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聽著他們的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高飛這時已經走了出來,他立馬的上前便去詢問。
「官府的人若是連為民做主都做不到,那何必做著官。」
他的話立馬就讓一旁的衙役有些尷尬,連忙便趕緊去稟告,一看門口的這些人就不好招惹。
朱瀚和朱標兩人便站在原地,百姓們都開始紛紛的議論。
在江南這片地方,縣衙里根本就不管事,如今出了那麼多的血案,就連商會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卻一直都沒有人來管。
現在更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這上面可是,有不少百姓,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擺脫得了這般的命運。
朱瀚一直都是非常平靜,他要秉公處理這件事情,就絕不會讓人給自己來找麻煩。
縣衙中的縣令,已經聽著頭皮發麻,他竟沒想到江南居然來了這幾個硬茬兒,穿好官服,越往門口走越罵罵咧咧。
「他們還真把江南這塊地方不當成一回事,官府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我倒想看看這外面鬧事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縣令命人打開了縣衙的門,朱瀚和朱標的人便帶頭走了進去,百姓們也都紛紛地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
縣令看著朱瀚和朱標推鬍子瞪眼,仿佛擾了他的清夢一般。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陳縣令故意的便拔高了音調。
驚堂木狠狠地便拍在了桌案上,一聲巨響,整個縣衙都安靜了下來。
朱瀚走上前,看著眼前的這個縣令,冷笑一聲。
「草民只是想要問問縣令大人,為何江南出現兇案之時並不警告給朝廷,現在也不調查出真相還在有人不斷的死,難道身為縣令就能不管不顧。」
陳縣令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這些兇殺案。
他本來想著撇清關係,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不行。
他努力的平靜了下來,看著朱瀚眼神之中滿是無奈,似乎這事情與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你等人正是有所不知,江南的兇殺案變得越來越多,那兇手行蹤詭異根本就無法找到。」
陳縣令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下朱瀚。
「就算是官府的人,著手也未嘗能夠將人給抓到,何必要去浪費那時間,倒不如把縣衙管理好,這才是為官之道。」
朱標在一旁聽著,非常的憤怒。
他竟沒想到在江南,居然對朝廷這般的無視。
他突然想起朱元璋曾經說過,江南的這些士族,根本就不願意承認大明。
甚至在他們的心裡依然是元朝之人。
這才根本不把大明的朝廷放在眼裡,竟沒想到如今還能夠見到這番場景。
看來江南一帶必須要好好整治整治才行。
朱瀚倒也不生氣,他緩緩的走上前,看著縣令,便把自己早就已經寫好的狀紙,直接放到了桌子。
他周身的貴氣,讓人都不由的對他刮目相看。
只見縣令看到朱瀚的狀紙之後,臉色突然變得越發蒼白。
他拿著狀紙的手更是微微的發抖,不明所以的百姓看著這一幕時,小聲地便竊竊私語
「那紙上寫的到底是什麼?竟然把縣令嚇成了這個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慌張。」
「這麼長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縣衙能開堂審理案子還是有關於江南的兇殺案,看來此人來歷不凡。」
「這幾個人身著華貴,肯定不是一般人,難不成真是被朝廷派來調查江南儀式的欽差大臣。」
眾說風雲之中,縣令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的發麻。
他眼神閃躲的看著眼前的朱瀚,心裡暗暗的便開始震驚了起來。
他竟沒想到,朱瀚果真是欽差大臣。
紙上寫的根本就沒幾個字,只是表明了朱瀚的身份,這便讓陳憲令有些招架不住。
他看了一眼院中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連忙便讓縣衙中的衙役趕緊把人給趕出去。
「江南兇殺案一事關乎重要,閒雜人等快速的離去,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衙役們紛紛上前手中拿著棒子,將百姓給趕了出去。
縣衙的門緩緩地被人給關上城,縣令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朱瀚的面前。
「欽差大人,沒想到你們來江南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前些天才收到應天府的通知,沒料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朱瀚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縣令,臉上帶著一絲的不屑。
「我們幾人只不過是來查江南的兇殺案之事,若你現在的話儘管提供,若沒有的話就退下。」
朱瀚說著故意的拔高的音調,聲音裡帶著一絲的威壓。
「我們的身份一直都保密,不可被外人道也,你要是毀了我的好事,別怪本官不客氣。」
縣令連連點頭不敢再有任何的質疑,朱標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儘快的把江南這幾日發生的兇殺案,女子的調查全部都拿過來,我們要仔細的核對。」
朱標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縣令,治理著江南這麼一大片的地方,居然如此的陰險狡詐,不把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上,簡直是可恨。
「你若是敢隱瞞的話,那便是大逆不道,我可以命,大理寺的人將你打入天牢。」
縣令根本就不敢耽擱,立馬變命人趕緊去調查卷宗。
朱瀚和朱標兩人,便在縣衙里先緩緩的坐了下來。
高飛在一旁,在縣衙之中也尋求了許久,但是卻並沒有發現。
很快,縣衙那邊就已經傳來了消息,他們對那些失蹤女子的調查其實根本就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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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青樓女子,但他們的籍貫和往年來到江南的時間地點,似乎都有所不同。
縣令在調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證據。
