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笑見薄司宴走開了,看了一眼小少年,「你一個人來的?小姨沒送你嗎?」
夏司墨聽見小呦呦抽抽搭搭的哭聲,小奶包子很難過的樣子,他微微蹙眉,答道:「管家伯伯送我過來的。」
夏司墨又看了一眼薄司煜的背影,剛想張口問他家表姐是交男友了嗎,便見薄司宴匆匆趕來。
小呦呦可憐巴巴的鑽進他的懷抱。
「爸爸、呦呦怕!」
夏司墨再回頭時,徐笑笑只剩下個背影,他表姐,好像有點怕薄司煜?
薄司宴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此刻冷沉到了極點。
他蹲下身擦了擦小奶糰子的淚花,聲音是旁人罕見的溫柔:「怎麼了小傢伙?」
小呦呦癟著小嘴,委屈的吸著鼻子,滿腦子都是那個壞女人:「爸爸、呦呦、不、不想、要媽媽。」
小奶糰子整個人哭的一抽一抽的,小鼻子小臉皺成一團。
薄司宴顰眉,薄唇抿成一條線,緩聲問:「剛才怎麼了?」
他隱約聽見這邊的動靜,卻沒想到是有人把他的崽子惹哭了!
此時薄司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冷冽,令人望而生寒。
小糰子卻支支吾吾的不出聲,她才不要在爸爸的面前提起那個壞女人,最好爸爸這輩子根本不認識她。
良久,她才憋出一句:「爸爸不、不找媽媽、好、好不好?」
薄司宴耐心哄著小奶包,聲音慵懶磁性道:「好,不給呦呦找媽媽,別哭了小傢伙。」
小呦呦旋即止住了哭聲,小手抓著薄司宴的領口,踮著小腳在他的頸窩蹭了蹭,「爸爸、香香噠。」
站在一旁的薄司年沉默了片刻,搖頭感嘆:「當爹的就是不一樣,你說是吧哥……誒,人呢?」
薄司年視線定格在不遠處,他抬了抬眼鏡,不可置信的想著,他大哥竟然破天荒帶了個女人回來?
可為什麼大哥的表情這麼冰冷,像是人家姑娘得罪了他似的!
小呦呦看了一眼夏司墨,眼裡亮晶晶的,聲音忽然拔高,奶甜奶甜的:「爸爸、哥哥、保、保護、崽了。」
說著,她軟乎乎的小手便抓著薄司宴走到了夏司墨面前。
夏司墨精緻的小臉像是瓷娃娃,睫毛卷長,長得比女娃娃還妖孽,偏生又性子冷,帶著一股子傲氣。
此刻見了薄司宴,他禮貌的打了招呼:「薄三叔,我爸讓我來這邊調養一段時間。」
南陽薄家和北渝夏家是世交,薄司宴和夏祁遠更是多年好友,夏家小少爺從小體弱多病,薄家二少又醫術了得,夏祁遠這廝就乾脆把崽子丟來薄家療養。
薄司宴輕笑一聲:「嗯,你爸跟我說了,別拘束,當自己家。」
小呦呦眼睛轉了轉,仰著頭糯唧唧的問:「爸爸、哥哥、是、是要、住在、我們家?」
薄司宴摩挲著小糰子軟乎乎的手:「嗯,哥哥來養病。」
小糰子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耶!呦呦、呦呦喜、喜歡哥哥!」
她聲音很大,夏司墨緊了緊眉頭,唇抿成一條直線,心裡卻想著,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那、爸爸、呦呦、要、帶哥哥、去、去看房間!」
小呦呦軟糯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薄司宴哄好了小奶團,便叫阿姨帶著小崽子過去。
後面莊園仍舊杯觥交錯,小呦呦蹦蹦噠噠的懷繞在夏司墨身側:「剛才、謝、謝謝哥哥鴨!」
夏司墨單手插兜,餘光里都是小傢伙的身影,她的小臉嫩紅,軟嘰嘰的,看起來很好捏的樣子。
他聲音清冷:「不用謝我,我也沒幫你什麼。」
小少年高冷,卻完全撲不滅小呦呦的熱情,哥哥簡直比她那些洋娃娃還好看!
張姨帶著夏司墨去了收拾好的套間,剛看完房間,就聽見小呦呦哼哧哼哧的聲音:「哥、哥哥、快來、幫、崽崽鴨!」
夏司墨轉頭,便見小傢伙抱著一個比她還高的熊,遮擋了視線搖搖晃晃的往房間裡走。
小呦呦將熊放在床上,小糰子險些也栽了下去,她趔趄兩步站穩,隨即在夏司墨錯愕的眼神中,笑的甜糯:「讓大熊熊、陪、陪哥哥睡!」
夏司墨看小糰子為了搬玩偶,臉都漲紅了,逸到嘴邊的「不用」,轉而換成了一句淡漠的:「嗯。」
小呦呦得到了肯定,小腳丫噠噠噠的踩著地毯就跑出了房間,原來哥哥喜歡玩偶啊,呦呦還有好多娃娃!
她搬熊渴了,顫顫巍巍的夠著了茶几上的果汁,小呦呦心想著,肯定是奶奶白天讓人榨的石榴汁。
小呦呦端起水壺就倒了一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大口。
小傢伙苦著臉:「苦、苦的!」
算了,還是給先去給哥哥拿娃娃,哼,奶奶榨的石榴汁都餿了!
片刻後,小呦呦便拖著她的娃娃大軍,暈暈乎乎的進了夏司墨的房間:「哥、哥哥、呦呦來啦、嘿嘿。」
夏司墨剛剛將自己的行李放好,便看見粉糰子的臉蛋緋紅,走路都暈乎乎的,她的手裡,拖著好多個娃娃,裝在一個網兜里。
夏司墨嘴角動了動,淡漠的精緻小臉有些無奈:「這是?」
小呦呦小短腿撒棱著,踩到網兜直直的往夏司墨身上一栽,隨後可愛的昂起頭:「給、哥哥、送可愛熊!」
說著,小呦呦便將網兜里各式各樣的小熊,大的小的,全都擺在夏司墨的臥室床上。
夏司墨頭疼的看著忙活的小呦呦:「你喝酒了?」
她身上一股酒味兒混合著小奶娃的香味,再加上她走路都不穩的樣子,臉蛋紅彤彤的。
小呦呦蹲在床上,呆呆地一歪頭:「沒、沒有啊、呦呦、喝了餿果汁。」
下一秒,小醉鬼就一個沒坐穩,倒進了她擺的熊熊堆里。
夏司墨:……果然不是很聰明。
他臉上帶著嫌棄,伸手去拉小呦呦,小糰子卻自己慢吞吞的爬起來,坐在滿床的可愛熊崽堆里,撐著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噓——崽崽要、開花花了。」
她暈乎乎的打了個醉嗝。
夏司墨冷著一張臉,實在是想不通薄呦呦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笨蛋,笨的這麼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