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久他才能進京?」
蕭溟玄搖頭。
「不知道,看他心情。」
這句話把皇帝都給氣笑了。
「果然是性子古怪,連我長寧王朝的戰神王爺請,都得看心情。」
「罷了,朕也不能拿身份壓人,何況,那花蘭舟行蹤飄忽不定。」
「罷了,罷了,等著吧。」
「就讓昭王再遭些日子的罪,也讓他漲漲記性。」
蕭溟玄拱手,嗓音淡淡。
「皇兄還有事嗎?無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去吧。」
皇上擺擺手。
蕭溟玄轉身出了殿門。
而此時,刑部某處僻靜的房間裡。
洛九黎早已剪開了那獄卒胸口的衣服,露出扎在他身上的匕首,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周圍沒有外人,她從古戒里召出麻醉針,紗布,止血散,縫合針等等,一字排開在身邊。
隨即洛九黎手指握在刀柄上,謹慎的緩緩呼氣。
「嗤!」
的一聲,刀子猛地拔出。
獄卒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彈,瞳孔一睜,悶哼了一聲便暈死了過去。
他胸口上的血也很快噴涌而出,如若有外人在跟前,肯定會覺得觸目驚心,甚至連呼吸都得屏住了。
可洛九黎不慌不忙,迅速的在那獄卒傷口的上方找到一個點,二話不說緊緊的壓了上去。
隨即剛剛還汩汩而出的鮮血居然慢慢的停了下來。
「你這小伙子,遇到我也是命大。」
她前世研究生畢業,成為正兒八經的軍醫時,已經二十三歲了。
但此刻她的病患,看樣子也就十九歲二十歲的樣子。
雖然嘴上嘮叨的跟個老年人一樣,實則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不停。
局部麻醉,拿出碘伏,給他清理創傷面,傷口上再灑上止血散,接著拿出縫合針和線,開始安靜的縫合,動作嫻熟的毫不拖泥帶水。
縫合完,用紗布給他傷口包紮好。
看似簡單的步驟,實則,洛九黎也做了整整一個時辰。
站起身,垂了垂僵直的後腰,再把所有不能被外人看到的醫療器具全部收回了古戒中。
經過這一個月的摸索,她已經完全能控制自如的運用古戒了。
雖然她暫時還不清楚這枚古戒的來歷,也不清楚,這枚古戒是不是前世小考古給她郵寄的那枚。
但可以肯定,她的鮮血是激活這枚古戒的媒介。
應該是激活一次,與古戒心意相通後,便終身受用。
反正這幾次她沒有再用自己的血打開古戒,反而是心裡只要需要某些醫療器具,大部分都能得到。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叫了聲王爺。
然後就聽到了蕭溟玄淡淡的嗯了一聲。
洛九黎推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門外已經是夕陽西斜,金黃色的餘暉灑滿了整個院子。
她覺得晚霞很美,卻不知,當她渾身鍍著一層金色陽光走出屋子時。
別人眼中的她,宛如聖潔。
「王爺。」
她走下台階,沒有注意到對面人眼中的某種亮光。
「人怎麼樣?」
蕭溟玄不但去了宮中,還去了解了一些事情。
一些關於洛九黎的事情。
只是,他也沒有料到,洛九黎竟然真的能把人救活。
這就讓他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審視她,甚至對她充滿了好奇。
「命大,沒死。」
好在匕首扎得不深,再加上她拔刀的時候慎之又慎,沒有傷到其他要害部位。
雖然耗費的精力和藥品不少,但好在命是給他保住了。
蕭溟玄身後,那統領聞言,驚訝的瞪大眼睛。
「女神醫,還真是女神醫,那小子,那小子的命真的保住了?」
洛九黎看著這個大塊頭兒,覺得還挺好玩兒,笑著道。
「對,保住了。」
「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畢竟受傷嚴重,未免他出現高熱感染的狀況,我還需要留在這兒隨時觀察,直到他醒來,徹底脫離生命危險。」
對面,蕭溟玄聽著她說的話,看向她的神色愈加莫名。
「於海生。」
他看向那個統領。
「王爺。」
統領於海生抱拳。
「關於這個獄卒被救活的事情,告訴所有知情的人,不許透漏出去半句,一旦透漏,殺。」
那殺字,可真是凌寒如冬日裡的冰渣子,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