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格與密談
路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衝出去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腦海中傳來一聲脆響，接著他眼中的世界陷入停滯狀態，西索的所有攻擊都像是慢動作。
輕而易舉的殺到西索身旁，路漫舉起拳頭。
然而這時，停滯的世界就像汛期降臨的長河，猛然劇烈奔騰。
如果說剛才的路漫就像是在時間之河上搭建一條水壩，那現在就是水壩崩塌被洪水擊潰，路漫自然重遭反噬。
腦海劇痛，針扎般的刺痛感似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
那一拳是下意識揮回去的，自然綿軟無力。
與其說西索挨了一拳，倒不如說是挨到一次觸碰。
「？！」
西索撫摸了一下臉龐，不痛不癢，但受到的震驚一點不小。
『這小鬼居然……』
殺氣四溢！
會場所有人都感受到西索散發出的殺機，濃郁得都快要實質化了！
『我要忍耐！要忍耐！這青澀的果有必要等待其成熟，原來，他不比小傑差多少。』
『僅僅是一場戰鬥，就有這種覺悟。如果等他學會了念，那該有多棒！太美妙了！』
片刻間，殺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西索一臉潮紅，春光明媚。
「我認輸了～」
西索轉身往台下走。
場外的考生沸騰了！
「不是吧？！」
「西索認輸了？」
「肅靜——」
尼特羅會長輕輕跺了一下腳，並不重，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某種震動。
「嗯？」
下場的西索挑了挑眉，戰意十足的盯著尼特羅。
「第二輪比賽結束！路漫獲勝！」尼特羅宣布道。
但路漫依然站在場地中間，保持著揮拳的姿態，一動不動。
底下的考生這才發現他的狀態不正常。
「西索，你做了什麼！」雷歐力大吼一聲。
西索聳聳肩，「我什麼都沒做哦～」
「有氣息！」緊急上場的醫療人員匯報。
「抬下去，救治。」尼特羅點點頭。「下面開始第三輪決鬥！半藏對戰雷歐力！」
——————
「你醒了，路漫。」
路漫聞言，睜開眼睛，看著身邊坐著的尼特羅會長，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尼特羅慢條斯理道：「人昏迷時無意識的呼吸與醒後的呼吸還是有細微的差別。尤其是沒有經歷過特殊訓練的人，更為明顯。」
路漫虛弱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這是我一個不好的習慣，醒來後第一反應不是先睜眼。」
沉默片刻，路漫再次問道：「其他人呢？考核還在進行中麼？」
尼特羅瞥了路漫一眼，「不，考核已經結束了。」
「哦，先恭喜你，成為了獵人。」
「尼特羅先生……」
「不管你說什麼，你已經合格了這是事實。合格的人不能變成不合格，你的意願是其次。」尼特羅打斷了路漫的話，搶先說道。
「不，您誤會了。我想說，我現在可以學習念能力了吧？哦，還有，獵人執照什麼時候發給我？」
「……」
尼特羅略顯尷尬，摸摸了鬍子，「你就不想問問你是怎麼合格的？你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哦……不是很想，我更想快點拿到執照。」路漫看了看尼特羅的臉色，話鋒一轉。「不過，您若能為我解釋一下後續發生了什麼，我會非常感激。」
「咳……你昏迷之後，西索主動認輸了，你取得了勝利。然後第三場是半藏對戰雷歐力，半藏取得場面上的優勢。」
「最終半藏對雷歐力說：『不認輸，就扭斷你的左臂。』結果雷歐力就立刻認輸了。」
「雷歐力想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手臂是萬萬不能受傷的。」
「第四場，西索對戰酷拉皮卡。兩人激鬥片刻，西索再次認輸。」
「第五場，雷歐力對戰奇犽。奇犽開場就表示想與集塔喇苦交手，主動認輸。雷歐力，不戰而勝。」
看到會長還有繼續講下去的打算，路漫趕緊求饒：「停停停！會長，也就是說奇犽輸了，你就告訴我最後的結果吧。」
尼特羅無奈的搖搖頭：「奇犽認輸了，然後出手襲擊了還未對戰鮑得羅。」
「所以，最終通過測試的有七個人，除了奇犽和鮑得羅。」路漫總結道。
「是的。」尼特羅點頭。「你很聰明。」
「會長，您很閒麼？作為協會會長，跟我這個病號說了這麼多。」路漫撇撇嘴。
尼特羅笑了笑，「你說對了，我真的很閒。所以，在給你執照前，我想再問你一些事情。」
「你到底是什麼人？」
「嗯？」路漫壓下驚慌，裝作不解。
尼特羅低聲道：「你放心說，我已經用念將這裡覆蓋了，沒有人會知道你說了什麼。」
「會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沒有惡意，你是誰的人都無所謂。你放心說，我保證，你成為獵人的事實不會改變。」
「我真的不明白。」路漫攤手道。
「理伯你記得吧？陷阱塔的主考官，他死了。原因很可笑，因為塞吒那個連環縱火重刑犯配置炸藥的時候失手了，整個陷阱塔化成了一片火海。」
「這……重刑犯都帶有手銬吧？」路漫震驚。
「是的，所以很奇怪，事情發生的太巧合了。」
「雖然很不幸，但是這事情跟我沒關係吧？」
「也許有，也許沒有。理伯那裡有錄像帶，關於所有考生如何通關的。好了，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誰的人？即使是帕里斯通派你來的也沒關係。」
路漫內心劇烈波動，看著尼特羅的雙眼，路漫有那麼一瞬間真的想把一切都告訴他。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參加獵人測試是我自己的意願，我想變強，我想學習念能力。」路漫真誠道。
「是的，我身邊可能有些古怪，但是我真的不知情。我變強以後，會試著自己探索。」
尼特羅突然笑了笑，「罷了，每個人都會有一些小秘密。我也不強求你說，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堅守住自己的內心，我可不想讓獵人協會培養出一個惡魔。」
「好！我答應你！」路漫鄭重點頭，猶豫一下，還是問道：「不是為了堅持正義，為了協會而戰麼？」
尼特羅搖搖頭：「每個人對正義的理解都不一樣，各有各的追求與堅持！獵人協會也有……對了，你要記住一句話。」
「嗯？」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除了極好與極惡，大多數的善與惡是交融的，甚至是轉化的！不要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
說罷，尼特羅站起身飄然遠去。
「啊！會長！有沒有看見我的保密盒！那是對我非常重要的東西！」路漫突然想起來什麼，大聲問道。
隱約間，路漫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撲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