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墜落。••¤(`×[¤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有風、有光、有撲面的熱浪……這個漆黑的夜一點兒也不寧靜,可對阿狸而言,它就是靜謐的。
她在無聲中無聲的墜落。
從這裡掉下去,我就會死掉吧,不知道會不會疼呢。
阿狸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什麼也想不出來,也不願意去想。
驟的,她看到了一點寒芒,那是一柄劍,劍在追她。
飛天劍終於在阿狸落地前追上了她,它懸浮在阿狸的身前,在她出手可及的地方。
劍身在顫抖,在嗡鳴,似乎是在說『抓住我』。
阿狸看到了飛天劍,她也想過要抓住它,可抬手間胸口的刺痛無時無刻在提醒她某個殘酷的事實。
她能看到自己的血順著胸口那柄刺劍涌了出來,又順著劍身灑向天空,那些細碎的血珠如雨點一般開始落下,可她本人,落得比雨點還要快。
髮絲飄飄,衣袂漾漾。
她的雙手挽在刺劍之上,這個樣子就像是抱住了這柄刺穿她身體的冰冷利器。
恩,她抱住了這柄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一動不動。
『好疼……』
良久,或許只是一瞬?
她似乎聽到了噗通的落水聲,冰涼自四面八方傾襲而來。
強烈的衝擊讓她喉頭髮甜,但這一口血終究是沒能嘔出來,因為冰涼的河水瘋狂的灌入了她的嘴裡。
原來我沒死,我是掉進了河裡?
恩,淹死總比摔死好,不會變得血肉模糊……
窒息感越來越強,她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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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的盡頭亮起了一個小白點,那個小點慢慢的成了一團白光,緊接著,隱約的爆鳴聲傳了過來。
自從毀滅級源生魔法能量炮成功試射之後,沃里克就一直看著那個方向,現在他的臉色很不好。
「把炮拆了裝起來,我們馬上離開。」
「拆了?現在就走?」辛吉德似乎是有點兒不能理解:「不是已經打中了嗎?現在不是應該多射兩炮麼?」
沃里克搖著頭,絲毫不含糊的開始拆卸地上的炮台:
「爆炸的威力不對,源生魔法能量炮是一種內部結構非常穩定的能量攻擊,如果外在刺激過小,不能引起它自身能量的爆炸,就沒有多大威力——黑炎號上的烈焰帷幕是很強力的防禦結界,照理說源生魔法能量炮在碰到烈焰帷幕的一瞬間就會發生極為劇烈的反應,那一瞬間它所釋放的光和熱應該就像一團小太陽那樣。」
「可你也看到了,那光就只是一個小點,我不知道為什麼源生魔法能量炮會沒有完全爆開,但是……」
第二聲爆鳴響起,在地平線的那頭又出現了一團光,這一次的光團比起上一次要大上不少。
沃里克看著那團還在擴張中的白光,繼續道:
「這才是源生魔法能量炮的爆炸,不過看起來它已經飛出很遠,那個距離最多釋放出兩道不痛不癢的衝擊波。」
「船毀了,人沒死多蘭,我們這是捅了馬蜂窩了。」
「可惜了,這本是一個把灰色秩序神不知鬼不覺徹底打殘的好機會……」
沃里克喃喃自語,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減慢半分,在辛吉德的幫助下,炮台很快就被拆了下來,剩下一大個炮身,可他等不了了,他招呼山坡下的塞恩扛起了碩大的炮身,三人向著山坡下快速掠去。
兀然,塞恩停下了腳步,他攔住了沃里克師徒二人。
「等等!有點兒不對。」
「怎麼了?」
沃里克皺眉看向塞恩,這個彪形大漢的額頭上竟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四周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啊。
「秘奧義丶幻櫻殺繚亂!」
沃里克聽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他猛地回頭,一個緋紅的影子在視野中急速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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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間,阿狸感覺胸口一陣刺痛,這痛感讓她睜開了雙眼,她的視線很模糊,只能看到那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的手中握著一把滴血的劍,那是池染的劍。
她是誰?地獄的妖怪麼?
