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孩子？」雖然是疑問，卻很肯定。
賈真一看著斷殘陽一直看著的目光：「你們來幹嘛？」
「我們想在府裡面逛逛，斳哥說要做禮貌的孩子，問過主人家才可以。」斷殘陽是個心直口快的小孩。
「想去玩就去吧，注意不要玩水就行。」賈真一覺得小孩子無聊而已。
空如也一聽也讓女兒一起去玩：「靈兒，你跟著一起吧。」
小孩子歡歡喜喜離開了前廳，只不過大人還在談話。
「這孩子怎麼跟著冷老爺子？他爹……」
「你也知道飄飄難產，孩子先天不足，只能養在仁心堂。」
「他家的事情，你不知道？」賈真一有點意外。
空如也一想到飄飄，就有些難過：「飄飄走了，我心裡難受，對於楚家也不想多關注。」
「你與我說說。」關切的意味溢於言表。
賈真一有些問難：「大丈夫如何背後議論他人。」
空如也笑罵道：「你就是門派裡面賣情報的，與我說這些，大不了你開個價就是了。」
「好嘞！」嬉皮笑臉以後也正經了起來。
「飄飄死了沒多久，楚吟鑾抬了一戶人家進門，兩個月後生了男孩；宦笙這孩子身體不好就被送到了冷老爺子那，楚吟鑾鮮少去見宦笙。」賈真一確實不想說這些，畢竟真的有些難以啟齒。
「什麼？飄飄死了以後他轉頭就迎了新人！這王八蛋，等他來，看我不弄死他！」空如也感覺心如火燒，真真沒有地方發泄。
「我就說叫飄飄不要嫁給楚吟鑾，她非不聽，不撞南牆不回頭。」
「早聽哥哥的話，哪裡會是這樣的下場，孩子也跟著遭罪，飄飄看見了多難受啊！」空如也坐在凳子上，心中悽然。
賈真一也無法評說，恩怨糾葛總歸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空如也算是經歷過的，真的不敢想，才短短几十年，局勢又要動盪：「你跟我說實話，這次讓我們把孩子帶來是不是你天機塔又要換天命主了。」
無聲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這次又要付出什麼代價？」空如也紅著眼睛。
「你先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情，等人到齊了再一起商量。」
「還有你，還要看多久？」
這話一出，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現在了大廳，這個人正是飄渺幫的幫主飄影，顏色飄飄的表弟。
「你什麼時候來的？」空如也看飄影低聲詢問。
「剛剛。」
「你姐的事情，你都知道？」
「知道。」
「為何不曾幫幫你姐！」
「……」
空如也滿心惡意揣測：「是不是你怕飄飄回去搶你的位置，所以你恨不得她落得去死的下場！」
清冷的話從飄影口中傳出：「飄渺幫第二十三位聖女飄飄，自願嫁給楚音閣閣主楚吟鑾，從此飄渺幫再無飄飄此人！」
空如也徹底失去力氣，跌坐在椅子上：「痴兒！痴兒！」
「她是我姐。」飄影也有些落寞的低聲呢喃。
「如此義無反顧的拋棄自己的身份，自甘下賤的要嫁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沒有我和命主回護，宦笙也恐平安長大。」
空如也意識到什麼：「虎毒不食子！」
「最毒婦人心。」
這兩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空如也是有些自責的，這些年確實忽視了關注。
「飄影，你孩子呢？」
「和小不點們一起去玩了。」
「飄蝶這孩子還真隨了飄飄，這么小隱身的能力就這麼強。」賈真一有些感慨。
「性格完全不像她姑姑。」
「飄蝶幾歲了？」空如也也算是打起精神。
「比靈兒小一歲。」
「行了，先安頓下來，有什麼事情整理好了再說。」賈真一覺得這樣討論下去，今天一天也沒完沒了。
另外一邊冷斳帶著一群小夥伴在管家的指引下來到了珍獸園，背靠大山，山上種滿了奇花異草，各式各樣的花果樹木，真的把幾個孩子震驚到了。
「你確定這是城裡？」斷殘陽只見過無邊的大漠和鐵甲。
冷斳習以為常，冷家也有一大片山林，是種植了各式各樣的藥草，有專人悉心管理。
空靈兒也挺驚喜的，空空閣在山谷之中，村子雖然鳥語花香，卻難得見到奇珍異獸。
一旁的園長細心看顧，生怕這些孩子有什麼閃失。
空靈兒對其他門派都有基本了解，唯獨空如也對千機塔隱晦頗深：「你說千機塔是做什麼用的？」
斷殘陽覺得空靈兒這個問題很傻：「笨蛋，肯定是占卜天機用的啊！」
「那他需要這麼大個院子幹嘛？這也太奢靡了。」空靈兒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院落。
「個人愛好？」
「算是吧，千機塔不只是占卜天機，還販賣情報，圍城大部分的產業也是千機塔所有。」冷斳算是比較了解，開口解釋一番。
「你們知道嗎？千機塔的天命主是其他六大門派中選取的。」空靈兒想起自己出門時候，父親的嘟囔。
「那不是當了天命主，可以繼承這麼大一個產業。」對於金錢的本性，讓空靈兒忍不住幻想，要是自己成了天命主有多好的日子等著自己。
冷斳：「……」
楚宦笙這個時候卻開口了：「天命主並不是那麼好成為的，需要和家族徹底斷絕關係，收斂自己的七情六慾，這輩子無法離開圍城，並且無法成家立業。」
「那不就成為和尚了，難怪伯伯一副道士的模樣。」斷殘陽覺得沒有比成為天命主更痛苦的事情了。
「宦笙，你從哪裡知道的？」冷斳感覺有點疑惑。
「平日裡爺爺總喜歡念叨，你不常用心聽。」楚宦笙聽到斳哥這樣問，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只不過他的話沒說完，天命主每一次占卜都需要付出自身心血，而這也導致每一任天命主疾病纏身，這也是仁心堂一直毗鄰千機塔的原因。
「這麼有錢，這麼好的事，卻沒有享受的命，這也太不好了吧！」空靈兒小臉都皺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