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離開後就近把女子送到了醫院。
原本是想送派出所來著,只是女子一直昏迷不醒,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部位比較敏感,楚安也沒好意思看。
想著可能是臟器受到了損傷,導致了出血。
疼的受不了休克了,不得已只能送醫院。
墊付醫療費後,女子被送進了急救室。
楚安看著把人送進了急救室,看天快亮了,當即就要離開,總不能在醫院裡打開去血宗的通道吧?
剛想走,急救室出來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出來詢問他女子的情況。
「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那是別人女朋友?」
「這個有可能」
醫生眼睛露出疑惑,隨即回味了他剛才問的那兩句話,歧義倒是有。
但眼前的年輕人也不該分不清重點。
「我是在問你,你倆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啊」
醫生看著漠不關心的楚安,聯想到女子身上衣服被撕裂的衣服。
猜想著兩人應該是鬧矛盾的情侶。
陌生人?開什麼玩笑,陌生人你送她上什麼醫院?
這年代當好人是沒有前途的。
路邊扶一個老太太,都能被扶的傾家蕩產的,誰還敢做好事?
當然也不排除陌生人這個可能,女子身上的淤青不太可能是自己造成的。
那就說明了導致女子昏迷的元兇,很可能就是眼前的男子。
「你們有什麼矛盾我不管,但也不該動手打人呀,現在人都昏迷了,說說你都打她哪些部位了」
「別隱瞞,要是錯過了搶救時機,我想那個後果你不想承擔」
這話雖有嚇唬的成分,但了解實情,也能更快的找到對應的治療方案。
「你眼睛瞪那麼大看著我幹嘛呢?回答問題」醫生有些焦急。
「不是,怎麼問都不問就冤枉好人?你怎麼知道就是我打的?」
「問你們什麼關係,你說你們沒關係,沒有關係,又沒打她,幹嘛送她來醫院?還給她墊付醫療費?」
醫生覺得自己的邏輯沒問題,多半是這小子在裝無辜。
「我說的是實話,至於她的受傷部位是小腹,當時一群流氓在小巷子裡面欺負她,我路過就順便給她救了」
醫生聽完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這番話不過是「家醜不可外揚」的遮羞之舉。
他多年行醫,接收過許多因「兩口子打架」而進急救室的,「勝利者」大多會隱瞞實情說假話。
因為這事說出來並不怎麼光彩,人好面子他也能理解。
不過正大光明的說成是見義勇為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醫生轉念一想,好人雖少但也不是不存在。
試探道:「那你報警了沒有?」
醫生覺得遇到這種事,扔給警察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過聽到楚安支支吾吾的說,出門忘帶手機後,醫生看他的眼神都透露出幾絲鄙夷來。
不敢打電話報警還說自己是見義勇為,再說這年頭出門不帶手機能活?
「病人沒醒之前,你不許走啊,敢走我就報警」
醫生說完進了急救室,跟一個鐵塔一般的護士說道:「出去看著那小子,病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打的,別讓他跑了」。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真沒打她,是一群小流氓欺負她,被我救了送醫院的,我是見義勇為的好人」
急救室外,想走被抓個正著的楚安,無奈再次解釋道。
女護士不太敢信,見義勇為並不是沒有代價,很少有人願意承擔風險。
即便面前的男子體格健壯,身形高大,但勇氣這東西是看不見的。
而且楚安說話雖然溫和,但眼神中偶爾露出來的兇殘並不像好人。
「我相信你,但你也不能走,傷者還在昏迷中,等她醒了你再走也不遲」
護士知道不能單憑感覺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但也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我只是想上廁所,對了你們醫院的廁所在哪」
楚安著急要回血宗,自然不可能繼續在這浪費時間。
只是護士像門神一樣的站在通道里,他還真不好出去。
「好,我跟你去」
「……」
就在楚安上廁所之際,醫院外回來一輛救護車,而車裡面的傷者,正是被楚安打了個半死的流氓們。
醫護人員忙碌著將幾人送進病房,等待醫治,醫院中響起一陣鬼哭狼嚎聲。
在金剛一般的護士眼皮底下,放尿完畢的楚安又被生拉硬拽回了急救室外。
很明顯身為凡人的楚安,拼力氣並不是「金剛」的對手。
經過通道時也聽見了幾人的哀嚎,感覺有些熟悉,一聽就令人生厭,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畢竟這種聲音他聽過的也不算少,這中氣十足的慘叫,離死遠著呢,爹媽又不在,叫給誰聽呢。
被「金剛」鎖死的楚安心情很煩躁,他覺得又不是他打的,吵到他也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你別勒那麼緊,你想要我命呀」
「跑?你跑得過我?」「金剛」得意道。
沒想到吧,老娘我不光力能扛鼎,還能健步如飛。
楚安這個氣呀,沒想到做好事還能遭報應,看來以後還得多幹壞事才行。
損人不利己也干。
「大姐,你聽那些男的叫的那麼慘,多半是被大象弓隨女幹了,你就不想去看看」
楚安見硬的不行來軟的,如果真被這女人纏住了,從而錯過了修羅試煉,堂堂築基大佬死於婦人之手。
雖說也是個萬中無一的「先天高手」,但總得說來,還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那也足夠憋屈的。
聽楚安這麼一說,「金剛」勒著他脖子的手臂微微有些放鬆,明顯是意動了。
護士的確有些好奇,像這麼洪亮的慘叫她確實沒聽到過。
畢竟她今年才十九,目前還是個實習護士,見過的世面也不多。
有戲!楚安眼睛一亮。
「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不想「負責任」,何必送她來醫院,再說,掛號處有我的姓名電話,我想跑也跑不了」暫時認下「罪名」,先脫身再說。
「你安心去看吧,我是絕對不會跑的,如果我食言了,就封你為我的左護法」
「金剛」一般的護士一聽笑了,笑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你還蠻有趣的,我確實想去看看」
「是嘛?我也這麼覺得,不過你笑這麼開心幹什麼?莫非認為我說謊不成?」
「我身上有很多優點,其中最讓人稱道的就是實誠」
楚安一臉真誠,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如果世間真有徘徊不去的靈魂,相信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心的。
女護士聽完,也放開了楚安,這回倒是真信了他的話。
能待她像個普通人一般開玩笑的人,壞也壞到哪裡去。
再說醫院有他的個人信息,就算跑到天涯海角警察也能找到他。
護士前後自我矛盾的改變其實並不矛盾,只是比較複雜罷了。
因為人是鱔變的。
「走到哪都被嫌棄的我,「左護法」,很惡毒的誓言呢」「大山」笑了。
這算哪門子的惡毒?
你趕緊去呀,你不去我怎麼走。
「你還不去麼,去晚了,他們喊累了就不好看了」
護士直呼逆天!
活閻王呀你?
「算了,不去了」免得給人找不痛快。
神情並不失落,她早已習慣。
楚安不由捏緊了拳頭,不懷好意的看了看護士如壁壘般的後脖梗子。
「忙了半晚上了,我去上個廁所,你不會騙人吧」
「噓噓噓~」
「當然」
不溜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