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獸

  黎樊腦子炸了。

  他記得他只是吹風吹了幾分鐘罷了，但很明顯裡面的氣氛更加躁動不安，士兵和護士，孩子們的動作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不停地尋找著那個雷娜塔的蹤影，黎樊感覺非常不妙，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感湧上心頭。

  黎樊目眥欲裂，他看見安東的雙手發力，將雷娜塔拉進舞池，雅科夫和霍爾金娜識趣地騰出了中央的位置，舞池中有人丟開了雷娜塔的帽子，白金色長髮傾瀉而下，像是一匹金色絲綢。舞池四四方方圍滿了人，人們起鬨著，大聲喊著kiss，期待更加香艷的景色。

  安東隨手一丟將雷娜塔摔倒在地，不規律地搖擺著自己的雙手和小腿，眼神里的欲望似乎要把人吃穿，安東大笑著轉圈圈，人們層層疊疊地圍著他倆，雷娜塔驚恐地看著四周的人群，雅科夫和霍爾金娜在一邊親吻一邊歡呼，謝爾蓋也是饑渴地盯著自己，她盯著那些被欲望燃燒的眼睛，從中解讀出來的是一隻只野獸，今夜就是一場狂歡節，沒有規則，束縛和限制的脫離常人的狂歡，雷娜塔很早之前就多少猜到安東的心思。「今晚就是他夢想成真的時候，安東要把自己當成物品甚至是祭品，不，不止是安東，而是在場所有人，要把自己當成是個祭品來將他們心裡最後的道德層面來打破！」

  雷娜塔悲嗆極了，原本他們還都是自己可愛的朋友們，如今卻陌生地仿佛從未會面過。她悄悄地把藏在裙子裡的小折刀反手捏住，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扎進安東的臉上狠狠地泄憤，但這一圈人似乎都是支持安東的派系，她不是沒看到略帶憐憫的神色，但都是不敢再去看她。

  雷娜塔心裡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長大後要漂亮，要穿好看的裙子，會有人彬彬有禮地邀請自己跳舞，在月光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她會愛上那個人，那個人也同樣愛著她，為了那個人她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

  雷娜塔振奮起來，右手反捏折刀，迅速地刺上安東的背部，可惜讓教工發現，眼疾手快地狠狠敲打雷娜塔的手臂，將折刀一把丟老遠出去，教工猙獰地笑著：「洋娃娃不乖啦？」甚至連校工都在幫著這群禽獸，雷娜塔瞳孔放大，心有不甘，看著安東的手就要朝自己伸來，雷娜塔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猶如地獄一般的景象有什麼好看的。

  「啊啊啊啊啊！」野獸般的嘶吼聲讓雷娜塔不自覺地睜開了眼睛，她看到黎樊，那個小透明齜牙咧嘴地用牙死死地咬著那位教工，嚇得教工猛地將背上的孩子一把摔到地面，也全然不管這樣的力度頭碰地最輕微也是個腦震盪了，狠狠摔在地上的黎樊頓了頓，雷娜塔看見他腦袋上鮮血四溢，但少年仿佛是得志一般大叫一聲四肢並用地一個蛙跳壓在安東身上。

  雷娜塔看向四周，才明白黎樊這可能是故意為之，舞池四周都是人，如果是一個個擠的話自己可能就會被玷污，所以黎樊他直接跳向教工的寬厚的背上讓她甩自己下去，這樣不計後果的戰術讓雷娜塔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流的更甚。

  黎樊死死地壓著安東，語言退化似的只會嘶吼和大叫，手和腳並用砸下去，嘴裡也不閒著咬著自己附近的手臂，全方位無死角地攻擊著周圍的一切。

  「怪物啊，華國混球瘋了！」四周的人逃竄著，絲毫沒意識到之前的自己也跟野獸一樣想要如此對待雷娜塔。安東終於緩了過來，大喊著雅科夫救我啊，但很快嘴就被黎樊給直接撕咬過去，再接上一發重拳就老實了。雅科夫反應過來後剛想衝上去，一旁的謝爾蓋就已經抓住黎樊來上一腳了。

  即使是兩個人的打擊依然無法讓黎樊離開，他反而像個狗皮膏藥般死死抱著安東的身上，看上去似乎親密無間，但右手卻一直猛擊安東的腎部。簡直可以堪稱是不講武德。

  老院長是個流氓痞子，自己不想出去賺錢時老院長就會用這招把自己抱住然後痛擊自己的腎部，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的感覺。這就是我的陽光孤兒院拳法之流氓拳擊。不要小瞧我和老院長的羈絆口牙！

  安東那悽慘的叫聲響徹了房子內部，雅科夫急得拉黎樊出來卻怎麼也拉不出，謝爾蓋則是惡狠狠地從地上撿起剛剛被校工丟遠的折刀，在雷娜塔擔憂到哭紅的雙眼中狠狠地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