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上的房門,清秋跌坐在了凳子上,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
他說他沒有,她該信他嗎。若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些天來,安好幾乎每天都會來,不管她說不說話,她都會同她說上幾句。
她原以為,安好會是君承的姐姐什麼的,卻不想她竟然是他娘。
他的娘還真是年輕,性格也挺直接的。
也知道了他原來不叫龍承,而是叫君承。他爹也很年輕,為人很冷,一直未有跟她說過一句話,但對他娘卻是極好的。
這些天來,君承一直未有出現過,而安好也從未在她面前提及過君承的情況。
她本想開口問的,可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
她傷了他,又去關心他,會不會太諷刺了。
雖然安好沒有說怪她的話,可她心裡卻是不怎麼好受。
今天是第十天了,窗外此時正下著濛濛細雨,雨一下外面一片煙霧朦朧,遠處的景色都看不清。
此時她正坐在桌邊的茶几上,吃著早飯。
早上是粥和包子。
粥喝了半碗,包子吃了兩個她就沒在吃了。
倒不是不好吃,而是她沒多少胃口。要是按平時,她怎麼也得吃個兩三碗的稀飯,五六個包子。
每天安好都是在她吃完早飯後來,可今天卻沒來。
她為什麼沒來呢。
她心裡雖然疑惑,卻又沒辦法問人,因為即使她問了,門口的守衛也不會回應她。
午飯,她吃得也不多,半碗乾飯,半碗湯,一些菜。
昨晚沒睡好,午飯過後沒多久,她便有了睡意,可這剛睡下沒多久,就聽門那邊傳來開門聲。
「幾天不見,你瘦了……」
聽著君承說的話,她的心裡酸酸的,眼睛也很是酸澀,但她還是掐了自己一把,她不想當著他的面落淚。
「你不叫龍承,你叫君承……」
君姓是燕州國皇室人的姓氏,這點她是知道的。安好告訴她的時候,她心裡別提多震驚了。震驚之餘,也明白他為啥沒跟她說實話了,畢竟那時候才認識不久,他或許是怕她別有用心吧。
君承抬眸看著她說道:「沒錯,我本想賑災回來就告訴你,我的身份的,卻不想……」
看清秋抿著唇不說話。
君承看著她說道:「滅門案,不是我派人做的……」
清秋聽著,看著他冷聲說道:「不是你派人做的,可是你卻承認了你在黑市布下了陷阱,要不是因為接任務,暴露了身份,我們暗門也不會落得滅門的下場……」
君承聽完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們的確懸賞了任務,等你們來接任務,可是接任務的都不是你門中之人。我們當時還奇怪呢,你們暗門的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你說什麼,你沒騙我。」
君承聽她還這麼說,心裡不免有些堵:「在你心裡我就是那樣的人嗎,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騙你嗎。」
清秋聽著跌坐在了床上,這麼說來,她誤會他了,她傷了他。
看清秋臉色這般不好,君承連忙走了過去。
可手剛伸出來,就聽她說道:「你離我遠點,別管我……。」
她都那樣對他了,他幹嘛還對她這麼好,是不是傻。
君承見她這樣,只以為她還是不相信他:「清秋,你放心我定然會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的……」
看她抱著雙腿不說話,他說了句好好休息後,就走了出去。
清秋這樣子,他不放心,出來後便去找了安好,讓她注意她一下。
滅門案,安逸辰和楊靖已經親自去查了。
目前還沒傳回來什麼消息。
他們既然能對他,一而再的下手,那定然不會就這兩次,所以君承打算引誘他們出來。
可安好卻不放心。
商量了下後,讓君承把小白它們帶在了身邊。
當天下午,他就帶著人啟程去安逸辰他們那邊了。這一次,他就帶了六個暗衛,二十個官兵。
開始的兩天挺太平的,可第三天的晚上,他們遇到了一夥土匪,比他們多五倍人。
最後殺了一半,抓了一半。
他們的頭本想趁亂跑的,卻被小白給抓住了。
他們的頭目雖然有收錢,卻不知那人長啥樣。
不過那人只付了他三分之一的錢,剩下的錢,要等他將人殺了後,才給他。
至於地點,都是約定好了的。
拿人頭換錢。
好在小白跟著安好學了易容,照著君承的模樣,直接就做了個一模一樣的臉出來。
當天晚上,君承他們就假扮成了土匪,跟著這土匪頭子去『交貨』了。
跟這土匪頭子交易的是個年輕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
雖然他很狡猾,可還是被小白它們給抓回來了。
經過好一番審問,那男子受不住刑,總算將人供了出來,他是墨王府管家的兒子,他之所以買兇殺人,完全是受了墨王妃的指使。
墨王妃正是第五驚喜,她本以為嫁給君非墨她就可以當皇后的,卻不想君非墨自己不當太子了。
他雖然不當太子了,卻沒有休了她。
她本以為,他不行的。卻不想,他身體根本沒問題,他們倆在一起沒多久,她就懷孕了。
生了幾個都是女兒,最後總算生了個兒子。
第五家族的勢力瓦解,君非墨也沒了太子之位,她本也打算就這樣過下去好了。
她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安好他們,要不是他們,她的兒子也不會變成那樣。
君煜和君焱他們時常在安好他們身邊,她收拾不了。
可總算讓她逮到了個機會,得知君承離京,她便讓人四處打探消息,總算得知了他的下落,便想也沒想就派人去請了殺手。
卻不想他們沒殺死人不說,還留下了把柄,於是她便讓人屠了清秋的整個師門。
清秋也是虧得先逃婚了,不然怕是也死了。
得知真相,君承不免很是意外,沒想到這第五驚喜竟然這般瘋狂。
回去跟安好他們商量了下後,就稟報了君臨。
君臨得知這事,也很是震驚。
當即就下旨,將第五驚喜押解進京候審了。她是王妃,自然要審問一番才能將她定罪了。
得知君臨的決定後,安好和君深他們就準備啟程回京了。
臨行前的晚上,安好和君深叫著君承聊了會兒。從安好他們的房間出來後,君承就過來找清秋了。
他過來的時候,清秋門口兩邊的守衛,正靠坐在門口兩邊。
他的人從來都不會在守著人的時候睡著,看到這情況,他心裡很是沒底,連忙跑了過來。叫了幾下,他們都沒反應,屋子裡一片黑,他進屋點燃蠟燭一看屋子裡根本沒人,正當他想出去叫人的時候,卻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個手帕,上面的字是用血寫的。
「君承,對不起,我走了,別找……。」
招惹了他,一句對不起就想算了嗎,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他不會讓她再一次離開她的。
眼下都已經天黑了,城門已經關了,她能去哪。
此時君承不免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密道。
她是暗門中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想著,他連忙去找了安好他們,要了小白和小黑後,就叫著東嶽他們一起,騎著馬追了出去。
此時清秋已經下了密道了。
如今城門已關,她唯有從這裡才能出去,雖然這裡有人守著,但以她的身手還是避過了這些人的眼線,進了密道。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她想了很多,這樣的她配不上他,所以她選擇離開。
各自安好,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