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利益最大化
林正義自然聽出了林雷蒙話語之中的意思，當即便嚴肅了起來，道，「我見過你們警署內的人和照片上的人交流過。」
「誰？」林雷蒙眉頭一挑。
「文建仁！」
林正義說出了名字後，解釋道，「就在幾個月前吧，我還沒有入職之前，和我舅舅去一家酒樓喝早茶的時候，看到過照片上的人。」
「因為當時他排場很大，所以我對他還有點記憶。」
「後來，他進入了酒樓的一間包間，而就在他進入了包間後不久，我就看見了文建仁文sir，也進入了他的包間！」
「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誰，就算後來見到文建仁文sir，認出了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但現在看到照片，再確認他是你們的任務目標後，我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道，「當然，我只是感覺有問題具體有沒有問題，我並不確定！」
這些話，自然是假的！
之所以林正義會這麼說，是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了，林雷蒙桌子上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警察故事之中的大反派，大毒梟朱韜。
而看過電影的他知道文建仁就是朱韜的臥底。
正因為文建仁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故意調走負責封路的同事，才讓朱韜成功逃離現場。
後續雖然陳家駒在公交車上抓住了朱韜，但因為不是當場抓住的，沒有足夠的證據，被朱韜手下的律師以此為藉口，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在這前提下，他才在看到了朱韜的照片後，特意點出來。
林正義的目的很簡單，避免朱韜逃走，讓朱韜受到法律制裁，並獲得最大的利益。
嗯，最大的利益！
其實只要林正義確定重案組要抓捕朱韜的時間，再到時候跟著他們去到現場，盯著文建仁，等對方放走朱韜之際，出手將朱韜抓住，那就能獲得最大的功勞。
但拿到最大的功勞，從來都不代表著最大的利益。
拿到一個大功勞，可以讓林正義從見習督察變成正式，可再上去就不行了。
因為在官方做事，想要升級，除了功勞外，還要講資歷，功勞可以打破一定的限制，比如讓他省略見習的時間。
但也不是說功勞多就可以無限升的。
在剛入職不久的前提下，他有再大的功勞，最多也就升一級，再想升起碼要一兩年的緩衝時間。
而實際上，即使沒這功勞，按規定他最多一年多的時間，就能從見習變成正式督察，甚至如果算上這次幫助油麻地重案組抓捕兩個罪犯的功勞，他估摸著再過個幾月就可以了。
所以，對於林正義來說，直接抓捕朱韜，即使有大功勞，可實際收穫並沒有太高，只是將早已經註定的事情提前幾個月而已。
不過，將事情透露給林雷蒙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如果署內有臥底，並導致了朱韜逃走，對於年富力強，上升空間大的林雷蒙來說，絕對是個打擊。
至少的，一個管教不立的名頭，他是逃不了的。
有這名頭後，他要想再上升，至少要晚幾年。
而正常來說，幾年的時間，要是人脈，資歷，功勞等等各方面都足夠的話，是可以再升一級的，而在差佬行當之中，達到一定的級別後，退休也是可以延遲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
或許就是因為晚這麼幾年，林雷蒙的整個職業生涯就被影響了。
但只要林正義把事情點出來，事情就有變化了。
即使沒有證據，林雷蒙肯定會防一手，只要他防一手，朱韜就逃不掉，朱韜沒逃掉，林雷蒙職業生涯就不會被影響，就要承林正義這個情。
以林雷蒙的年紀，未來起碼還能再幹個二十多年。
而這二十年的時間裡，一旦遇到了升遷，或者林正義不小心犯了什麼錯，看在這次的人情上，林雷蒙多多少少會幫忙抬一手。
這對於林正義來說，可遠遠比立一個大功勞好的多。
林雷蒙聽著，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道，「你確定文建仁和照片裡的人接觸過？」
「確定！」林正義點了點頭。
林雷蒙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在思索著該怎麼應對！
雖然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文建仁是臥底，但林正義一個見習督察，還不是他們警署，跟文建仁沒有任何競爭關係，顯然也不會隨口亂說污衊文建仁。
在這前提下，林正義所說的有很大概率是真的。
而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們要抓朱韜的時候，就要好好盤算一下了。
否則，到時候文建仁真是臥底，抓捕朱韜的時候，放手水，讓朱韜跑了就不好了。
「我」
一旁的董驃看著這一幕，張了張嘴，有心說兩句，最終卻也沒有說出口。
和入職才沒有幾個月的林正義不同，他已經在重案組這地方幹了快十年了，可以說目前的油麻地重案組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組內的人也都是他提拔的，被他視作他的孩子。
文建仁也一樣！
所以，他有心袒護。
但如果是別的事情也就算了，可臥底這種事情，性質相當的嚴重，即使他有心袒護，卻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這時!
