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看著病床上還在昏迷的人心如刀絞。
楚天厲昏迷了三天還沒有醒來,雖然醫生說沒有危險,可她還是難過自責。
「安總——你罵我打我都可以。這件事怪我!」包賢站在一旁小聲說道。
「罵你打你有什麼用呢?」
安沐淡淡說道:「你回去吧,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也算是沒有辜負天厲為你走這一趟。」
「我會把賀一月處理好的。」包賢說道。
「對了,你記得去找下楚先生。他有話跟你說。」安沐叮囑說道。
包賢從門裡出來,看到在門口的司徒軒,打了個招呼:「軒少,您進去吧。」
他對司徒軒的印象不錯,單是他找安沐時,司徒軒會「避開」,免去了他的尷尬,這一點細節就讓包賢覺得這個男人人品很好。
再加上他知道了那天晚上要不是司徒軒的「判斷」,他恐怕早就被那個瘋女人給炸成了「魚食」,他就更加對司徒軒存了感激的心。
所以,他在稱呼司徒軒時,也是尊稱一聲「軒少」。
「包先生,我有話對你說。」司徒軒站起來說道。
包賢點了點頭,「您請說。」
「一個男人想要成功無可厚非,算計狡詐也很正常。可如果把這些手段用到了女人身上,那這個男人可就跌了份。就算成功,也終是不能讓人仰望。」
司徒軒說完,頓了頓,問道:「包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軒少,您是出身優渥,跟我不同。如果我不走捷徑,根本洗不掉這一身污點。」
包賢苦笑說道:「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也不願意靠著婚姻去當踏板啊。」
只是,他這次算計來的婚姻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反而還因為婚姻不但連累了楚天厲,還讓爺爺也意外去世無法終老……
「出身從來都不是作惡的理由。」司徒軒本就不喜歡跟人多廢話,說道:「雖然我對賀一月也很討厭,可是她那樣的女人既然能選擇跟你結婚,那也是對你的信任。希望你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能夠留一線餘地。」
留下的包賢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他知道司徒軒的意思是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可他怎麼能不做絕呢?
爺爺死了,楚天厲被害的昏迷不醒。
他就算是想要留一線餘地,也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包賢咬了咬牙,朝著樓上病房走去。
賀一月的病房和林微的病房在同一層。
包賢記得安沐剛才的叮囑,打算先去找楚合一趟。
可是,走到病房門口,包賢就聽到了病房裡傳出的哭聲。
「老公,天厲怎麼辦啊?我聽說那損傷是不可逆的,以後他會不會變成傻子啊?」林微哭泣的聲音。
楚合安慰道:「放心吧,咱們兒子吉人自有天相。」
林微難過說道:「天厲就是太重情義了,如果不是阿賢出事,他根本不用走這一趟的。」
站在門口的包賢聽到這裡,胸口像是被人重錘了一下,沉悶的無法呼吸。
這次楚天厲出事,真的都怪他。
雖然安沐他們都寬慰他,說這件事不怪他,是那個瘋女人蓄謀已久。
如果不是賀一月,如果不是賀一月的原因,他根本不會找那個「殺手」。
想到這裡,包賢抑制不住憤怒,氣沖衝去了賀一月的病房。
……
楚合聽到妻子這麼說,安慰說道:「這事也不能怪阿賢。別人有意籌謀,就算沒有阿賢,也會找到別的機會。」
「我知道,我不怪包賢。那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也跟我的兒子一樣,我怎麼會怪他呢?」
林微抽泣說道:「只是這孩子太偏激了。如果他沒有娶賀一月……」
「賀一月已經是包家的人了,你也知道老爺子的態度,只要賀一月能本分,他願意放棄追究之前的事。」
楚合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說道:「回頭我勸勸阿賢,讓他試著跟賀一月談談。既然結婚了,那還是要把責任扛起來。」
「嗯。」林微疲憊的點點頭,說道:「只要賀一月能夠改過自新好好跟阿賢生活,其實也是可以的。」
夫妻二人正在想著怎麼勸勸包賢跟賀一月,讓兩個人都重新開始,這邊怒氣沖沖的包賢到了病房門口。
「哥。你來了。」
出事後,包奕也立刻趕到了T國,在包賢去找安沐的時候,他到賀一月這裡幫忙照看。
雖然對賀一月非常厭惡,可她到底是他的嫂子。
「包奕,你先出去。」包賢盯著病床上的女人狠狠說道。
賀一月被包賢這惡狠狠的眼神嚇到,立刻喊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做了那麼多壞事,還問我幹什麼?」包賢一把抓住賀一月的手腕,強行把她拽下病床,拉著她往外走:「現在你該為自己做錯的事贖罪了!」
「你瘋了!包賢!你放手!放手!」賀一月死死抓著病床的欄杆不鬆開,大喊道:「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
包奕也沒想到大哥一來就這麼生氣,趕緊勸到:「哥,你先鬆開她!這樣抓著她要出事的!」
「出事?!還能出什麼事?!她最好出事,這樣省得我動手了!」包賢惱怒說道。
「哥!現在她還是你妻子!你這樣是幹什麼啊?」包奕攔著包賢,希望他可以清醒一點。
包賢看到弟弟攔著,頓時忍不住說道:「阿奕,你知道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嗎?」
「我知道她的家世沒那麼厲害,也知道她打了你珍藏的好酒,可是那些都不重要……」
在出事之後,包奕去了解了下賀一月的情況。
他大概知道了為什麼哥哥這麼憤怒,甚至不惜要動手「除掉」這個女人。
賀一月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給包家帶來什麼實質的好處。
這可能就是哥哥生氣的原因。
「不重要!?」包賢冷笑一聲,指著地上的賀一月,說道:「這個女人派人殺了爺爺!你還說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