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河早早地就起了床。
他去大隊借了板車就趕緊回家裝魚然後去縣城。
經過泉水的改造,江河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好了,前兩天步行到城裡兩個小時,現在拉著板車到城裡也就兩個小時。
等到他來到縣毛紡廠,已經八點多了。
他伸頭張望了一下,可是卻沒找到李五妮。
明明昨天他跟李五妮兒約好在這裡碰頭啊!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李五妮,江河想著這麼多魚,李五妮的男人恐怕要處理好幾個小時,怕耽誤他們的事兒,就推著板車往縣毛紡廠的門口走去。
「你幹什麼呢,我看你老半天了!」
江河還沒走到門口呢,門口的安保隊員便沖著他開口道。
「同志你好,咱們食堂讓我來送東西的。」
江河連忙陪上笑臉,手中遞上了自己買的黃金葉。
「你這幹什麼呢,賄賂人?」
安保隊員兩眼一橫,怒聲道。
江河有些尷尬,這...遞根煙怎麼也算不上吧?
江河連忙收了起來,接著取出了李五妮兒給他的證明。
可是這人連看都沒看,直接開口:「就你這做派,你的證明我不用看都是假的,趕緊滾蛋。」
江河一愣。
這個人吃槍藥了?
嘿還別說,這人還真是吃槍藥了,在家跟媳婦兒吵了架,本來今天就窩火,正愁沒有地方撒氣呢,江河這麼一來,簡直是瞌睡送枕頭了。
但是江河不知道啊,他皺了皺眉頭。
想到這些,江河耐著性子沖安保隊員笑道:「大哥,我是真的被食堂的人邀請來的,叫...」
說到這,江河面色一滯。
他還真不知道李五妮兒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李五妮給的證明上面好像有些,於是乎,他連忙準備扒開看看。
可同一時刻,安保隊員看江河名字都說不出來,更認定他是誆騙的!
好嘛,正愁沒地方撒氣呢!
他直接走上前去,一把從江河手中抓過了證明,他掃視一眼,而後對江河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說,是劉鐵山讓你送的?」
「是是是,是他...」
江河點了點頭。
誰知這安保隊員一看,直接把證明給撕了:「你還敢偽造證明!」
「我看這章是真的。」
「說,你到底是哪裡來的!」
說話間,安保隊員一個擒拿手,直接按住了江河。
江河懵了。
他好像有那個大病!
反應過來之後,江河冷聲開口:「鬆手。」
「呦呵,還敢跟我耍橫?快給我老實交代,否則的話...啊!」
安保隊員還在耀武揚威,卻被江河一個反擒拿折過來,把他按在了班車上!
「小子,你找死!」
「我要報公安抓你!」
「你毆打安保人員,想闖國營廠子,就等著吃牢飯吧!」
安保隊員卻一點都不慌,這可是在縣毛紡廠門口,人來人往的,他穿著安保隊員的制服,誰看見會不幫忙?
江河冷聲一笑,他不知道這傢伙發的什麼癲,但他手撕自己的證明連看都不看,絕對是錯的!
只要自己能抗到找到李五妮兒,那問題就不大!
可江河忽略了一點,這個時候人們的法律意識沒有那麼強,一個個也都正義感爆棚。
他這麼鬧,很可能等不到李五妮兒,就被群情激奮的群眾給按了!
他現在身體素質是強不假,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啊!
果不其然,短短片刻,周圍就圍上了不少縣毛紡廠的人!
江河面色一滯。
現在民兵盛行,他們都配槍,更不要說國營廠子的安保隊了。
現在很多國營廠子的安保隊,別說配槍了,他們還有一定執法權呢!
江河只感覺自己玩兒砸了!
可是他不能退了,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退讓,這些人很可能就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直接給自己送牢里。
江河的遲疑,讓他手中那個安保隊員以為他怕了,頓時安保隊員便叫囂起來:「還不趕緊鬆手,或許還能找個寬大處理!」
「咔...」
江河一發力,頓時安保隊員又是一聲慘叫。
江河接著看向周圍眾人開口道:「你們縣毛紡廠,就是這麼欺負老百姓的嗎?」
「我按照你們食堂的約定,前來送東西,結果這傢伙不讓我進就算了,還撕了我的證明要抓我!」
「明明是你鬼鬼祟祟地在門口徘徊!」
安保隊員叫囂起來,當然,他已經有些心虛了。
他看江河有底氣,估摸著這傢伙的證明是真的,只是自己剛才正在氣頭上,有些不分青紅皂白了!
對面,那些縣毛紡廠的人自然不會跟江河站一條線,他們有人開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河面色一滯。
這踏馬,真上槍了啊!
不過他,卻不能慫,再慫下去,只有挨打的份兒!
「哎!等等等等,誤會了誤會了!」
這時,李五妮兒才姍姍來遲。
她作為食堂大師傅的老婆,大家還是都認識的。
她連忙跟安保隊員解釋了解釋,江河跟三名安保隊員進了門崗室。
李五妮聽了江河的解釋,瞬間火了,她看向那名抓江河的安保隊員,冷聲道:「大頭,你不就是今天早上跟媳婦兒吵了架,就隨便發火,你要是想讓我給你吆喝吆喝...」
那名安保隊員連忙開口:「嫂子嫂子,別說了,我錯了。」
他打了個大紅臉,又看向江河:「小同志,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以後你來我就認準了,直接放行!」
就這樣,江河才被李五妮帶出來。
李五妮忙給江河道著歉。
江河也有些無奈。
其實,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在風聲鶴唳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沖著某些廠子看了一眼,被正義感爆棚的群眾送進安保室扣押半月呢!
江河長出了一口氣,總算結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