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棉將有人在外婆腳邊撒了吸引蛇的藥粉的事告訴家裡人。
全家震驚。
李老頭子將自家老婆子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確定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桌子一拍,怒道:「到底是哪個狗娘養的,竟然敢害我家老婆子。」
李博明轉身要走。
李博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去哪?」
「我找他丫的去。」
「你知道是誰下的藥,你就去?」
李博明聲音冰冷,極力壓制憤怒的情緒,「肯定是顧家人,我昨天看到顧城舟那小白臉回來了。」
顧城舟回來了?
這幾天大家都忙,誰也沒注意。
更何況那小子回來,村里安安靜靜的都沒傳開,可見是偷偷摸摸回來的。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老婆子怒了,「肯定是那狗玩意兒放毒蛇咬老娘的,我這就去將他家房子都掀了。」
剛踏出一步,就被尹棉伸手攔了下來。
李老婆子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棉棉,你這是幹啥?難道你還惦記著那狗玩意兒?」
自己從小寶貝到大的外孫女,向著外人,說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李老婆子的心仿佛被數萬根針扎了一般,疼得她遍體生寒。
「外婆,咱沒有證據,你去了能做什麼?只會讓他們抓了把柄,到時候反過來咬咱一口,得不償失。」
李博然點頭,「棉棉說的對,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咱動不得他。」
尹棉跟李博然相視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李博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兩人,莫名的就閉了嘴。
幾個孩子的眼神落入兩老眼中,他們也沒說什麼,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就隨他們去吧。
晚上,夜已深。
兩個身影悄悄地從房間出來了。
兩人像是約好了一般。
其中一人還拿著麻繩,而另外一人拿的是麻袋。
像是已經幹過很多遍似的,那默契是槓槓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就在他們準備翻進某間屋子時,一隻手按在男人肩膀上。
「大哥小妹,你們干好事竟然不叫我,可把我當好兄弟了?」來人正是一臉幽怨的李博明。
剛天黑他回房倒頭就睡,就算媳婦在他面前跟個妖精似的纏著他,他也不動如松,就算擎天柱硬挺,他也絕不妥協,保存最好的實力。
就為了干今天晚上這一票。
為了此刻,他付出了多少,他們知道嗎!
這襪子還是他翻箱倒櫃一個小時找出來的,陳年老襪。
尹棉看著一臉委屈的二表哥,不禁有些好笑。
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她道:「要不要做?」
「做,怎麼不做。」氣歸氣,但事有輕重緩急,他先記著,等辦完事再找他們算帳。
第二天,顧家悽慘的哭叫聲傳遍整個大隊。
聽說顧家小子,顧城舟被不知名的小賊套上麻袋給打了。
傷得那叫一個重,胳膊跟腿都骨折了,牙齒也被打掉了兩顆,大清早被顧家夫妻倆送到縣裡的醫院去了。
村里都在議論顧家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不然那小賊為何只打顧家小子,卻不打其他人。
也有人覺得是李家人動的手腳,畢竟李家兩個哥哥將表妹寵上了天,他們怎可能不做點什麼。
不過議論聲比較小,沒翻起什麼水花來。
李家。
「我李家十八代貧農,在村里人緣不說頂頂好,那也是排得上號的,特別是爺,老好人一個,村里哪家有點事,他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忙,
奶雖然有時候會跟村里嬸子們鬧點小矛盾,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可能讓人花錢買兇。」
李博明不解,到底是什麼人會花一百塊買他奶的命?
尹棉想起前世,外婆被毒蛇咬後,村裡的牛車車軲轆壞了,而她的自行車跟著爆胎,導致外婆被送到衛生院的時候晚了,只能截肢保命。
本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是孟嬌雅一直在她身邊給她『建議』,牛車是她喊人去找大隊長借的,而自行車也是她親自推過來的。
要不是那人突然開著軍車回來,她的外婆怕是那個時候就得毒發身亡。
「棉棉,你的意思是…孟知青?」李博明很快就抓到重點。
在他的印象里,孟嬌雅一直不缺錢花,她總是騙妹妹的好東西,而她京城當官的父親也會給她寄錢。
能拿得出一百塊錢揮霍的,在村里除了她,很難找出第二個人。
當然也有知青有點小錢,但人家跟他們家都沒什麼聯繫,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花錢買兇。
「現在還沒有證據,顧城舟說是一個男人找的他,口音還是咱們這邊的,那人不太好找,不過咱們可以從孟知青這裡下手。」
人海茫茫去找一個不認識的人,比較困難,但孟嬌雅就在村里,想要查她,還是比較容易的。
最近她不就一直扒著自己。
「那好辦,綿綿你就假意接近那孟知青,說不定能套出話來。」
李博明覺得自己的辦法十分靠譜。
一直不吭聲的李博然立即打斷,「不成,若真是孟知青做的,她隨時都有條件害棉棉,這不是將棉棉往火坑裡推。」
能花錢讓人買毒蛇來害人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誰知道她會不會瘋起來,在買一條毒蛇回來。
李博明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大哥你還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嗎?咱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孟知青。」
每天除了上工,就是幫家裡幹活,忙得很,根本抽不出太多時間去盯著孟嬌雅,家裡最閒的就是尹棉了啊。
「李博明,你就是這麼寵妹妹的?讓她去跟殺人犯接觸!」
不等李博明開口,尹棉就道:「兩個哥哥都別爭了,我早就想知道孟知青到底為何要害我們,所以跟她接觸是最好的辦法,否則以後只會生出更多的麻煩。」
她想要尋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