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鬧得民怨沸騰。
也就是在此時,又一條消息飛出了皇城。
刺殺玉道子道長的刺客查到了,是三皇子的人。
因為三皇子一直認為皇上建煉丹房,沉迷於長生不老丹藥,聽信萬貴妃和玉道子道長之妖言,才致使皇上疏懶朝政,勞民傷財,使忠良將臣和百姓敢怒不敢言。
武帝聞此,潑天震怒。
畢竟,這一番言論透露出了三皇子的大不敬和野心。
武帝令人徹查三皇子,不過一夜功夫,三皇子玩世不恭,整日流連花街柳巷乃是假象,真正的是三皇子早已勾結朝臣,屯養私兵的摺子便被送上了御書房的書案。
武帝大發雷霆,派人連夜清剿了三皇子府以及私下與三皇子關係過甚的朝臣。
一時間,京城人人自危。
只是,這種壓抑的氛圍還未褪去,另一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了東宮。
和親東周的溫雅公主忍受不住太子宇文孝宸的暴虐,選擇了自盡。
東宮太子壓了這麼久的消息,到底還是被爆了出來。
和親公主到達東周還未有半月,便被沉迷女色,性情殘暴的太子折磨致死。
這一消息如同一把利劍,懸在了東周的頭頂。
與此同時,晉城有人揭竿起義,上陽山匪作亂,紗布州起義軍勢如破竹。
彼時的武帝正美人在側,逍遙快活,聽到各地急報,嚇的手裡的葡萄咕嚕嚕滾落一地。
慌忙召集將領進宮,頒虎符,派兵將,出京城鎮壓。
而京城洛府的密室內。
洛九黎這是自進入上京後,第一次見到這麼齊全的人。
蕭溟玄和她上座,下首是多日不見的沉央,司離墨
,霍刀等人,而眾人中間,是一個搭建的大沙盤。
蕭溟玄當時帶她進入密室後,指著沙盤告訴她。
這是整個東周的地形圖。
也是他這十幾年來潛心準備,與司離墨翻山越嶺,一步步丈量出來的。
為的就是在與武帝這一仗中,能做到心裡有數。
所以,即便不看這地形,他也能瞭然於胸。
「主上,既然已經開戰了,那索性就開始打吧。」
這裡不是營帳,但沉央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就連霍刀,也早就已經按捺不住。
司離墨也贊成沉央和霍刀的意見。
「主上,依屬下看能行,趁著現在的機會,主上以前朝六皇子之名起兵,天時地利人和,再合適不過。」
蕭溟玄看著眼前的沙盤,沉聲道。
「打。」
東周盛夏,蕭溟玄以聖文皇遺孤,六皇子宇文昊天之名,宣告整個東周天下,他耀世歸來。
神策軍、驍騎右衛異軍突起,開始以一種十分迅猛的動作和速度攻打東周的城池。
半個月之間,一連攻下十五座城池。
東周上京頓時有些搖搖欲墜。
武帝自聽聞這個消息後,就連最高漲的長生不老丹吃著都索然無味了。
彼時的他暴怒之聲恨不能衝破雲霄。
「廢物,全是一群廢物!朕每月給你們這麼多的軍餉,都是吃到了狗肚子裡了嗎?」
「十五
城,半月之內,一連給朕丟失了十五城。」
武帝氣憤難當,把手裡的奏摺猛地朝最前的朝臣腦袋砸了過去。
這樣猶不解恨,他騰地站起來,雙手一掃,把桌子上的奏摺全掃到了地上。
被砸的朝臣一抖,幾乎有想要後退的衝動。
最近皇上愈發的喜怒無常,幾乎每天都有下旨砍殺的官員,這個時候,沒有人也不敢隨便惹火皇上。
其他朝臣也紛紛低頭垂目,因為沒有人敢告訴皇上。
那十五城,至少有一半是城中百姓殺了將領,歡迎宇文昊天的神策軍進城。
因為繼北部旱災之後,南方爆發了蝗災,再加上戰事起,百姓一片愁雲慘霧。
但這個時候,皇上不僅不撥款賑災,竟然建煉丹房,痴迷丹藥,屠戮抓捕少女,還要勞民傷財大費周章的去修建什麼神仙台。
不僅如此,還提高了稅賦。
苛政猛於虎,東周各地處處有人哭聲哀淒。
可這些,皇上都看不到,聽不到。
反倒是宇文昊天救下了那些被抓捕的少女,放還回其家中與父母團聚。
更是在帶領神策軍,占領了城池後,不燒,不殺,不掠奪,聽說,還開府放糧,施醫布藥。
再加上前朝聖文皇的賢名,有些百姓竟然盼著宇文昊天帶領神策軍趕緊地打到他們所在的城池。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沒人敢說,更沒有人敢上報。
但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入京城,想必皇上應該也會聽到些風言風語了吧。
這樣想著,為了活命的朝臣們,把頭垂的更低了。
「六皇子,宇文昊天,果然沒死,這個孽種,果然
沒死。」
武帝雙目通紅,手背上青筋暴起。
太子眼中也迸出了殺意。
宇文昊天!
絕不能讓這個人影響了他走上九五至尊的道路。
擋他者,必須死。
「父皇,這個時候,父皇何不下旨派人前往邊關城,讓那懷安王父子帶兵前後夾擊神策軍。」
武帝聞此,眼神驟然一亮。
當年,他以清君測為名,殺入皇城時,不但殺了聖文皇,就連他的那幾位兄弟為防止以後藩王作亂,紛紛步入了聖文皇的老路。
如今沒有藩王相助,倒是被他下令無旨不得回京的懷安王成了他的一步棋。
「來人,筆墨伺候。」
「是。」
有宮人上前,為皇帝研墨。
不多時,一匹快馬飛奔出京城。
可還不到日暮偏西,密報便已經被洛九黎拿在了手裡。
洛九黎自蕭溟玄出京後,便一直窩在洛府養胎,也秘密派人監視著宮中的一切動向。
「這麼蠢的人,當年是怎麼當上皇上的。」
洛九黎嗤笑一聲,把那封送往邊關城的密報扔到了一邊。
「主子,主上來信了。」
門外,秦五呈著信箋,恭恭敬敬的走進來站在一旁。
「拿來。」
洛九黎起身,接過信箋,隨即打開。
片刻之後。
「主子,主上說什麼?」
南燭見自家主子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洛九黎看著窗外,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