阿狸張口,她的喉嚨很乾,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死了嗎?」
那個女聲很柔媚:
「左胸心口,這本是必殺的一劍,可我檢查了你的身體,你很幸運——在你的胸膛里……沒有心。」
「所以……你沒有死。」
阿狸沉默了,不是因為自己沒死,而是……沒有心麼?
看來他說得不錯,我還真不是一個人,呵呵~
她再次閉目,現在她真的沒有力氣,就算有,她也不想動不想說。
女人看著阿狸,看著她闔上雙眼的小臉,心中泛起了些許奇怪的感覺。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很久。
「你哥哥讓你很受打擊?」
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阿狸不得不睜開眼,這一次眼前清晰了一些,哦,是那個叫做阿莫琳的女人。
可她依舊閉口不言。
「我不知道以前你們感情如何,但現在那都是過去式了,那是個進入絕情之境的人,在他看來,情感是多餘的,甚至是可以交易的。況且你的想法也有問題……」
阿莫琳悠然道:「喜歡是有限的,只有愛是無限的。」
「你有這麼好的天賦,你可以讓全世界的人愛你,為什麼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阿莫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救這個小女孩兒,還和她說了這麼多話,事實上眼下的情勢很不好,費這點兒閒工夫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或許是因為『憐惜』吧?她自己也是個想要當媽媽的女人。
阿狸雙眼空洞的著看她,依舊是一言不發。
阿莫琳親昵的拍了拍她的額頭,笑著道:
「你的傷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
她在地上刻下一個法陣,放下一個小袋子:
「這個法陣會保護你不受野獸的傾襲,這裡很安全,另外我給你留下一點兒錢,天亮了自己朝有人的地方走,不過里托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你的,你哥哥現在在他那兒,但是……」
阿莫琳頓了頓,繼續道:
「這一次,你得為自己活著,而不是從別人身上找尋活著的意義,女人把籌碼壓在男人身上,一般都沒好下場,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呵呵~」
「阿莫琳!你在哪兒!?」
身後傳來一個喊聲,那是格雷戈里。
「我得走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吧。」
阿莫琳拍了拍她的臉,起身離去。
她剛剛就是到河邊取點兒水,誰知道會遇到被衝下來的阿狸,恩,這已經算是多管閒事了。
她穿過樹叢,看到了格雷戈里,後者狐疑的看著她:
「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
阿莫琳聳了聳肩:「剛剛我聽到點兒動靜,過去看看。」
「有什麼發現麼?」
「沒有。」
格雷戈里還想要說什麼,阿莫琳卻催促了起來:
「快走吧,先離開艾歐尼亞,黑炎號被毀,這次損失太大了。」
格雷戈里點頭,沒錯,現在的第一要務的確是把從黑炎號上墜下的灰袍術士們聚起來。
兩人朝著身後的樹林行去,但願艾歐尼亞像傳聞中那樣鬆散,否則天亮等著他們的就是軍隊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
「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愛』麼?」
一個虛弱的聲音驟然響起,兩人猛的回頭。
在那樹影摩挲處,有個小女孩兒站在那兒。
她很狼狽,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汗水——幾乎要站立不住。
「你能教我如何讓別人愛我麼?」
她再次開口,聲音提高了不少,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這已經算是大喊了。
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格雷戈里下意識的捏住了拳頭,可阿莫琳拉住了他。
她向前跨出一步,笑了笑:「你怎麼跟過來了,我不是說……」
「我把石頭給你,你帶我走吧。」
阿狸伸出手,手心攤開,那裡有一塊白色的寶石,散發著淡淡微光。
阿莫琳看著星耀之石,卻沒有去接,她沉默了良久。
「為什麼?」
女孩似乎是顫抖了一下,可馬上的,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我要讓這世上所有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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