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娓娓掛斷了電話,小呦呦來不及走,便裝作摔跤,誰知道小手小腳丫控制不住,竟然真的在地上滾了一兩圈:「哎喲~疼!」
紀娓娓低頭一看,是三爺家的小崽子,她瞬間升起了警惕:「你叫呦呦是吧,什麼時候過來的?」
小呦呦從眸中擠出一滴眼淚,哭唧唧的揉揉眼睛。
「小、姑姑、崽崽、去廁所、迷路了!」小呦呦姑姑叫的甜,紀娓娓看了看附近,是只有她一個人,這才將小崽崽扶起來。
「我送你去廁所,原來是個小結巴!」 ❇
紀娓娓滿不在意的說,走在小崽子的前面帶路。
小呦呦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呸呸呸,什么小姑姑!
「小孩兒,你剛才聽見什麼了?」她的聲音和剛才客廳里說話的聲音,截然不同,此刻帶著傲慢和輕蔑。
呦呦果然沒有記錯,兩幅面孔大伯母,又出現了!
小呦呦溫吞又無辜的搖搖小腦袋:「崽、剛、剛過來、小姑姑、說什麼?」
紀娓娓這才鬆了一口氣,「諾,廁所到了。」
小崽子進了洗手間,呆了一會兒便出來洗小手,卻發現紀娓娓還沒走。
「姑姑問你,你大伯伯,和那個徐笑笑在一起了嗎?」她眸中划過一絲深冷。
小呦呦甜甜一笑搖搖頭:「沒有。」
當然還沒有了!崽還沒有撮合好!你這個壞姑姑就出現了!
打亂了崽的計劃,哼。
紀娓娓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徐笑笑算是她的意料之外,要是她不打算回國也就算了,既然回來了,礙眼的人就要踢出局去。
小崽子和紀娓娓一分開,就撒棱著小短腿奔向大伯的院子。
她剛才聽見了紀娓娓的秘密!
什麼搞定了母老虎她就回去,當年答應了什麼,小崽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她能得出的結論是,紀娓娓有別的男人!
那她還回來和笑笑阿姨搶大伯伯,崽崽才不會讓她得逞。
薄司煜坐在庭前,桌前放著一杯茶,手中叼著一根煙,煙霧繚繞之中,男人的輪廓精緻深冷,眉頭緊緊皺著。
小崽子噠噠噠的跑過去,薄司煜立即掐了煙,「呦呦崽,你爹呢,不帶著你,摔了怎麼辦?」
小糰子輕車熟路的鑽進大伯的懷裡,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混合著他身上的獨有的香水味。
「大伯伯、是、是喜歡娓娓、姑姑嗎?」小崽子開門見山,茫然的小鹿眼睛,抬眼就看見薄司煜淡淡的胡茬。
薄司煜皺著的眉更深了,凌厲的五官帶著一股滄桑的成熟魅力,聲音低啞:「小崽子你還問這個,你爹讓你來刺探情報的吧?」
小呦呦急忙搖頭:「不、不是、崽崽、聽見姑姑、打電話了、姑姑她、有別的男人!」
她說的認真,眼睛裡像是蒙了一層晶瑩的水霧,粉嘟嘟的小臉,可愛極了。
薄司煜心頭一震,剛才見到紀娓娓,是有些感慨,可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樣熾烈,再見到仿佛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她有別的男人?
那為什麼又要回來攪弄一番?
是報復嗎,呵。
「電話,怎麼說的?」薄司煜低頭,伸手揉揉小糰子的臉蛋,半邊臉還有微微的印記。
小崽子立馬斷斷續續的,將剛才聽見的打電話聲音,全都學了出來。
卻沒注意到薄司煜的表情逐漸凝滯。
「司煜——」
高跟鞋的聲音伴隨著甜甜的女聲,紀娓娓過來了。
小呦呦立馬噤聲,乖巧的窩在大伯的懷裡,
薄司煜眸光深邃的看她一眼:「還有事?」
徐笑笑在樓上書房處理事情,她的工作簡直堆成山,公司里辦不完還要帶回來辦,就這麼,薄司煜還說忙的過來。
他在能折磨自己的地方,還真是一點空隙都不會放過。
給紀娓娓安排輕鬆一點的工作,她就得熬夜加班熬死,還要承受他的怒火,
可聽見樓下院子的聲音,徐笑笑忽然頓住了滑鼠,起身站在窗前,紀娓娓就站在院子裡。
「司煜,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生疏了,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她帶著矜驕,對薄司煜是勢在必得的模樣。
這高傲的態度,卻讓薄司煜反感,原來日夜放在心裡懷念的人,再見面時也只一句不過爾爾。
這女人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當他薄司煜是非她不可,被拿捏的死死的?
他又想起呦呦說的話,態度冷了好幾分:「給你安排工作,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你別自作多情。」
紀娓娓一愣,剛才在客廳看薄司煜的眼神,他明明心裡還是有她的,只是在賭氣而已,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冰冷?
紀娓娓眸光落在了小崽子的身上。
這小傢伙,剛和她分開就飛快的過來找薄司煜了,還說剛才沒有聽見什麼,她竟然被這麼個小萌娃給矇混過去了。
徐笑笑注視著一切,看不懂了。
薄司煜不是等了這麼多年的紀娓娓,每次沖她發難的時候,提的都是那件事情,可白月光硃砂痣就站在眼前了,他怎麼還親自往外推?
「司煜,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本以為是心意相通的,沒想到你是真的喜歡徐笑笑,既然這樣,為什麼又要騙我說是誤會?」
紀娓娓生日當晚,他醉得厲害,早上醒來卻發現徐笑笑跟自己睡在一起,而這一幕,被紀娓娓當場抓住,薄司宴解釋過不是這樣。
可紀娓娓連夜就買了機票出國,一走就是三年。
而徐笑笑這個罪魁禍首,也因此被薄司煜拎住,從此沒了好日子。
「騙你?我從前是有耐心跟你解釋,你直接人間蒸發,現在又想撩撥,你是找錯人了。」
薄司煜冷著聲音,沒一句好話。
徐笑笑這是猜不透薄司煜在想什麼,連同紀娓娓也愣怔在了原地。
小崽崽見大伯伯沒有對紀娓娓心軟,便悄然從薄司煜的懷中下來,背著小手悠哉的去找爸爸了。
紀娓娓沉默片刻,原以為薄司煜這麼多年一直想著她,應該是好拿捏的,可卻再次碰壁。
她軟了聲音叫了薄司煜好幾聲,薄司煜卻冷著臉將她趕了出去。
他心裡一陣揪心的疼,像是一團麻亂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