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面之詞

  「太子地位穩固，登基是遲早的事。」

  「李書瑤一心嚮往自由，可若嫁給皇帝，她便將成為這世間最不自由的人，所以她不願。」

  「然而李家生她養她，如今該她肩負責任了她卻只顧自己，這也是李紓瑤做不到的。」

  「她掙扎之間，我便現世了。」

  「我本就塵封於李家井底，一直渴望機會重見光明。見此機會，我便託夢給她，同她說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說著，鏡妖微微漾開唇角，興味盎然，「我說，只要她將我打撈出來解封，世間便將多一個李紓瑤。

  她可以盡情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縱馬於天涯，快哉樂哉。

  而我，只要能重見光明，我不在意頭頂的天是四角還是六角。我大可以去替她去過皇宮之中錦衣玉食的日子，我不嫌憋悶。」

  「她同意了。」

  「她偷偷將我的本體從古井中打撈出來，按我的指示將我解封。」

  「她用我的本體照面後，我就變成了她的樣子。」

  「我替她守規矩，我替她成為太子妃，我替她母儀天下，我也替她生了幾個孩子穩固李家地位。」

  說到這裡時，鏡妖輕嘆一聲，「我履行著承諾時，才慢慢體會了母儀天下是怎樣一個枷鎖。

  我也是慢慢才明白為什麼李紓瑤放著錦衣玉食不要，也不願進宮。」

  嘆息過後，鏡妖轉而又出一絲柔和的神色，「不過好在先皇神勇威武，我心悅他，他也愛我，倒也算得上……」

  「你胡說！」不等鏡妖說完，長公主便激動得打翻了手邊的花樽。

  「父皇何等英明，怎麼會愛上你個妖孽？！」

  她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鏡妖的話接受無能，「而且聽你那意思，同父皇生兒育女的也是你？

  ——你想說我們兄妹幾人竟是你這個妖孽生的不成？！」

  鏡妖一臉無辜，可笑容卻肆意得很，「與其質問我，你倒不如問問李紓瑤。

  畢竟，你認為她才是你母親，你問她豈不更合適？

  你倒是問問她，她到底是不是你們真正的母親呀？」

  長公主臉色鐵青。

  她不由看向太后，卻依舊只得到一片沉默。

  太后甚至不敢看她，那低垂的眸子裡也全是歉意。

  其實這個態度，也算是一種回答了。

  長公主長呼一口氣，死活不認，「你一個妖孽的話本公主自是不信！

  只要母后未開口，那你的話便僅僅是一面之詞！

  ……就算母后開口說了什麼不當之言，那也絕對是你這個妖孽蠱惑的！」

  「哈哈哈……」鏡妖聽笑了，「你倒挺願意當她的女兒，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是一點緣由也沒有，畢竟你在翻臉不認人這方面和她簡直一模一樣！」

  她雙目灼灼，冷聲笑道，「我養了你近二十年，竟不如李紓瑤一個皮囊名分合你心意？」

  「人又如何，妖又如何？」

  「她李紓瑤倒是人，卻出爾反爾，自私自利，無功受祿坐享其成！」

  「我確實是妖，可我卻守信重義，辛苦將你們兄妹幾個撫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