反正也是一樁死案,他們並沒有太上心,只是沒料到朝廷的人卻如此的重視。
「大人,我們現在所能夠調查到的卷宗就只有這些,這些女子都是來自各地在青樓中為生。」
縣令跪在地上便趕緊撇清關係。
「死時,甚至連家屬都未出現,這才讓我們也無從下手。」
朱瀚只覺得荒唐至極。
不管如何都是大明的子民,雖然女子淪落為風塵名聲,依然是壞了。
可他們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可官府的人竟然如此的不管不過,讓朱瀚心裡非常的憤怒。
「身為朝廷官員,居然對百姓的死活如此,不管不顧,看來還真是我小看你們。」
朱瀚說著手裡的卷宗,狠狠的便直接丟在了地上,嚇得縣令渾身瑟瑟發抖。
那些跪在地上的衙役,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也沒有想到江南一案,居然會讓朱元璋親自下令。
「如今江南出了這種大案,消息都已經傳到了應天府,你居然還不調查,一味的想要撇清關係。」
縣衙里的聲響逐漸的弱了下去。
縣令趕緊著手進行一番的解釋。
他可不想就這樣的背上這個名聲,畢竟在應天府里,他還想著繼續的往上爬。
江南一帶若是能夠站穩腳,或許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大人我們也是有苦難言,這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即便是官府的人速度極快,依然沒有辦法能夠調查出兇手。」
縣令的聲音都微微的有點顫抖。
「近些日子那兇手並未作案,我們便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江南,這才鬆了一口氣。青樓中也開始正常的營業,從未有過其他心思,還望大人明鑑。」
朱瀚還真沒想到這麼大的江南,調查一件事情居然如此費力。
他故意倒邊靠近縣令。
「那你倒是說說那些女子的屍體你放到哪裡去了?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難不成你把那屍體已經處理掉?」
面對朱瀚的問話,縣令眼神閃躲突然改口。
「大人,我把那些射手已經全部都處理掉了,那些腐爛無比也調查不出什麼事情!」
他那副模樣,讓朱瀚只覺得更加的厭惡。
分明是不顧他人死活,將那些女子的屍體全部都扔到了亂葬崗。
若不是高飛,調查的速度極快,恐怕還真是什麼都調查不出,想到這些朱瀚的眼神都變得充滿了怒氣。
「放肆!」
朱瀚說著便把朱標帶了出來,他指著朱標。
「現在竟然還敢在我們的面前如此大言不慚,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縣令低著頭不敢看,聲音也變得顫抖無比。
他身子仿佛篩子一般的開始抖,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就會被朱瀚當場給殺了,他可不敢跟欽差大臣硬剛。
「小人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朱瀚便緩緩的說道。
「那便是當今的太子,你可知在他的面前還這般的撒謊,自己的下場將會如何?」
縣令一下子猶如晴天霹靂,他身子癱倒在地上,看著朱標的時候,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沒想到堂堂的太子,居然來到了他們江南,可他卻從來不知闖下了如此大禍。
「太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太子殿下責罰,但小人確實沒有任何能夠調查出真相的實力。」
看著他這副模樣,朱標也不想再為難。
「你起來吧,儘快命人把那些屍體找到,要好好的讓仵作進行檢查,要是膽敢有任何的耽誤,下場你自己便可想像得到。」
朱標吩咐完了之後,縣令便連忙去準備。
朱瀚和朱標兩人便在縣衙里先安頓了下來,朱標看著朱瀚手上的卷宗,連呼吸都覺得有些不暢。
這些女子的身份多半都是家破人亡,想要來到江南有一個謀生的辦法,沒想到卻誤入歧途。
「這些女子的事甚是蹊蹺,就看看高飛那邊還能夠打探到多少的消息,不然這情況根本就無法有任何的進展,我們在這裡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朱標也有點無奈,自從這次的事情出現之後,他也是不遺餘力的,想要調查出真相。
可都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依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心裡突然間便有點自責。
那些女子死狀悽慘,官府的人竟然還連一個結果都沒辦法調查清楚。
他們對官府的信任,現在一點點的開始消散,怪不得江南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管理清楚。
現在看來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原因。
朱瀚在一旁聽著朱標的話,將自己手中的扇子緩緩的合上,眼神複雜的看著朱標突然勾唇一笑。
「太子心之所想,其實也是陛下一直以來的一個隱患,因此這次江南之行,只要能夠讓這些百姓對大明更加的信任。」
朱瀚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朱標的面前,語重心長的便對他教導了一番。
「讓他們對朝廷有敬畏之心,便是陛下最隱藏的一層深意,也是太子殿下這次要學習的。」
朱標抬頭看著朱瀚,似乎也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心裡對朱瀚更加的佩服。
「可是皇叔我們都已經調查了這麼多的東西,但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一旦這其中再有過多的牽扯,那豈不是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影響。」
「在江南已經有四五天的時間,生意那邊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現在兇殺案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有風險。
若是在這樣的耗費時間,恐怕到時候會有不少的影響產生。
他和朱瀚兩個人,一路走來都是為了調查出更多的真相,現在想想這些可真是讓他都覺得有點疲憊。
幸好朱瀚辦案的速度要比自己快。
不然,恐怕回去之後必定是要遭受到朱元璋的問責。
朱標一想到這些,心裡便覺察出了一絲的異樣,他可不想就這樣的浪費掉自己的機會。
「我們可真是一事無成,這回去該怎麼跟父皇交代。」
朱瀚聽到他的話,哈哈大笑。
看著朱標的時候忍不住眼眸之中多了幾次溫柔,他對朱標一向都是傾力相助。
江南之行朱元璋的意思,其實朱瀚早就已經清楚,看著朱標如此的認真,朱瀚對他刮目相看。
「自然是有辦法能夠調查出真相,只是要找到一些關鍵的證據,太子殿下在應天府的時候可沒去過青樓,看來今日得跟著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