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醫術，不是仙術
眼見封陌凜不悅，蕭青青也不想惹上這個活閻王，乖乖閉嘴，專心為他施針療傷。
此刻尚書府中，白玉珠聽著丫鬟言語，手中帕子已揉捏不成樣。
「她娘算什麼東西，也配封為誥命夫人，一個低賤之人也配爬到我頭上！」
一想到宮中傳出的旨意，白玉珠面目猙獰，她堂堂太師之女如此尊貴身份也沒有誥命之身，而那個賤人卻有，不擺明讓人看她笑話嗎？
「夫人莫氣，莫要氣壞了身子，不過是個已死之人，人都死了空有一個誥命有何用呢。」身側心腹丫鬟為白玉珠捏著肩膀，出聲安撫。
白玉珠眼眸一凝，手重重拍在桌案上怒斥：「你的意思是我還比不上一個死人？」
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丫鬟嚇得忙跪地求饒。
「何事惹得夫人如此動怒？是下人伺候的不周到？」
門口一道深沉之音傳來，抬眸望去，人影已至門口，正打量著屋內情況，丫鬟埋頭伏地跪著，不敢抬頭。
一見來人，白玉珠面色轉為嬌嗔之色，起身來到蕭滄海身側挽住其胳膊：「夫君，這事也不能怪下人。」
說著朝著還跪在地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急忙起身，帶著屋內眾人一同下去，房間內之剩白玉珠與蕭滄海二人。
蕭滄海拉起她的手，面露心疼之色：「瞧給你氣的，這手上的傷剛好，何必如此動怒，看不順眼打罰便是，莫傷了自己。」
望著剛好的手，這還是蕭青青出嫁之日被蕭青青所傷的，眼眸中划過一抹狠厲。
有其母必有其女，蕭青青母女沒一個好東西。
白玉珠沒說話，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聲音有些許哽咽：「沒事，已然大好，只是，妾身一想到外邊流言便難過至極，如今蕭青青仗著自己是北荒王妃，其母封為誥命夫人，已然不將我們尚書府放在眼中。」
「如今已過她回門幾日了，至今未見人，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尚書府的人，怎能如此不為我們尚書府著想？外界流言四起，想來她迫於流言會回門吧。」白玉珠深深嘆口氣，儼然一副為尚書府考慮的模樣。
白玉珠抽回了手，親自為蕭滄海斟茶，眸光打量觀察著他的神情，暗自盤算。
蕭滄海皺了下眉，沉默半晌，也知此番蕭青青母親封為誥命夫人讓她難堪：「還是夫人想的周到，我定不會讓那逆女毀了我們尚書府，這逆女也該好好打壓一番了。」
……
「運轉功力，嘗試著感受腿部，是否有知覺？」
房間內，蕭青青捻動銀針，引導封陌凜。
封陌凜屏息凝神，隨話語嘗試，劍眉緊蹙，卻始終沒有了眼睛中那般感受，雙腿仿若已不存在，額頭細密汗珠流出，直至最後無果放棄。
隨著他搖頭，風一站在一旁緊張情緒也化為失落。
終究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蕭青青鎮定自若，上前取下銀針，一一燭火消毒放回。
「為何沒有半點成效？」風一有些著急，出聲詢問。
封陌凜緩緩閉上眼睛，這麼多年腿不能動也已是習慣，耳朵卻是微動，想要蕭青青一個答覆。
縱使她明白風一所想，希望封陌凜能好，但還是忍不住給了一記白眼：「這是醫術，不是仙術，莫要搞混了。」
風一有些尷尬，知道自己太過著急，退了兩步，悉心照顧著封陌凜。
「多年的疾病不是一時半刻便可醫好，凡是都要講究一個時間，我既說了能醫好便能醫好，就看王爺願不願意相信，肯不肯配合了。」
蕭青青提醒著封陌凜。
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封陌凜沒有說話，閉目養神。
蕭青青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囑咐他好好休息後便離開為封陌凜煎藥。
期間風一幫著封陌凜沐浴更衣。
「王爺，她真的可靠嗎？」風一還是有些信不過蕭青青。
封陌凜睜開了雙眸，分明眼球渾濁無光，卻給人一種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
「信她一回又何妨。」
雖然這次的醫治沒什麼療效，但先前的眼睛治療他明顯感覺到了成效。
有封陌凜的開口，風一不再多言。
半個時辰後，蕭青青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封陌凜一襲白色中衣坐於輪椅之上，三千青絲隨意散落，配上他那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肌膚，病態之姿，多了幾分慵懶邪魅之美，隨著窗外夕陽餘暉灑落，似是落入凡塵的謫仙。
蕭青青稍顯失神，隨著他輕咳一身回神，將藥碗放在他面前：「把藥喝了。」
濃郁的苦味撲面而來充斥著鼻腔，眉頭不由蹙起，面上透露著幾分厭惡。
有了上次苦麻之藥，他心中已然有了排斥感，察覺到那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封陌凜心一橫，還是端起了藥碗屏住呼吸猛喝一口。
入口，神情明顯一愣，苦味與往常並無差別。
她這是良心發現了？
面上神情柔和許多，不動聲色喝完了藥。
「傳膳吧。」封陌凜示意人將藥碗拿下後淡淡開口。
蕭青青坐在桌前撐著腦袋，嘆著氣想著能不能多吃兩碗甜粥時，卻見下人端著不少美食放在桌上。
眼睛不由瞪大，甚至以為自己餓花了眼，揉了揉確認無誤，激動看向封陌凜，見沒有制止，笑容逐漸放大。
這兩日日日甜粥，她肚中早無一滴油水，如今終於可以吃頓好的了，差點喜極而泣，也不再客氣，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吞咽之聲不絕於耳，沒人看到封陌凜的嘴角微微上揚。
次日一早，如往常喝藥，哪知藥剛喝下，封陌凜的臉色突然慘白，一隻手急撐著輪椅免於自己倒下，氣息微弱也亂了不少。
伺候的風一見狀頓時驚慌，看著封陌凜手中還拿著的藥碗一把打翻在地：「這藥有問題！」
破碎的藥碗讓蕭青青明顯感受到風一的怒火。
「太醫，快傳太醫！」風一一邊查看封陌凜的情況，一邊衝著門口大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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