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了的錢成,覺得自己真的是連禽獸都不如。
去到另一個房間叫醒了趙白鶴,三人出了旅店就奔著早點鋪子去了。
昨天可以說是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的趙白鶴,就跟個餓死鬼一樣,瘋狂的炫著早點。
一邊炫一邊盯著坐在一起的錢成和孫映雪兩人,狐疑的打量著。
「你倆好上啦?」
「吃你的吧。」
錢成撿了個包子塞到趙白鶴的盤子裡,孫映雪也跟著笑眯眯地塞了一個包子。
「恭喜恭喜,早生貴子。」
看著盤子裡多出來的倆包子,趙白鶴嗦了一口豆漿,說了句吉祥話也就笑納了。人實在是餓著了,也就不在乎什麼狗糧不狗糧的。
錢成又從卡冊里抽出一張魂卡扔了過去,正是那張異色銀霜狼王魂晶所製成的魂卡。
昨天下午將趙白鶴扔到旅店的床上後,時間還早。
錢成在另一個房間躺下休息了一會,便被孫映雪給拉了起來,吵吵著說要出去玩。剛好也是約好了晚上要去魂卡店裡拿那張狼王魂卡的,錢成就帶著孫映雪一起出了門。
四處走一走晃一晃,買了些小玩意和小吃食,兩人慢悠悠逛到了魂卡店。
魂卡已經做好了,不得不說這效率確實挺快的。
異色王卡,在卡片的表面有著獨特的色彩。這並非是什麼制卡工藝,而是異色魂物自帶的卡片顏色。不同的異色魂物,製成魂卡後卡片所呈現出來的色彩也不同,像是銀霜狼的異色卡便是鉑金色。
而王級,或者說首領級。魂卡上會顯現出專屬的印記,也就是所謂的王印。每一種魂物的王級都會有著獨一無二的王印,這也並非像遊戲中那樣有著設計師去專門設計,而是就和異色一樣,製成魂卡就自動生成了。
因此也有很多陰謀論調,說我們所在的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遊戲。
對於這些陰謀論,官方從來沒有做出過回應,而製作魂卡的機器也是個黑盒。所以哪怕有很多猜測,但最終為什麼野生的王級魂物被製作成魂卡後,會出現就好像是被設計好了一樣的王印,其原因也無從得知。
至於這個世界的真相,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就算這個世界真的是個遊戲,死亡退出的方式你敢去嘗試嗎?誰也不知道死了之後會是個什麼情況,所以即便死亡真的是退出遊戲的方式,也沒人願意為了驗證這個而去死。
那麼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實的,還只是一個遊戲,也就不重要了。
儘可能的好好活著,儘可能的好好玩。
這才是最重要的。
拿到了狼王的魂卡,一樁事了了。錢成又和孫映雪去吃了馮時說的那家牛雜鍋,就這樣玩到半夜才回旅店。
孫映雪定了兩個房間,一個單人間,一個雙人間。
錢成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將趙白鶴扔到了單人間,沒有辦法只好和孫映雪擠一下雙人間了。
「我說,要不要將兩張床拼在一起,這樣床就會變的很大!」
錢成如是說道。
「可以啊,我倒是晚上睡覺總喜歡抱著什麼東西睡的。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喜歡抱著被子呀,枕頭呀,現在有個人抱著也不錯,大床睡的還更舒服。」
孫映雪笑眯眯的沒有拒絕,還拋出了一個更加誘人的理由,聽得錢成和小錢成都激動無比。
但緊接著後面的一句話,和『不准色色』也沒什麼區別了。
「但是它和我說,我們倆要是貼的太近的話。一晚上的時間,它怕是會忍不住要吃了你呢。」
錢成咽了口唾沫,那點色色的小心思頓時跑的是無影無蹤。
「它...它是哪位呀...」
「啊?你不是之前還問過我的嘛。你問我,我體內收納著的是什麼。你忘啦?」
錢成當然沒忘,但誰能想到這收容物管天管地,還能管得到別人色色的?
「這位...這位爺還喜歡吃人的嗎...」
「她可不是爺哦。」
孫映雪很喜歡笑,作為一個從歸藏局那種鬼地方逃出來的囚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又在收容物的加持下變得異常危險的囚犯。
但不像,並不代表著不是。
「也不是真的吃人啦,只不過和吃人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雖然外表看上去被吃的人還活著沒什麼問題,但那個人其實已經死了。我跟你說......」
孫映雪可勁的嚇唬著錢成,說的那是繪聲繪色。雖然張牙舞爪的樣子有點可愛,但說出來的話但凡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糟糕。
「還拼床嘛少爺~人家晚上想抱著你睡呢。」
還拼嗎?還拼個屁。
今天晚上拼床,明天早上恐怕就要麻煩老趙給我拼身子了。
「等一下,我記得上次我問你的時候你說,說了它的名字它就會醒,那它現在?」
「是啊,它現在醒了。」
孫映雪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錢成。
那它醒了,不也沒把我怎麼樣嘛。
在孫映雪期待的目光下,錢成還是沒有說出這句有點找死意味在裡面的話。
要是剛說完,它就把自己怎麼樣了,那自己死的可就太幽默了。恐怕躺棺材裡眼睛都合不上,到了下面想起來都要給自己幾巴掌。
「那還是不拼了吧,萬一把我給拼沒了,我怕你傷心。」
「不傷心呢少爺,那樣,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孫映雪幽幽地說道,給錢成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屮!我艸!我芔!我茻!
這下,錢成是真的慫了。
這別說拼床了,晚上錢成縮在小被子裡都沒敢合眼。生怕孫映雪大半夜悄咪咪的摸進了他的被窩,要跟他永遠在一起。
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啊!早知道就和老趙住一間了。
昏暗的房間中,錢成側躺在床上。看著孫映雪那凹凸有致的輪廓,一如她所說的那樣夾著被子睡覺。
他失眠了。
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有點害怕,又是突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心一橫,然後理智又占據了上風。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什麼都沒幹。
我可真是個禽獸啊,啊不!我連禽獸都不如!
錢成心中百感交集,就這樣也不知什麼時候便睡了過去。
(就在錢成剛睡過去的剎那,孫映雪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中沒有半分眼白,漆黑一片比這黑夜還要深邃上幾分。她面無表情的死死盯著錢成,黑暗之中似乎有著什麼更為黑暗的物質從那雙眼睛中探出,向著錢成緩緩蔓延而去。)
啊哈,開玩笑的。
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