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煉製的。」
沐雲猜到了沐秋的意圖，索性攤牌了。
「不可能！」
沐山聞言當下一喝，臉上儘是不信。
沐雲輕蔑一笑，也懶得跟沐山墨跡什麼，手掌翻轉取出一塊令牌展示，「認識嗎？」
「煉丹公會，二星令牌？」
沐山定睛一看，臉色微怔。
二星令牌，象徵著煉丹公會二階煉丹師身份。
沐家諸人此前，從未見過沐雲研習丹道。
怎麼這突然之間，就成為二階煉丹師了？
「這令牌一定是假的。」
沐俊一聲冷喝，直接道出了眾人此時的想法，「沐雲，你拿一塊假令牌，想糊弄誰？」
「你無知，沒見過二星令牌，不怪你。」
沐雲輕蔑地瞥了眼沐俊，隨後目光掃向廣場邊入座的王煬，「但在場有一人，肯定知道這令牌是真是假吧？」
眾人聽出沐雲意之所指，亦紛紛看向王煬。
王煬，可是徐山郡城煉丹公會三階煉丹師。
這裡，還會有人比王煬更清楚沐雲手裡令牌真假嗎？
此時的王煬，正陰沉著臉。
哪怕眾人看來，仍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王煬，你啞巴了？」
沐雲見狀，喊話王煬。
王煬冷著張臉，側目瞥了眼沐雲，「你剛剛，不是讓旁聽之人全程閉嘴嗎？」
「你這麼聽話呀？」
沐雲笑了起來，似有譏諷之意。
「哼！」
王煬冷哼，別過了頭去。
其身側，王霸眉頭微皺，在這時低聲對王煬詢問道，「二弟，這令牌不會是真的吧？」
今日他現身沐府，可不是真來旁觀的。
只等沐山將沐雲逐出沐家，要沐雲的命。
如果沐雲是二階煉丹師，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想殺沐雲，不能明著來了，不然會得罪煉丹公會。
即便有王煬撐腰，多少也會有些麻煩。
王霸問話，王煬沒有欺瞞，輕輕點頭。
「沐雲他真是二階煉丹師？這傢伙什麼時候偷偷修習的丹道？」
「好陰險啊，他藏得也太深了。之前還以為他是不能修煉的廢物，原來不但能修煉，還修習了丹道。」
「這般年紀就成為二階煉丹師，我都不敢想像，再過二三十年，他能達到什麼高度？」
瞧見王煬點頭，沐家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沐山的臉色，則在這時徹底黑了下來。
他謀劃這麼久，豈能就這麼放過沐雲？
「咳咳……」
人群騷動，沐山清了清嗓子，繼而沖沐雲喝道，「即便你是二階煉丹師又如何？難道就能抵消你一月前闖下的大禍嗎？像你這種品行不端之人，根本不配繼任沐家家主！」
「他不配，你配嗎？」
這時，一道穿透力十足的話音自遠處傳來。
沐雲分辨出聲音的主人，臉龐露出了笑意。
沐家諸人聞聲看去，唯見艾笛笙率眾前來。
城主府侍衛上前分隔開沐家人群，站成兩列。
艾笛笙緩緩踏步，從隊列中經過，踏上廣場。
沐山知道艾笛笙是沐雲的靠山，不喜於對方今日的現身，「我沐家族會，艾城主率眾至此是幾個意思？」
「怎麼？」
艾笛笙瞥了眼不遠處的王霸幾人，「王家的人能來，我艾笛笙就不能來？沐家區別對待，可不好。」
沐山擺著臭臉道，「王家諸位是我邀請來的。但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吧？」
「是我邀請來的。」
沐雲嘴角噙著淺笑，接過話道，「我現在還是沐家家主第一順位繼承人，邀請艾城主入沐府，沒問題吧？你之前不是要我給長老會交代，要我給出那夜意外是被人暗害的證據嗎？現在艾城主帶著證據來了，你還要趕他走不成？」
「證據？這不可能！」
沐山雙眸微微凝了下，臉色驟變。
證據，他分明都處理乾淨了。
「把人帶上來！」
艾笛笙懶得廢話，招呼了一聲。
隨後，兩名城主府侍衛押著一人現身廣場。
沐山瞧見此人，眉頭一下鎖了起來。
「你應該認識此人吧？」
艾笛笙嘴角含笑，對沐山問道。
「不認識！」
沐山矢口否認。
「你不認識他，他可認識你！」
艾笛笙料到沐山會狡辯，轉身對那人淡漠令道，「說說吧，沐家大長老都讓你幹什麼了？」
「他讓我殺一個醉花樓的夥計，還有百草堂掌柜。」
那人神色慌張，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只是嘴裡嘟囔著。
「沐山。」
艾笛笙笑著看向沐山，「你這身份，怎麼跟醉花樓夥計、百草堂掌柜過不去？還找殺手殺人？」
「哼！」
沐山冷哼了一聲，「先別說我不認識此人，即便此人說的是真的，又能證明什麼？」
「知道你會抵賴。」
艾笛笙胸有成竹，翻手取出一本帳單，「這是百草堂掌柜那找到的帳單，上面清楚寫了什麼人，什麼時間購買了什麼藥材，要我念給你聽嗎？」
「嗯？」
沐山猛然看向艾笛笙手裡帳單，一臉難以置信。
那該死的百草堂掌柜，居然還有記帳的習慣？
艾笛笙沒給沐山狡辯的機會，繼續道，「是你沐山，在百草堂購入合歡散，交由醉花樓夥計，下入當日沐雲、秦月汐所飲酒水之中，致使二人中了欲毒，才有了兩人一夜荒唐之事！你以為，派人殺了相關人等，事情就不會敗露了嗎？」
此言一出，沐家人群彼此竊竊私語了起來。
長老會一眾長老神色各異，也都有了想法。
「這都是你的猜測！」
沐山臉色漆黑，至此仍死不承認。
艾笛笙聞言，戲謔笑道，「嘴這麼硬？合歡散，你自己吃了？還是你用這藥，糟蹋了誰家的良家婦女？」
「你……」
沐山怒目瞪向艾笛笙，氣得說不出話來。
沐家在座諸位長老，也都不是傻子。
艾笛笙手裡的帳單，足以說明一切。
沐山給不出合理解釋，同此事拖不了干係。
何況，他還買兇殺人，滅口相關人等。
「諸位長老！」
沐雲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看向長老會一眾長老道，「我想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同秦王兩家結怨，罪魁禍首實為沐山。」
「先前我搶奪聚靈丹，都是因為沐俊剋扣我三年聚靈丹在先，我不過一次討要回來，順便取點利息罷了。」
「至於碎鄭碼丹田、斷聶丈手臂一事，則是因為二人甘做沐山父子走狗，對我這個家主第一順位繼承人不敬，我才給予教訓！」
「這樁樁件件，沐山父子才是沐家毒瘤！讓這樣的人在沐家掌權，只會給沐家招惹來更大災禍！」
「我希望長老會好好商量商量，是否可以考慮，將沐山父子逐出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