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謀

  汪五峰舉著手中的酒杯，不停搖晃著杯中的酒，聞著撲面而來的酒香，卻沒有絲毫想喝的意思。

  「歐陽兄弟你這是怎麼了？是這酒不合你口味，還是我招待不周啊？」汪五峰舉起酒杯，對著歐陽諸提了一下杯子，歐陽諸也拿起了杯子，閉著眼睛猛的灌了下去，汪五峰喝的時候，則用自己的眼睛偷偷觀察著歐陽諸。

  南巍王歐陽諸，並不是諸侯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但是南巍人普遍身材矮小，嘴唇突出，面頰渾圓，手臂很長，腳掌又寬又扁，長得就像猴子似的。

  南巍全是山地而且潮濕多雨，夏長冬短，歐陽諸在這裡明顯是水土不服，受不了壽陽城乾燥的天氣。

  「在這種地方住不習慣，吸一口氣我都難受。」 歐陽諸拿起杯子又放下，不斷重複著這動作，杯子每一次都被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這裡不颳風不下雨的，不是挺好的嘛？」

  歐陽諸擺了擺手，一隻手撐在了額頭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沒皇帝的命住不了皇城，我現在就想回去，不知道這壽宴要辦到什麼時候！」

  「朱長寧應該沒那麼快，放我們回去。」

  「怎麼？他還能一直把我們留在這裡不成？」

  「這也不是沒可能。」

  歐陽諸睜開了眼睛，他盯著汪五峰，「什麼意思？」

  「太子的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不是說失蹤了嗎？」

  「在長城外沒有失蹤這種說法。」

  「太子的事我又不想知道，跟我也沒有關係啊！」

  「歐陽兄弟你難道不明白嗎？太子要是出事了，老皇帝那三個沒用的兒子，是成不了氣候的，不會有人聽他們的。用壽辰作為藉口，正好把我們困在這裡，萬一太子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正好一網打盡，免得有人造反，我們要都完蛋了，誰還動得了他們朱家的江山。」

  歐陽諸攤了幾下手，「沒那麼嚴重吧？太祖皇帝也說過，要和我們共享天下，我們各安一方，幾百年都相安無事。皇上他年紀也不小了，宅心仁厚，不會做出這種事吧？」歐陽諸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汪五峰拿起自己的酒壺，走到歐陽諸面前，給他的酒杯給倒了一杯自己的酒。

  「用得上我們的時候，什麼話是說不出來的？只是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能知道嗎？你難道忘記了，朱長寧是怎麼當上皇帝的？朱長寧在家排行老三，當年為了奪權，親手殺了自己兩個親哥哥，還一劍刺死自己老爹，這才坐上了皇位，年紀是大了心腸可沒軟。我的船已經停在盤河，到時候只要情況有變，我們只要偷偷溜出壽陽城就可以離開，這事我可沒跟其他人說。」汪五峰放下酒杯，雙手撐在桌子兩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歐陽諸，露出淺淺的笑。

  「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

  「你想拿你的命賭一下嗎？」

  「就算出去了，又能怎麼辦呢？」

  「我們是兩個人，他就一個人，他能拿我們怎麼辦呢？」

  歐陽諸有些心虛了，拿起酒杯一口乾掉了杯中的酒，在褲子上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又馬上站了起來，說起話來也有些結巴，好歹是憋了一句出來。

  「我……我……我……不能再喝了，實在是頭疼的厲害，還請五峰兄弟多多包涵。」歐陽諸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汪五峰知道歐陽諸膽小怕事，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慫，歐陽諸原本發黃的臉龐，頃刻間有些發白了，喝了酒走起路來有些不穩，但是走的非常快。

  「歐陽兄弟，你別走啊！我可是在救你的命啊！」

  「改天！改天！今天我頭疼欲裂，聽不清你在說什麼，等我感覺好一些我們再聊。」歐陽諸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敢回頭，只是背對著汪五峰抬手道歉，走得非常匆忙，這是讓汪五峰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