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緩緩地走到方元若的面前。
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之中,還是有些驚訝。
他竟沒想到,方元若居然真的是他們聞風喪膽的殺人兇手。
「我姐姐對你那麼的好,你當時連書都讀不起,還是姐姐拿著自己的賣身錢給了你,讓你好好讀書,日後高中能夠娶他回家。」
「為何你偏偏要對姐姐下手,還有嫣紅姑娘,他們可都是對你一心一意的人,為何辜負了他們還要取他們的性命。」
王姑娘說著早就已經淚眼滂沱,方元若聽著他的話只覺得有點可笑。
他抬頭看著王姑娘,眼神之中滿是不屑。
「他們都是青樓女子,哪裡有什麼貞潔可言,用身體賺取的錢財供我讀書,我都嫌髒。」
「我勸他們從良,他們卻不願意,這便是他們自己找的後路與我何干。」
王姑娘聽著那刺耳的話,心裡便覺得不甘。
嫣紅姑娘也算是對方元若盡心竭力,可沒想到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方元若的所做所為,王姑娘根本就不願意再問下去。
他抬起手,朝著方元若的臉上狠狠的一巴掌便扇了下去。
「啪!」
方元若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怨毒的看著眼前的王姑娘。
王姑娘擦乾眼淚,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方元若,冷哼一聲。
「跟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人說話,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相信王爺和太子殿下會將這件事情全部都調查清楚。」
「他們一定會讓你血戰血償,給那些死去的青樓姑娘一個交代。」
王姑娘剛剛服用了解藥,身子還比較弱。
何風雨看著他都有些站不穩,心情大起大落,恐怕這藥性在體內也會發作。
他連忙上前便把王姑娘護在了身後。
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的朱瀚緩緩的開口。
「先把人帶下去吧!」
高飛聽著朱瀚的話,立馬就將方元若帶了下去。
房間裡很快就已經安靜了下來。
朱瀚讓何風雨先把王姑娘安頓好,他現在對外已經是假死,就給王姑娘自由,把準備好的錢財交到了王姑娘的手裡。
何風雨拿著錢,緩緩地走上前交到了王姑娘的手裡,語重心長的看著王姑娘。
「你的人生不應該就此止步,既然現在別人都已經認為你死了,那就換個地方生活,就如之前我們約定的那樣。」
「這筆錢你帶著,以後得事情就與你無關了。」
王姑娘接過朱瀚手中的錢,抬頭看著朱瀚。
「能夠幫得上王爺的忙,也是我的榮幸,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期待,會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
朱瀚立馬就答應了下來,何風雨便帶著王姑娘離開。
朱標站在一旁微微的搖了搖頭,他竟沒想到這事情居然是這樣收場。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就立馬儘快的將事情全部都安排妥當,倒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王姑娘命還是好,能夠遇得上我們,不然的話恐怕真的會死在方元若的手裡。」
朱標心中惻隱之心。已經蠢蠢欲動。
朱瀚倒是比較平靜,他看著朱標眼神複雜,若有所思。
趁此機會,便讓朱標能夠明白世間的疾苦,並不是那般容易能夠解決得了的百姓。
「太子殿下。掛念百姓是一件好事,但萬不可太過於仁慈,就如今日之事,太子殿下日後可得擦亮的眼睛。」
「猶如方元若這般容易隱藏的人,恐怕一時之間都無法發現,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那般的仁慈。」
只要能夠有一個好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極其艱難的一件事。
事情已經擺平,那隻要兇手認罪之後,就能還百姓一片安靜祥和的日子。
朱瀚的話讓朱標的心裡無味雜陳,但他很快就已經明白了過來朱瀚的良苦用心。
「皇叔說的確實沒錯。」
朱瀚看著朱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這一次江南之行,朱標沒白來。
朱標和朱瀚兩人,在房間裡便等到了天亮。
他特意的將縣衙中一些女子的卷宗,全部都已經調查了出來,縣令更是在一旁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他把這些卷宗,從昨天夜裡就已經整理到了現在。
幸好,這些去世的女子全部都能夠梳理清楚,都是一些淪落風塵的女子,個個都是貧苦人家出身。
現在死於非命也確實是痛苦。
朱標在整理這些卷宗的時候,心裡都不由得感慨,方元若殺人可真是不管不顧,對這些女子殘忍至極。
「這些女子個個都是清白,人家走投無路才去了青樓,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下場。」
朱瀚一臉的平靜,他手中拿著摺扇輕輕的揮舞。
聽著朱標的話,勾唇一笑,早就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後果。
他只是沒想到來到會這麼快。
早知道會如此,自然也不會讓人再有任何的舉動。
現在這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那絕不能在袖手旁觀,幸好兇手已經抓到。
朱瀚看著朱標,淡然倒便緩緩開口。
「今日開堂審問,還需要不少的安排,恐怕現在江南城府的百姓們都已經清楚了兇手找到。」
「只是他們還不明白兇手到底是誰,你派人去到私塾里給馬睿帶個話。」
朱標連忙轉身看著朱瀚。
「方元若的身份還需要保密嗎?反正開堂審理的時候,遲早要讓江南府的百姓都清楚。」
朱瀚思考了片刻便決定,事情現在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即便是再怎麼隱瞞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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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睿一直對方元若寄予厚望,可沒有想到他現在居然是這種人,也讓馬睿能夠知道實情。
「告訴馬睿,他的得意門生乾的這些好事,並且表明我們的身份,把東西全部都帶到縣衙里。」
朱標聽著朱瀚的話,立馬得遍著手做準備。
私塾里,學子們正在認真的讀書。
縣衙,張貼出兇手已經找到的消息時,私塾里的學子都不由得開始討論了起來。
「聽說那兇手武功十分高強,現在官府的人已經給抓住,還是前幾日在我們私塾里住著的那幾個人,聽說他們身份不一般。」
「他們依著華貴,又對讀書有那般的造詣,肯定也不是等閒之輩,只是想知道這兇手到底是誰犯下那麼多命案。」
