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是我的眼界太窄，沒有能夠看出其中的問題……」
總裁辦公室門口，劉芳追了上來。
「沒事，劉總你先去忙吧。」顧清瑤嘴唇輕抿，算是給予了一個善意的神情。
「好，那顧總有事再喊我！」劉芳點頭，轉身離開。
顧清瑤在集團內的心腹並不多，劉芳算一個。
劉芳原本是人事部的一個副部長，因為開除了一個暗地裡其實是情婦的女員工，得罪了一位集團股東，是她一力將劉芳保了下來，並且將他放在了自己副手的位置上的。
劉芳能力可能沒有到太出眾的地步，但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人不能沒有良心，所以在顧清瑤保下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只要在公司一天，就為顧清瑤馬首是瞻，肝腦塗地。
而這，也正是顧清瑤看重劉芳的地方。
劉芳離開總裁辦公室沒多久，程玉就走了進來：「顧總，陳董打電話過來，說要見您。」
「我沒時間去見他，叫他有事在電話里說。」顧清瑤說道。
「好！」
程玉應道，退出辦公室，在秘書間裡拿起手機回撥了剛剛來電的號碼：「陳董，顧總沒空見你，有什麼事情你自己給顧總打電話吧……我只是如實轉告，我是顧總的秘書，不是陳董的秘書，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掛了，再見！」
嘭！
陳俊大把手機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下一秒又猛地拿起，給顧清瑤的私人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起。
顧清瑤連看都沒有看手機一眼，過了許久在馬上要自動掛斷前夕，這才終於接聽：「喂，陳爺爺。」
「顧清瑤，你的秘書是怎麼回事，敢這麼跟我說話？」電話那頭響起了陳俊大的質問聲。
「她罵陳爺爺了？」
「她對我不尊重，懂嗎？」
「我秘書的工作是為我服務，她不需要對任何不必要尊重的人尊重。」顧清瑤輕描淡寫的說道。
陳俊大怒不可遏，又突然冷笑了一聲：「顧總，你也不用拿這種事情來混淆視聽，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也不會跟一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
陳海東的事情，他心裡有火，又被個小秘書這麼說話，沒忍住動了怒。
但作為跟顧清瑤爺爺一起創建這龐大商業帝國的老狐狸，陳俊大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被憤怒沖昏頭腦，指桑罵槐了一句，把話題拉回到了他要找顧清瑤的目的上：「顧總，我想請問你一下，陳海東的方案哪裡出了問題？會讓你直接把他的工作都停了？」
陳海東是陳俊大的親侄子。
陳俊大一輩子娶了四個老婆，都沒能生出孩子來，是個絕戶，他弟弟陳俊二死的早，這個侄子，他幾乎是拿來當做親兒子養的。
老狐狸進入正題，顧清瑤的目光也暫時從電腦屏幕上挪開，開始認真應對：「我並沒有停陳部長的工作，只是他做革新產品的企劃廢寢忘食，怕他工作太累，讓他暫時先休息一段時間。」
「我覺得他不用休息，現在集團正是關鍵時期，廢寢忘食在崗位上鞠躬盡瘁，是他應該做的。」
「但是他廢寢忘食鞠躬盡瘁的結果，只會讓集團更加的陷入泥沼，與其做白費的努力，還不如多休息休息，免得工作沒做好身體還累垮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工作沒做好……呵！顧總，那我請問你，除了陳海東的方案之外，你還有什麼別的方案嗎？」
「沒有，但即便沒有，陳部長的方案也絕對沒有採納的可能，因為即便是嘗試，也只會讓集團的現狀雪上加霜，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好！好個什麼也不做！很好！不愧是顧總！倒真是有幾分你爺爺在世時候的魄力！」
陳俊大哂笑：「可身為集團總裁，不是單單有魄力就可以的，現在集團的電視市場已經下滑了三十五個百分點，而且還在持續下滑，希望顧總你能在下滑到過半之前，找到挽回市場的方法，否則的話，我會召開董事會，建議把電視方面的業務從你的手裡分割出來……一切都是為了集團，到時候侄孫女可別怪我們這群老頭子不講情面！」
「那如果成功挽回市場了呢？」顧清瑤反問。
「如果挽回成功？你這是要跟我對賭了？」
「陳爺爺可以這麼理解。」
「哈哈哈哈哈！你爺爺活著的時候都不敢跟我賭，因為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賭輸過！說吧，你想怎麼樣？」
「我如果能把市場挽回到以前的水準，也就是3%，陳爺爺你把你的人全都剔出集團，如果市場占比能提升到5%，那陳爺爺你退出董事會，股份只做分紅權。」
「好！我答應了！不僅答應，我還再加一條，如果你能提升8%，我直接把手裡的股份全都按照市場價賣給你，怎麼樣？」
「成交！待會兒我擬好合同，讓人給陳爺爺你送過去，對賭協議，一式兩份！」
「沒問題！不僅簽合同，這件事我們還在集團內部公之於眾，怎麼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