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機和華佗分別給劉宏認真把脈之後,不等劉宏開口,劉爻便趕緊問道:「怎麼樣,可有慢性中毒?」
張機和華佗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雙雙搖頭,華佗率先解釋道:「陛下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額……」
「有話直說,放心,不會有事。」劉爻趕緊催促道。
這讓一旁的劉宏有些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不過同時內心也是一暖。
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親,還沒有人那麼緊張自己的身體。
現在,不管劉爻出於什麼目的,總歸是對自己的關心,他很是受用。
華佗聽了劉爻的話,又朝著劉宏看了一眼,看到劉宏並沒有特別的表示,便開口說道:「小人覺得,陛下的房事要節制一些,否則身體會一直虛弱下去,甚至會越來越嚴重。」
對於華佗的說法,劉爻並沒有絲毫的質疑,從古至今,能夠管得住下半身的皇帝少之又少,若不然為何大多數皇帝都短命呢?
他看了一眼劉宏,劉宏感到有些尷尬,畢竟這屬於一個人的隱私,況且他還是皇帝。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責備道:「這麼說朕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你恐怕白緊張了。」
「呵呵,還有十二年呢,誰知道之後的十二年會發生什麼事?」說完,他也不給劉宏反駁的機會,又看向張機說道:「張醫師,你那裡有沒有補充?」
張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陛下體內濕氣較重,其實這也和陛下的生活習慣有關係,長期待在皇宮之內,不容易接觸陽光。」
「濕氣重會導致什麼症狀?」劉爻接著問道。
「這個,不同的人症狀也不同,一般會出現的症狀有,身體虛胖。」
劉爻看了一眼微胖的劉宏,這已經開始胖了。
「頭重腳輕,容易疲勞。」
劉爻又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劉宏,症狀完全符合。
「出恭和小解都不順暢。」
聽到這裡,劉爻又一次看向劉宏。
這使得劉宏臉色漲紅,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的勢頭:「別看了,朕好得很!」
說完之後,劉宏甚至還挪了挪屁股。
劉爻一看就明白了,他轉頭看向兩位醫師道:「行,你們兩個商量一個完美的方子,一定要順利解決陛下的問題,可不能各管各的。」
「小人遵命。」兩人躬身應命。
轉過身來,劉爻看著表情尷尬的劉宏道:「即便你是皇帝,也不能諱疾忌醫,你要知道,你的身體關係到整個大漢的穩定。」
「從今以後,你的飲食,由我來負責,吃什麼,不吃什麼,由我來安排。」
「憑什麼?朕有自己的少府,有自己的御廚。」劉宏很是不服氣地反駁道。
劉爻卻帶著驕傲的語氣說道:「不怕你不服,我做的飯食,保管你吃過之後,再也吃不下別的。」
「哈哈,真是笑死人,朕的御廚是全天下最好的廚師,會不如你?」
「再說了,你什麼身份,憑什麼安排朕的生活?」劉宏站起身來,看著個子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的劉爻質問道。
還別說,兩人的身高真是差不多,再加上相似的容貌,不知道的人,真會以為兩人是兄弟。
「怎麼?都到現在了,你還不準備給我封個官,賜個爵啥的?」
「若是這樣的話,你可別後悔?」劉爻收起所有表情,淡然地回應。
不知為何,劉爻說這些話,劉宏的心裡,竟有些許的不舍。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和別的人不一樣。
若是別的人見到自己,必然是先下跪行禮,然後再卑躬屈膝地和自己說話。
哪怕是性格剛烈的盧植,也是如此。
可這個傢伙,不僅行禮的時候不恭敬,後來更是越來越放肆,還管起了自己的生活和家事。
可越是這樣,越讓劉宏覺得,他和劉爻的距離越近。
其實,劉宏長那麼大,從來沒有過朋友。
沒當皇帝之前,雖然是一個侯爺,可他沒有任何權力,就是每年收一些封地的稅賦。
可他只是個亭侯,就算是收到了稅賦,也沒有多少糧食,更沒什麼財富。
這也是他渴望財富的根源所在。
家裡窮也就算了,還經常被士人欺負,稍微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就會有士人過來罵街。
他這樣的人,又怎會有朋友呢?
後來當了皇帝,那就更沒有朋友了。
不僅沒有朋友,而且一進宮就面臨著大將軍竇武德專權。
雖然竇武是真君子,可是有了「梁驥」的前車之鑑,要說不怕,誰會信。
剩下的還有宦官和世家大族,這些都是壓在他頭上的大山。
他多想有個人能夠訴說這些苦悶,可是沒有啊,真沒有。
而劉爻的出現,恰恰填補了這個空當。
此時此刻,劉宏看著一本正經的劉爻,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封賞。
他在這裡糾結著,另一邊的張機和華佗也張開了耳朵聽著。
他們兩人被劉爻派去的人忽悠過來,還不知道前程如何呢?
若是劉爻能夠封個大官,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也好過不少。
別相信小說里寫的那樣,什麼華佗和張機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的遊歷生活,真有穩定的生活,誰喜歡遊歷?
至於說要懸壺濟世,洛陽城百萬人,還不夠他們忙的?
洛陽城每天來自天南海北的病患那麼多,什麼病沒有?
當然了,劉爻許諾他們在京師開醫館,才是最大的誘惑。
劉爻看著此刻劉宏的狀態,看來是想要封官了,於是趕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絹帛遞了上去。
劉宏正想著如何封賞呢,看到劉爻遞上來的絹帛,先是一愣,隨後接過來一看。
「你……你竟然又殺了三千鮮卑騎兵?」劉宏瞪著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
劉宏遞上去的,正是從幽州回來的時候,趙苞寫下的親筆。
「不錯,那日救了趙太守之後沒兩天,與之一同前來劫掠的鮮卑騎兵便集合起來要為那百人報仇。」
「其實趙太守和我早有預料,在盧龍要塞之外埋伏一千騎兵,就等著他們前來呢。」
「之後我和趙太守前後夾擊,將三千多鮮卑騎兵全殲,收穫馬匹兩千三百,盔甲裝備無數,解救被抓的百姓上萬,至於他們劫掠來的財物和糧食,全都分給了受難的百姓了。」
劉爻簡單介紹了一下,可劉宏以及張機華佗,可是震驚得不輕。
那可是三千鮮卑騎兵啊,不是三千頭豬,這就給滅了?
還解救了上萬百姓,財物也不要全分給了百姓,趙太守也同意?那些參戰的戰士也同意?
不管他們怎麼想,總之劉爻表現的確很是淡然。
而劉宏卻十分的激動,這些年那個檀石槐屢次翻遍,漢軍拿他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即便前兩年有兩次小勝,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根本得不償失。
也就是說,在面對鮮卑騎兵的時候,大漢從來沒有占過便宜。
此次滅了三千鮮卑騎兵,可以說是一次了不得的大勝。
想到這裡,劉宏激動的心情已經忍不住了:「劉爻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