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金屬質感的大門伴隨著轟鳴聲,緩緩打開,展露出裡面的布局。
偌大寬敞的大廳里,什麼都沒有,唯獨正中央的玻璃展櫃裡,一枚銀色的晶片懸浮在其中。
晶片不過一寸大小,靜靜地懸浮在展櫃之中,閃爍著點點螢光。
那就是玩家此行的目的,遊戲最終的控制權嗎?
得到它!
「別擋路!」柳絕臉上的戾氣根本遮掩不住,手裡鐮刀揮舞出了殘影,狠狠刺入妄圖阻攔的槐曦的肩膀。
他們此刻就站在燈塔的大門口,距離大廳中心的展櫃只有十來米的路程。
肩膀被貫穿,血流如注,槐曦臉上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一隻手抓住刺入自己體內的鐮刀,另一隻手則是拿出槍枝,對準了柳絕的眉心。
顧凌一此時也很快趕了上來,手裡閃著寒光的匕首靈活翻飛,趁著柳絕無暇顧及身後,就要刺入對方的後背。
危急關頭,柳絕當機立斷,鬆開了握住鐮刀的手,身體向側躲閃的同時,一腳踹在槐曦的腹部。
「砰!」
被踹倒在地的前一秒,槐曦扣動扳機,子彈沒有打中眉心,而是沒入了柳絕的小臂。
柳絕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一圈,穩住了身形,同時也拉開了和顧凌一槐曦的距離。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小臂上的中彈的部分,血流不止,但是柳絕卻沒心思拿道具癒合傷口。
槐曦被柳絕一腳踹中,倒退了好幾步,才半跪在地上穩住了身形。
一張口,便是殷紅的鮮血吐出,槐曦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小腹泛起劇烈的疼痛感,那一腳柳絕沒有留情,儘管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傷得不輕。
然而槐曦卻絲毫不在意這點疼痛,咳嗽著踉蹌起身,瞥眼看向身旁不遠的顧凌一:「你還能打?」
顧凌一受的那是實打實的刀傷,背後那傷口觸目驚心,流了不少血,此時臉色難看得幾乎跟張白紙一樣。
「自然。」顧凌一沒有看向槐曦,而是緊緊盯著柳絕的動向,聲音很低,「這個關頭,我不能退。」
打鬥的過程中,三個人的位置都緩慢前進,此刻已經站在了燈塔大廳的門裡面。
柳絕沒有去理會小臂上的傷勢,他看向十來米開外的玻璃展櫃,視線落在懸浮在裡面的銀色晶片,血紅的眼睛眸光一沉。
他抬腳就要衝上前,一顆子彈卻精準無誤打在了柳絕腳尖前方的地面上,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言惟站在金屬大門的門口,雙手持槍,眼神冷得可怕,手裡扳機扣動,又一顆子彈衝著柳絕而去。
同時,他朝顧凌一語速飛快的開口:「不能糾纏下去,晶片要緊!」
只要拿到了生死遊戲的控制權,想要解決柳絕,那就是時間問題了。
槐曦也掏出了自己的近戰武器,朝顧凌一和言惟二人揚了揚下巴,看向柳絕的眼神裡帶著刻骨的恨意:「我攔住他,你們找機會靠近展櫃。」
「真當我聽不見嗎?」柳絕氣極反笑,目光森冷地掃過在場另外三人。
他的鐮刀掉在了槐曦的腳邊,一時半會兒拿不回來。
於是柳絕抬手,掏出了兩把經過改造的槍枝,對準顧凌一和槐曦的所在,扣動扳機。
他的准心自然不言而喻,不集中精力去躲閃的話,幾乎一槍一個準。
柳絕抓準時機,一邊阻止著對面靠近,一邊慢慢朝展櫃的方向移動。
言惟眉眼低斂,咬住下唇,並沒有衝到顧凌一二人身邊去幫忙,而是冷靜地從柳絕的身後繞了過去。
就算柳絕再厲害,他也無法同時顧及身前與後背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趁著對方專心對付著顧凌一二人,言惟抓緊時間從後方繞路,嘗試靠近展櫃。
然而還沒有走幾步,一顆子彈警示般擦著言惟的臉頰划過。
「阿言,別動。」柳絕語氣冰冷,絲毫沒有留情,「不然,我無法保證你平安無事。」
見行蹤被注意到,言惟嗤笑一聲,抬手槍口對準柳絕:「做夢!」
三對一,就算柳絕也會感到吃力。
血紅色的眼睛裡眸光閃爍,柳絕一邊阻止身前顧凌一和槐曦的靠近,一邊提防著身後言惟的偷襲,同時還要關心展櫃那邊有沒有人靠近。
他很清楚,不能這樣下去。
柳絕的眼中划過狠戾,決然一閃而過。
顧凌一還在躲閃子彈,一抬頭,卻看見柳絕忽然扔掉了手裡的槍,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這邊衝來。
他想幹什麼?!
言惟下意識皺起眉,有些擔心顧凌一那邊的情況,抬起了手中的槍,時刻準備支援。
儘管顧凌一知道自己此刻重傷未愈,實力嚴重受到影響,但柳絕如果就此以為自己好拿捏,未免也太自大了。
眼見柳絕的身影已經衝到了身前,顧凌一詫異對方的手裡並沒有武器,但是來不及多想,手中匕首已經下意識往前刺出。
一旁的槐曦見狀,也提著刀衝過來要幫忙。
然而,在匕首刀尖刺中柳絕身體的瞬間,對方的身形卻宛如泡沫般消散。
這是?!
顧凌一和槐曦都不禁微微一愣,隨後他們的頭腦傳來片刻的眩暈感,再度睜眼,卻見剛剛還在眼前的柳絕,不知道什麼時候距離展櫃不過兩米。
大意了!
曾和柳絕打過交道的言惟,一瞬間反應過來,瞳孔驟縮。
在十八層大樓里,柳絕化身的禾期,曾嘗試催眠自己,將他拉入永夜會。
然而眼前,柳絕很明顯又用了相同的伎倆,催眠了在場所有人。
儘管只是短短一瞬,但是也成功讓他靠近了展櫃。
與此同時,柳絕的眼角緩緩淌下兩行血淚,觸目驚心,看起來反噬也不小。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眼前觸手可及的晶片,柳絕嘴角勾起弧度,笑得肆意妄為。
他們攔不住自己了。
這場遊戲的勝利,終究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