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歸家的混血王子
就在這時，艾達和斯內普回到了霍格沃茨。
兩人穿過罩在學校上空的屏障，出現在傲羅、鳳凰社、還有眾多師生面前。
即便外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攝魂怪飄蕩，人們還是第一時間看到了一襲黑袍的斯內普，看到了殺害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兇手。
憤怒、仇恨的目光像利刃一般投向他，有些人的手上動作比腦子還要快，他們不經思考直接念咒, 五顏六色的咒語像雨點一般落向斯內普。
小天狼星和哈利更是舍下了魔杖，直直衝向斯內普，想對著鼻涕精這張討人厭的臉來上一頓炮拳。幸好金斯萊和盧平眼疾手快，一人拉住一個，這才沒讓他們兩個衝過去。
像金魚缸一般的魔力屏障倒扣著將艾達和斯內普罩住，任由魔咒落下, 也沒能擊破這層防護。
見到艾達在護著斯內普, 魔法部的傲羅齊齊收手。
他們不知道艾達為什麼這麼做，但她既然這麼做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霍格沃茨的師生，還有一眾鳳凰社成員則是迷惑不解，不懂艾達為什麼要護著殺人兇手斯內普。
「你讓開！崔斯特！」小天狼星大吼道，「讓我宰了這個鼻涕精！」
有其父必有其子，哈利也大聲喊著：「斯內普，你竟然還有臉出現在學校？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是怎樣看著他的眼睛，他那麼信任你，而你卻殺了他！」
斯內普抽出了魔杖，拉住哈利的盧平一下子將哈利擋在身後。
萊姆斯·盧平的魔杖指向斯內普，他冷冷地說道：「我絕不容許你再在霍格沃茨殺人！」
然而，斯內普沒有將魔杖對準哈利，也沒有對準那隻狂吠的大狗。他轉身面向學校外，將手中的魔杖舉起，輕聲誦道：「呼神護衛！」
潔白的銀光在斯內普的頭上盤旋了一圈，化作一隻牝鹿，她輕盈地落在校園的空地上, 跳著穿過人群，飛出鍛鐵大門。
牝鹿再一次馳騁在霍格沃茨，就好像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而背對眾人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烏黑的眼睛裡早已蓄滿了淚水。
小天狼星停下了叫喊，哈利也停下了質問，別人或許不知道牝鹿守護神代表著什麼，但他們知道。每個熟悉莉莉的人都清楚，莉莉的守護神就是一隻牝鹿。
「這麼長時間了還是這樣？」
「永遠都是。」
沒有再追問什麼，艾達也抬起了老魔杖，如紗般輕薄的銀色出現在她的杖尖。
憨態可掬的松獅犬沒有出現，老魔杖只是不斷亮起銀光，像是一顆石子丟進湖心那般泛起層層漣漪。銀色的漣漪一層一層地擴散出去，衝擊著每一隻試圖靠近霍格沃茨的攝魂怪。
掀翻、驅逐，轉眼間百多個圍著學校的攝魂怪都被驅散了，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艾達抬起空著的左手，雙手向上托起。老魔杖杖尖的銀光、其他馳騁的守護神，盡皆融入進保護著學校防護魔法。
守護霍格沃茨的魔法罩變得更加凝實，學校彷佛被巨大的玻璃做成的繭子所籠罩。
食死徒聯軍的攻勢被止住，想必一時半會不會再發動攻擊了。艾達轉回身面對眾人，她知道大家需要一個解釋，關於斯內普和鄧布利多的解釋。
「隨我來吧。」艾達稍顯疲憊地說道。
說完，艾達便和斯內普一同走向城堡，這件事必須儘快解釋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哈利第一個跟著走向城堡，小天狼星、盧平急匆匆地跟上。
韋斯萊先生和金斯萊沒有立刻離開，叮囑了傲羅一番後，兩人才返身走向城堡。
斯普勞特教授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她沒有跟著一同離開，而是決定留下來照顧守衛在學校門口的學生。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走向城堡八樓。
每到一處，斯內普都能感受到人們仇恨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為殺死鄧布利多的兇手被「抓住」而鼓掌、喝彩。
到了八樓長長的走廊時，卡多根爵士更是出現在了畫像中，追著行進的隊伍對斯內普進行言語辱罵。下流、骯髒的詞彙不斷灌入人們的耳朵里。
於罵聲中，看守校長室的醜陋的石頭雕像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它沒有像其它雕像那樣去戰鬥，只是牢牢守衛著校長室。
半途趕來的麥格教授說出了口令，石頭雕像跳到一邊，露出了身後旋轉而上的石階。