「聽說兇手的實力很強,但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可得去縣衙里好好的湊湊熱鬧。」
就在眾人議論的時候,朱標帶著何風雨從門外緩緩的走了進來。
馬睿一看,他們終於回來,連忙上前便詢問。
昨天夜裡他們都一夜未歸,馬睿一直都擔心他們的處境。
「我們可算是回來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馬睿有點疑惑,一旁的何風雨便直接亮明了他們的身份。
「先生,實不相瞞。站在您身邊便是當今的太子殿下,與他一同在您家中小住的便是當今的英王,也是我的師父。」
馬睿一下子震驚。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何風雨,眼神震驚。
朱標也在這時便告訴了馬睿,他們這次就是為了調查江南的事情。
宋濂幫他們安排在私塾里,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現在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也便不便叨擾。
「馬先生,你放心,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們會給你一筆錢,就當是這些日子在私塾里的殿前,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去縣衙。」
朱標此話一出,眾多學子一下子震驚。
他們紛紛探頭探腦的,想要看看朱標這當今太子的風采。
他們可是極其的仰慕,想起昨天他們還站在一起談古論經心裡邊湧現出幾份自豪。
馬睿看著朱標,連聲音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他雖知道宋濂安排的人身份非富即貴,可沒想到竟然是當今的太子。
「看見太子殿下,恕小人有眼無珠。」
馬睿微微躬了躬身子,朱標連忙將他給扶了起來,他滿臉的笑容。
「馬先生,您千萬不要這樣說,過兩日宋大人便會回來,到時他便會告訴您事情的來龍去脈。」
馬睿連連點頭,宋濂能夠這般的信任。
讓他的心裡非常的高興。
幸好自己也算是有點才學,能夠得到當今太子的重視。
朱瀚在應天府的地位非凡,沒料到他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
這幾日相處的甚是融洽,何風雨已經去收拾東西。
朱標便在院中先坐了下來,等待馬睿便開始學問殺人兇手的動靜。
「聽說,那連環殺人兇手現在已經找到,到底是誰敢對百姓這般的視若無睹,草菅人命。」
馬睿誠心誠意的發問,一旁的學子們也都在等待著最後的答案。
朱標看了一眼眾人。
「這件事情等到官府調查好才能夠公布,不過大家以後便再也不用擔心有兇手的出現。」
「況且,過些日子還不是有花燈節,便也不會耽擱。」
朱標的話,讓馬睿的心仿佛沉入了谷底,一般昨天晚上不僅僅是他們沒有回來。
方元若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馬睿就算是再殺,恐怕早就已經猜測出了不少東西。
他緩緩的站起身,對著身後的學子招了招手冷著臉。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回去讀書,是不是都以為能夠高中狀元。」
「現在連書都不願意讀了,是誠心欺負我這老頭子是不是。」
學子一聽到先生的話,連忙便跑回了房間去讀書。
只留下了馬睿和朱標兩人。
「太子殿下,這兇手是不是與我有一定的關係?其實我早就已經有了預感,但是一直都不願意相信。」
馬睿的話讓朱標有點疑惑,朱標連忙便追問了起來。
「您到底是什麼時候就有所察覺。」
馬睿嘆了一口氣,他回憶起一個月前,方元若突然間消失了好幾天,等回來這時身上還有傷。
他詢問方元若,卻只是說在家中受傷砍柴太過於勞累。
馬睿又怎麼可能會那麼的好糊弄。
當時傷人兇手正四處作案,方元若每次都會在案發之後消失幾天。
「他是我最看好的學生,我一直都以為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但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
朱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現在人都已經抓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這時,何風雨那邊也已經準備好,朱標便和何風雨一同離開。
馬睿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看著遠去的馬車,心裡沉甸甸。
縣衙里,朱瀚已經開始審問方元若。
方元若穿著囚衣,跪在地上看著朱瀚的時候,根本就不願意認罪。
「你現在還不願意招認,你是有什麼幻想?還真的以為白虎幫的人會把你救出去,那你也實在是太狂妄了。」
「白虎幫的人早就已經被我們剷除,前幾日幫你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打入了牢中。」
朱瀚說著便讓高飛,先前抓住的黑衣人也帶了上來。
黑衣人一看到方元若也被抓,低著頭。
方元若心裡暗暗地著急起來,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一口咬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黑衣人。
更不知道白虎幫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想要將這所有的罪責,全部都扣在我的身上,我告訴你,絕對不會讓你們如願。」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現在把我給殺了,我也不會認罪。」
方元若死到臨頭,還嘴硬。
黑衣人便立馬的開始狗咬狗,他看著方元若自己到先是認了罪。
「英王殿下,我知道我們確實是錯了,白虎幫的事情都是讓這人一直操作。」
「他甚至還答應我們,等到江南的事情能夠處理好之後便可以帶我們殺進皇宮。」
黑衣人已經把該交代的已經交代。
方元若面不改色,他看著黑衣人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著認罪伏法。
朱瀚讓縣令將黑衣人的話,全部都記錄下來,便把人給帶了下去。
方元若跪在地上依然一語不發。
朱瀚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方元若,對他的骨氣倒是有幾分到讚賞。
「你以為自己一語不發,就能夠將這事情全部都掩蓋下去,你既不認罪,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朱瀚話音剛落。
幾個衙役便突然上來,把方元若直接壓到了怨種,搬了一個板凳將他壓在上面,方元若動彈不得。
二十板子下去,方元若氣若遊絲他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