「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文建仁是臥底！」
林正義看著兩人的表情，又提議道，「但我覺得不管是不是臥底總之，防一手肯定是沒有錯的，到時候對於文建仁這邊，可以布置一點後手，防他一手！」
「這一來，他不是固然好，他若是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當然，這只是我的提議，到底接不接受就是伱們的事情了。」
林雷蒙點了點頭，道，「那就依你所言好了。」
頓了頓，他又看著林正義，認真道，「不管是不是，總是我承了你的情了！」
文建仁是不是臥底，沒有證據，只憑林正義說，無法確定。
可不管是不是，防一手總沒有問題的。
到時候不是固然好，是也能避免出大問題！
而林正義不是他的下屬，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卻是能開口提醒他，不管到底林正義說的是對是錯，這個情他是要認的。
當然，認歸認，可這事情最後的結果也有兩個。
如果是錯的，這個情就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總不能林正義給了個錯誤的消息，林雷蒙還幫林正義吧？
世界上就沒有這個道理。
最多是看在林正義是好意的份上，不計較他給的錯誤消息所浪費的人力物力罷了！
不過，如果是對的話，看在這個情的份上，未來林正義的事情，無論好事壞事，他多少要幫上一兩手的。
林正義聽著，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他要的，就是這個。
——
很快！
林正義和董驃就都離開了署長辦公室。
剛出來，林正義就發現了一旁的董驃深深皺起了眉頭，眼中充滿了憂慮。
一眼，他就看穿了董驃所想。
無非是害怕，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文建仁，真的就是臥底了。
當即，林正義開口安慰道，「驃叔，別多想了，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呢，萬一是我猜錯了呢？是吧？」
「我唉！」
董驃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眼中的憂慮，依舊揮之不去。
他可不相信，身為見習督察的林正義會隨便的說。
所以，事情大概率是真的。
看著他的樣子，林正義知道再勸說估計也沒有什麼用，乾脆轉移話題道，「好了，驃叔，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準備去吃個飯，要不一起？我請客！」
「不了，你去就行了，我沒什麼胃口！」董驃擺了擺手。
「行吧！」
林正義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有多勸。
他知道，發生這種事情，董驃確實不可能有什麼胃口，再多說也沒有用。
隨後！
林正義就離開了油麻地的警署，來到了附近一家名為福鼎的海鮮大酒樓！
這是一家高端海鮮酒樓，裡面消費一頓人均上千。
而這年頭香江的人均工資才三四千。
可以說，這酒樓消費相當的高。
不過，林正義兩輩子的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吃！
上輩子作為孤兒，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孤兒院雖然給吃喝，但也僅僅是保證不愁，不死，伙食著實一般，因此在長大後，他自然而然的喜歡上了吃。
只要經濟條件允許，無論再貴的酒店，飯店，他都想要去嘗嘗。
而這習慣也延續到了這個世界。
也因此，雖然福鼎海鮮大酒樓消費不低，他也選擇在這裡吃。
嗯，這家海鮮大酒樓，在整個香江都很有名，被譽為吃海鮮的聖地，他早就饞了很久了，只是沒有時間，今天正好來油麻地警署，就順便吃一頓。
很快！
在心滿意足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後，林正義又讓酒樓重新做幾個菜，打包了之後，才帶著打包的菜打車回了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