沒等麥格教授第一個登上台階，斯內普一把抓住哈利，將哈利強行拖上樓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艾達擋住了大家追趕的腳步。
「讓開！」小天狼星大吼道，他甚至將魔杖對準了「敵我不分」的艾達。
「冷靜，小天狼星。」麥格教授推開了小天狼星，她相信艾達，可她不相信斯內普。
麥格教授帶著怒意問道：「艾達，你清楚你現在在做些什麼嗎？你在包庇殺死鄧布利多的兇手，你讓波特陷入危險之中！斯內普那個叛徒隨時會帶著哈利去找他的主人！」
學校里都在傳斯內普被抓住了，所以麥格教授才會匆匆趕過來，她並不清楚校門口發生了什麼。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教授。」艾達聲音柔和但卻萬分堅定地說道，「我與鄧布利多教授一樣，都有牢不可破的理由相信西弗勒斯·斯內普。」
「就憑一隻牝鹿嗎？」小天狼星咆哮著問道，「是他將預言泄露給伏地魔的，親手殺死鄧布利多的人也是他！」
萊姆斯·盧平攔住小天狼星，不讓他繼續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盧平說道：「守護神通常不會改變，只有在遭受大的打擊和感情巨變時才會有這種可能。」
守護神咒是魔法界最強大、最古老的防禦咒語之一，也是最著名的防禦咒語。萊姆斯·盧平對這一古老的魔咒很有研究，他也見過有人的守護神改變形象。
唐克斯深愛著盧平，所以她的守護神形象從兔子變成了狼。
「但小天狼星說的也沒錯，我們不能單憑一個守護神就相信斯內普。」盧平接著說道。
盧平是願意相信艾達的判斷的，但他不想看到鄧布利多之殤出現在年輕的艾達身上。其他人也大多如此，他們害怕艾達錯信斯內普，最終害了自己。
「聽我說！」艾達大喊了一句，她仍舊站在石頭雕像前，寸步不讓。
她接著說道：「西弗勒斯·斯內普沒有背叛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切都是鄧布利多的計劃，包括他自己的死亡。」
難以置信，艾達所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了，這與他們見到的、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羅恩，赫敏，你們應該還記得哈利一年級時被奇洛詛咒，差一點就掉下飛天掃帚嗎？」艾達問。
眾人紛紛看向跟來的羅恩、赫敏。
「是有這麼回事。」赫敏說道，「當時斯內普一直在念反咒保護哈利……」羅恩也點點頭，表示赫敏說的是真的。
艾達轉頭看向小天狼星，她接著說：「小天狼星，只是因為你『出賣』了波特夫婦，斯內普就恨不得殺了你。伏地魔可是殺死了波特夫婦的人。」
「他……他……」小天狼星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艾達又看向盧平，她說：「萊姆斯，你新婚時收到的那些狼毒藥劑，是斯內普送給你的賀禮。」
……
「還有喬治，喬治的左耳是被神鋒無影咒傷到的。那是斯內普自己發明的咒語，如果他沒告訴我反咒的話，喬治現在還是一隻耳呢！」
……
「那鄧布利多呢？」麥格教授聲音顫抖地問道。
艾達仰起頭，嘆了口氣，她答道：「那晚即便沒有食死徒闖進來，即便沒有斯內普……鄧布利多教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
當著眾人的面，艾達將斯內普的臥底身份和盤托出，他的身份已經在伏地魔那裡暴露了，艾達沒必要再繼續守著這個秘密了。
除了斯內普的臥底身份，艾達還講出了鄧布利多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講出他的生命早已進入了倒計時。
將秘密講出來，艾達在心底直呼痛快，自己一人獨守秘密的感覺可太糟糕了。
艾達倒是爽快了，其他人可都是一副呆愣愣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無法接受。如果換一個人來講，他們多半會認為這個人瘋了。
眾人望向那醜陋的石頭雕像，好像會看到它突然跳開，看到聰明睿智的鄧布利多從校長室走出來一樣。
鄧布利多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安排好了一切，坦然接受死亡的命運。阿不思·鄧布利多當得起「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倏爾，石頭雕像真的跳到了一旁，只是走出來的人不是鄧布利多，而是斯內普。
西弗勒斯·斯內普同樣稱得上偉大。
忍痛殺死鄧布利多，承受千夫所指，忍辱負重地深入敵後，差一點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樣的人當得起一句偉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