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到江河機關槍一樣根本不給他插嘴的機會,汪建城一時語噎。
不過江河不知道的是,他還真蒙對了,汪建城的手腳還真不乾淨。
此刻的汪建城有點心虛,雖然他自信他做的隱秘,但他不敢嘗試啊!
「哈哈哈,老弟牛,走,哥帶你去!」
劉鐵山開懷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在嘴上占汪建城的便宜!
江河可真是個妙人啊!
「去吧,我跟你們一起去!」
見狀,汪建城硬著頭皮道,他知道自己不能露怯,否則等於不打自招。
可他不知道,他這個蛀蟲,已經蹦躂不了幾天了。
自從他打算招惹江河起,這就是他註定的結局!
汪建城說話間,有些心虛的看著門口,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
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由遠及近地傳來,汪建城鬆了一口氣:「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吵什麼吵!」
接著,一個高高瘦瘦,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就是汪建城那個親戚,廠里的人事科長。」
看到來人,劉鐵山小聲地對江河開口。
劉鐵山的言語之中,滿是對人事科長的不屑。
旁邊,汪建城連忙接上了話:「汪科長,劉鐵山不遵守規章制度,擅自帶著外人隨意進出後廚,我一說吧,他們還誣陷我貪墨公家的東西,要去舉報我呢!」
「我看,是他們想要貪墨公家的東西!」
「你帶人進出廚房了?」
劉鐵山一陣啞然,先拋開汪建城說他們偷東西,自己帶人進來確實算違反規章制度,雖然有點上綱上線,但還真是這麼個理。
但是,平時甚至有職工來借個火什麼的,也都讓進了,所以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可劉鐵山忽略了,平時沒事,現在汪建城他倆正競爭呢,汪建城真拿這個說事,他還真扯不清楚,反正確實也是違反了規定。
然而,江河卻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汪建城剛才就好像等在門口等著他們進來一樣,他們剛一進來,汪建城就開始發難。
而他們剛要走,人事科長就來了,也是好像等著他們一樣。
江河估摸著,搞不好是劉鐵山做魚圈粉職工了,汪建城怕自己落敗就開始出陰招了。
「劉鐵山,我可是看好你當主事大廚師的,你要是這麼弄,視規章制度為無物,那這件事可就嚴重了!」
「現在你都敢這樣,你要是真當了主事大師傅,食堂會被你管成怎麼樣?」
看劉鐵山啞然,汪科長突然發火。
說著,他轉身要離開:「我去找你們後勤科長去!你這個問題,該好好處理處理,你也別當什麼主事大師傅了!」
「誰說我是閒雜人等了?」
江河見狀,連忙開口。
聽到人事科長說的話,江河已經確定劉鐵山是被坑了。
劉鐵山這個錯誤就不算是錯誤,但是這兩個人故意揪著不放!
劉鐵山跟汪建城現在正是競爭關係。
這件事真鬧到後勤科長那,人事科長雞蛋裡挑骨頭,硬是說劉鐵山不行,後勤科長也不會為了劉鐵山去得罪人事科長。
到時候只要發個公告,說劉鐵山違反規章制度,私下裡再說他貪墨公家的東西,以訛傳訛下來,別說劉鐵山當不成主事大師傅了,他甚至直接可能被流言蜚語攻擊的自己滾蛋!
不得不說,這一手,高!
後世的時候,江河博覽各種小說電視劇,這樣的套路,他見得不能再見了。
可是現在劉鐵山根本就沒見過這樣的套路,所以很容易就會被套進去,他這會兒還有點懵呢!
江河可不能眼看著劉鐵山被坑,他被坑了,自己的魚蝦怎麼辦?
江河以為自己這話一說,人事科長最起碼裝裝樣子也要問一問為什麼,可怎想他停都沒停!
他看不起江河這農村人,又想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屎盆子給劉鐵山扣上,把他給趕出局!
但江河隱隱間感覺缺了一環,難道他們就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趕走劉鐵山。
不過此時江河已經來不及細想了,他只能大聲喊出來:「我跟劉大哥是遠房親戚,我們大隊新培育的魚味道很好,劉大哥是想著讓我來試試新培育的魚,他是為了把廚房的工作搞得更好,造福整個廠子的人,哪有你們說的這樣?」
「還是說,你們縣毛紡廠欺負窮人,看我是個農村人就看不起我,才故意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江河的聲音很大,後廚的人不管離得遠還是近,目光都在一瞬間就聚集在了這裡。
這也就讓人事科長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江河的話直接給劉鐵山的形象拔高。
又扯著大旗說人事科長是看不起窮人。
這一番操作下來,人事科長要是再不停下,他就成為公敵了!
現在這個以窮為榮的年代,誰敢說自己看不起窮人?
找死!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局限,但也有獨屬這個時代的光芒。
人事科長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這個窮小子這麼刁鑽,他雖不想搭理江河,卻還不得不解釋起來:「那不是他沒說清楚嗎?誰知道他到底領你進來幹什麼?」
「再者說了,你張口就說來試新品種的魚,你說有就有?總不會是你拎的黃鱔和泥鰍吧!」
人事科長這話,言下之意就是剛才他說劉鐵山違反規章制度,劉鐵山自己也沒解釋,他只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而不是江河說的看不起人。
然後就是質疑江河說的話。
他算是看出來了,有江河這個攪屎棍在,他們可能就成不了事,只要能把江河弄走,他們的計劃就還能繼續進行!
「你怎麼知道不是?」
這會兒劉鐵山也回過來味了,畢竟他能做到大師傅,光有廚藝也是不夠的,人情世故也懂一些。
接著,劉鐵山又道:「我們進來就是準備做呢!」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一點都不顧群眾的意見?」
「汪德山,這縣毛紡廠還不是你的一言堂!」
劉鐵山的話也很犀利,直接踩到了汪德山的痛點。
汪德山的目光不由得冷了幾分,他看了一眼江河,都怪這小子,拖得劉鐵山回過味來了!
如果汪德山的目光是刀子的話,這會兒江河就被凌遲處死了!
但汪德山,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想著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