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略有些顛簸的馬車上,萼兒警覺的睜開雙眼。
寧浩鑫看了她一眼,別開頭,「京城。」
「你…」
「不想被五皇子的人發現,就不要開口說話,老實躺著。」
寧浩鑫沒好氣的聲音傳來,萼兒目光感激。
先前這個男子態度強硬,沒曾想,最終還是尊重了她的想法。
「對了,我還未曾問過你的姓名,對不住了。」萼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些天受了人家諸多照顧,卻連姓名都不曾問及,是她失禮了。
寧浩鑫扯了扯嘴角,心道:終於想起來要問了麼!
「我姓寧。」語氣不咸不淡。
「寧?」
天下之大,寧姓之人更是數不勝數,許是巧合而已,眼前這位寧少爺,與寧薇寧薔並無相似之處,想來並非是她所想的那個寧家之人。
萼兒錯愕了片刻,便沒有繼續糾結。
她沒有想到,寧浩鑫的確是寧薇的哥哥,只不過他的長相,愈發偏向他的生母鄭姨娘罷了。
不過,也幸好她沒有多想。
若是知道了寧浩鑫的真實身份,她怕是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寧浩鑫的幫助了。
為了掩人耳目,寧浩鑫並未將萼兒帶回寧家,也未曾將她帶回醫館。
而是將她安置在醫館附近的別院中。
康濟醫館設在外城,而寧家府邸則在內城,為了方便他在外城停留,母親楊氏特地為他置辦了這座別院。
別院處於鬧事,地方卻是不小,裡頭的一切也裝點的井井有條。
此外,此處除了他和幾個心腹隨從,平常鮮少有人踏足,倒也不怕泄露萼兒的行蹤。
安置好萼兒,寧浩鑫留下阿廣照看,自己則回到了寧府。
離開了京城這麼些天,他需要打聽一下京城的情況,最要緊的是,還得設法將師父徐老帶去別院,給萼兒瞧病。
回到寧府,寧昌興和寧浩磊皆不在府中,寧浩鑫率先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見他全須全尾的回來,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埋怨幾句卻是免不了的。
畢竟他上山多日,也沒讓人帶個消息回來,家中長輩自然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楊氏見到他,態度也差不了多少,先是埋怨了他許久,又說他瘦了黑了,隨後著急忙慌的親自帶著下人下廚去了。
說是要為他好好補補。
倒是生母鄭姨娘心大,她清楚自己的兒子有能耐,對他放心的很,加上前陣子剛生下個小閨女,如今她有女萬事足,也懶得去管寧浩鑫。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她這個孩子聰明。
自從身體痊癒後,就沒讓她再操過什麼心!
話又說回來,如今她有子有女,兒子又有出息,還能為她幫襯著母家,寧家如今枝繁葉茂,她背靠這寧家這株大樹,日子過得順暢舒坦,還有什麼可操心的?
就算是寧浩鑫的婚事,那不是也有老爺和大姐拿主意麼?
無奈之下,他只好去了徐老的院子。
哪知,徐老竟然也不在府中,說是被齊文帝宣進宮了,說不準今日還不會出宮。
心知焦急無用,他只得留在府中等候。
……
下晌,齊玄宥和寧昌興寧浩磊,一同回了寧府。
寧浩鑫聽了信,連忙尋了過去。
見三人神色不佳,似乎心事重重,寧浩鑫心中咯噔一響。
怎的都是這副神情,莫非是五皇子出事了?
寧浩鑫出京之時,便知齊玄星病了,本以為過了這麼些時日,早該好了,如今看來卻是不像。
「爹,大哥,二姐夫。」
寧浩鑫如常上前行禮。
在寧家時,不必對齊玄宥用尊稱,這是齊玄宥自己要求的。
「回來了,上山一趟可有收穫?」寧昌興見到四子,臉上神情稍微有所緩和,嘴上卻是頗為嚴厲。
寧浩鑫微微一笑,回道:「收穫頗豐,山中草藥種類繁多,這一趟,兒子受益匪淺。」
寧昌興點了點頭,欣慰道:「醫道一途不易,你自當努力就是。萬萬不可因學藝不精而誤人性命,切記切記!」
「爹教訓的是。」寧浩鑫立即點頭應聲。
「往後出門,事先交代清楚一些,沒得讓你祖母她們擔心…」
寧昌興又叮囑了幾句,寧浩鑫才早到機會問起徐老的情況。
從齊玄宥口中得知,徐老今日留在了宮中。
還聽說,此次徐老進宮,並非是因為齊玄星的病情,而是齊文帝。
原來,齊玄星病倒之後,齊文帝每日憂心忡忡,食不下咽,竟然慮極傷身,差點於早朝上昏迷。
寧浩鑫聽到這個消息,心生不解。
遂問道:「早前六妹為皇上施針多次,照理來說,皇上龍體康健,不至如此才對?」
齊玄宥聽言,輕嘆一聲,「父皇此次乃是心病,說到底,還是因為葉家那位姑娘。」
葉家姑娘?
豈不是葉萼兒?
「這關葉家姑娘何事?」寧浩鑫連忙追問。
「四弟你有所不知,五皇弟心儀葉家姑娘,父皇卻…不甚滿意,便為五皇弟安排了仲家小姐,如今五皇子因葉家姑娘出走而病倒,父皇心裡不好受啊!」
齊玄宥未曾提及齊文帝不喜葉萼兒的原因,寧浩鑫還是從他含糊的言語中,聽明白了幾分。
寧浩鑫無奈仰頭,看來,這回是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