲望一點不低於大祥國!
這種人物,這種高度,他是不可能攀上去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在老許家留下一點印跡,這就很好了。
吃完飯,許有德還需要跟著縣令去衙門走一趟,辦個手續,然後再回鎮上當差。
他這種吏員就相當於主持一鎮事務的主簿,不需要向誰點卯,加上老許家的特殊性,幾乎可以天天呆家裡。如果不考慮待遇和地位,簡直比朝堂上的官員還要舒服。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春節就到了。
許嬌嬌閒著沒事,特意派人去縣裡和附近鎮上的裁縫鋪、成衣店,買來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邊角料,剪成統一的小三角布片,用繩子串起,把大廣場與屋子圍了一圈又一圈,再加上一個又一個燈籠,氣氛瞬間提升了一個大檔次。
老許家今年的團圓飯,人特別齊,該到的都到了。
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還去了一趟祖祠。
祖祠倒是沒擴大,不過又翻新了一遍,越發乾淨整潔,幾乎跟正屋一樣了,裡面的「功名誌」,寫滿了一整堵牆!
大部分是「二十六世女許嬌嬌之婿廖青」的記載,從高中沙洲縣案首開始,一條又一條,沒有遺漏。
而關於許嬌嬌的,只有三行字,簡單明了。
其實要說起來,許嬌嬌的事跡比她的功名更重要,更值得大書特書,只是,嗯,執筆人不是她許嬌嬌。
當然,她並不在意這些。
看看關於廖青這傢伙的記述,寫了足有一二十行,到最後,還是比不過她許嬌嬌嘛!
姐就是這麼的低調,內斂。
當然,這些記述,今年又要增加了。
許有德在許家村(不是鎮,這裡特指姓許的)這個大家族,年紀並不是最長的,至少有兩個牙齒都快掉光的老嗄嗄,比他要大好多,但這次幾位族老一致推舉由他來口述,廖青執筆。
許有德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了可以值得記述的事情,臉上的喜意,從踏入門檻起就沒斷過。
用他自己的話說,
算是有了一點薄面,可以告慰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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