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一想到可以擺脫潘家人,就渾身起勁,哪還顧得了其他。🐸👊 ♞💲
要說剛成親那會,他還念著潘鳳把清白身子給了他,心裡對她有幾分疼惜,可到了現在,他只想過幾天清靜日子,成天吵架的日子,他真是過夠了。
他是高興了,可潘鳳卻如臨大敵,她站起來,緊張的手足無措,「請大夫幹嘛?我又沒病,我不要看大夫,范小山,你想休妻就直說,少整這些沒用的,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妥協的!」
羅琴冷哼道:「剛才大夫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叫,現在大夫來了,才開始嚷嚷,晚嘍!」
潘鳳始終抱著一點僥倖,可惜這點僥倖並不能改變什麼。
潘父氣呼呼的道:「你就讓他把脈,要是看錯了,你們得再賠一倍!」
潘母打了他兩下,想讓他閉嘴,可惜老頭怒火中燒,根本不理會。
潘家兄弟倆比他老子還有頭腦。
「誰知道這大夫你們是不是花銀子賄賂了,他說的話能信嗎?」
既然要耍無賴,那就把無賴進行到底。
「對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這年頭有錢能使磨推鬼,連上面的關係都能打點好,更何況是個大夫呢!」
兄弟倆一唱一和,勢必要把老大夫也打下去。
潘鳳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對,就算他說我有了身孕,那也不能信,你們家想休了我,啥法子不敢用?哼!都是一窩子壞人。」
范小山氣的吼道:「你們夠了,大夫說的也不能信,那要信誰?信你嗎?」
「范小山!我跟你的時候是不是黃花大閨女,你,你心裡不清楚嗎?你又不是傻子,這事我能糊弄你嗎?」潘鳳豁出去了,把新婚那晚的事都拿出來說。
范小山啞了,也愣住。
成親之前,他娘特意跟他說了,洞房那晚會如何,范氏主要說的是女兒家會如何,讓他悠著點,還說女兒家都要經過這一遭。
第二天,他確實在炕上發現有落紅了,這事范氏也知道,因為是她去收的床單。
所以母子倆立馬交換了個眼色,心情複雜極了。
沈婆婆覺得接下來的事,不適合未出嫁的姑娘聽,便把院裡的姑娘們都趕走了,沈清不想走,還想看熱鬧,被沈婆婆板著臉轟走了。
許璐臉紅的像猴屁股,頭也不敢抬的就衝出了院子,沈七還納悶。
潘母像是得了護身符,跑掉的底氣全都回來了,雙手掐腰,又開始大罵范家人沒良心,占了便宜還要過河拆橋,潘鳳也指著范小山,罵他毀了自己的清白,現在還要倒打一耙。
潘家兄弟倆,跟著說風涼的酸話。
范老大不好回嘴,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黑著臉坐在那兒。
范翠翠恨不得捂住耳朵,啥也不想聽。
范氏偶爾回兩句,但很快就被潘家人囂張的嘴臉擋了回去,因為她也想到落紅的問題,感覺自己底氣又不足了。
老大夫本來就被晃的暈乎乎的腦袋,被他們吵的都快炸了,無奈道:「吵什麼吵,有什麼可吵的,讓老夫把一下脈不就得了。」
老頭聲音不大,很快就淹沒在眾人的爭吵聲中,但沈婆婆聽見了。
她跑去廚房,轉了一圈,又一手抄著鍋鏟,一手拎著鍋蓋跑出來,衝到兩家中間,猛敲個不停。
那聲音簡直震耳欲聾,效果不要太好。
見他們都捂著耳朵不吱聲了,沈婆婆得意的笑了,「都不吭聲了?那就聽我的,老頭,你來給她號號脈!」
潘鳳再次大驚,沈婆婆這時卻冷笑,「鳳丫頭,你要是不心虛,就讓老頭號脈,如果他說了假話,別說你要找他算帳,就是我,也不能饒了這老頭,管叫他以後在青泉鎮再也混不下去!」
潘母卻要阻撓,「憑什麼你們說驗就驗,你以為你是誰?這事跟你們有啥關係?這是我們兩家的事!」
沈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燈,「沒關係,你們找我家要錢幹啥?還張嘴就要一千兩,我可告訴你,我家的銀子就是扔水裡,也不會給你們這種無賴!」
「自個兒家的事,回去解決,賴在別人家算怎麼回事。」沈長福背著兩隻野兔,從側門進來,他在門口聽了有一會,本來是不打算進來,想等他們談完了再說,可沒成想,這些人沒完沒了。
潘家人哪裡肯走,他們知道範家人拿不出一千兩,就算借,沈家會借嗎?一千兩,你以為是一千斤麥子呢!
所以他們就是要把戰場放在沈家,讓沈家心甘情願的替范家出這筆錢。
至於范家欠下一千兩銀子,以後怎麼還,那是范家人自己的事,他們才不管呢!
話題又轉回原處,潘鳳始終不肯讓老大夫把脈,范氏被他們吵的心煩意亂,捂著腦袋,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暈過去。
沒辦法,沈清又被請了回來,大概是因為沈婆婆雖然罵人厲害,實際上卻鎮不住場子。
沈清也被他們吵的煩了,直接道:「羅琴,把潘鳳弄過來,這事輪不到她拒絕。」
潘鳳一聽,慌了,「你們敢!別過來,爹娘救我……」
潘父潘母要上前,范老大跟沈長福立刻攔下了,潘家兄弟倆想來硬的,可范小山抄著棍子,一臉陰狠的瞪著二人。
自打這倆人成了他的小舅子,就沒給過他好臉。
每回去潘家接媳婦,都要被這倆人一番奚落冷嘲,吃飯也要被猛灌酒,弄的他苦不堪言,潘老二還跟他打聽過沈家姐妹的事。
潘老二說的極其囂張,「不聽話?那就打到她聽話為止,女人家嫁了人,就得事事聽從丈夫的,甭想再拋頭露面,哼!這世上沒有馴不服的野馬,多甩她幾鞭子,多叫她跪幾回,她保管聽話!」
聽了這話,范小山深深覺得這廝心狠手黑,誰嫁給他,都沒好日子過。
所以,他也是存了很久的不滿。
羅琴將潘鳳拖到老大夫跟前,硬是把她按在桌子上,「請您給她號脈。」
范翠翠緊張的湊過來,把嫂子的胳膊死死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