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非親姐弟

  搞定了美女老師，柳晉心情挺好，資料費雖然只有一百多塊，相對於決定整個人一生的高考來說並不算多，可是對自己現在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父母車禍身亡之後欠了一屁股的債，唯一的房子都賣了，姐弟兩個就在郊區租了房子，房租算不上多，可是對於兩個學生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

  出租房是唯一的家，柳慕青每周末都回來，幫弟弟改善一下伙食，然後留點錢，她在東海大學學習成績優異，不過畢竟是才剛剛大一，要學得功課很多，的時間並不多，賺的錢自然也就不多了。

  對於柳晉來說這樣的處境他相當理解，柳慕青不是自己的親姐姐，可是對自己勝過任何一對姐弟。

  七年前，那場車禍讓即將死亡的父母說出了真相，卻並沒有讓姐弟兩個產生任何的隔閡，相反更加的相親相愛，搶救費和一大筆的喪葬費，加上之前的債務，那段時間姐弟兩個人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十一歲的和柳晉和十二歲的柳慕青卻硬是堅持了下來，親戚朋友們幫幫舉手之勞可以，可是談到了錢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晉不知道父母在床頭給柳慕青說了什麼，但是這麼多年這個姐姐一直都如父如母一般照顧自己，在這個人類普遍早熟的年紀，柳慕青作為當年的一中校花無數人追，卻從來沒有談過一場戀愛，甚至上大學之後依舊如此，她太忙了，要學習，還要工作。

  柳晉記得小時候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去東海的河濱公園把所有娛樂項目全部都玩一遍，父母走後，這個願望就無限的擱淺了，年華易逝，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實現這個願望了。

  中考那一年，柳慕青突然帶著他去了河濱公園，她手裡捏著幾張老人頭，那是姐弟兩個一個月的生活費，事後柳晉才知道姐姐為了賺這些錢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沒有過周末，還要每次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自己出去玩的樣子。

  柳晉從來不怕苦，更不怕累，他希望姐姐有一天能夠過上好日子，所以他加倍的努力，可惜自己這幾年除了跟著老王頭學了一點捏骨正骨的的手法，其他毫無一技之長。

  「如果能成為賭神那該多好。」柳晉心裡胡思亂想，他平時最喜歡看的就是周潤發的《賭神》，不過也就是隨便想想，這個時候又在電視上第n次溫習發哥的經典之作。

  看的太過投入，嘴裡自言自語，渾然沒有注意到姐姐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站在身後

  等到嗅到一絲清香的體香之後才反應過來，「呀，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柳晉臉色羞紅，剛剛的自言自語姐姐肯定是聽見了，她最討厭的就是賭博了。

  當年父母車禍身亡事後交警調查才知道違反交通規則的那個司機是通宵賭博結果因為疲勞駕駛釀成大錯，雖然那個司機也在車禍中死了，但是這一直都是柳慕青最痛的地方。

  「想做賭神？」柳慕青瞪著眼睛：「為什麼？」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冷冷的，因為氣憤整個人胸部起起伏伏。

  「我想賺錢，有了錢姐姐就可以不用每天那麼累了，姐你別生氣了，我就是隨便想想，這個世上哪有賭神，除非眼睛能透視。」柳晉不敢看柳慕青，一是自己真的惹到她了，二來，青春期這個年級段，柳慕青在家裡穿的很隨意，這身材真的是擋都擋不住。

  心直口快，說出去才覺得自己又說錯了，柳慕青直接給他氣樂了，輕輕用手指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老弟，我看你是玄幻小說看多了，透視眼，虧你想的出來，好好學習才是你現在的唯一任務，不要整天胡思亂想的。」

  看到姐姐不生氣了，柳晉這才又試探著說道：「姐，有沒有什麼工作介紹給我，我暑假時間比較長，想和你一起去賺錢養家。」

  柳慕青剛剛的一點憤怒已經完全消失了，倒是笑意更濃了：「賺錢，誰要你賺錢了，自己好好學習就行了，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就很好了。馬上要高考了，不要總是熬夜，我去做飯，你一會吃完看看書早點休息。」

  姐姐在掩飾，用笑容掩飾那份心中的苦，柳晉很清楚，一個女孩子這樣支撐著一個破碎的家多麼不容易，而且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尤其是她這樣的大學生做，工資絕對高不到哪裡去。

  柳慕青身上穿的衣服雖然很乾淨，可是都已經舊了，看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走進廚房，柳晉的眼眶不由得有點濕潤。

  「一定要找個法子賺錢，然後讓姐姐過上舒適的生活，女孩子富養，男孩子窮養嘛，自己就算真的苦點累點都沒什麼。」柳晉心裡想著。

  出租房在城中村，一室一廳一個簡單的廚房，因為是民房，算不上很好，可是便宜，不過最大的缺點就是比較吵鬧，各種各樣的房客充斥其中，吵架的，小孩哭鬧的，耳根清淨不得，要不是柳晉自控力好，正常學習都是問題。

  正在瞎琢磨，突然門外傳來快速奔跑的聲音，在柳晉驚訝的眼神當中，一個老頭急速推開門直接沖了進來，然後朝著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過了幾秒中兩道人影一閃而過，伴隨著兩個人的咒罵聲：「這老跑的真快，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折磨。」「混蛋，得到……呼哧呼哧……那雙眼睛才是重點，快追。」

  「，謝謝你，老人家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說吧，想要什麼？」老頭笑眯眯的說道，臉上好像沒有一點緊張的神色。

  柳晉第一感覺是這老頭有點奇怪，全身穿的破破爛爛的，除了眼睛相當明亮，還有剛剛窗外的人是幹什麼的，販賣器官的麼？他們好像提到了眼睛，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連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家都不放過。

  「哦，沒事了，老大爺，我幫你報警吧。」柳晉認真的想了想確定的說道，這種喪心病狂的器官販賣者斃十次八次都不夠，東海市以前出過這種人，挖了幾歲孩童的眼睛，這種角色屬於人人喊打的份。

  「報警？哈哈，你還沒說要什麼東西呢，你說吧，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可以做的。」老頭說話的時候身子傾斜了一下靠在牆上，他的話彷佛充滿了力，「你好好想想。」

  「真的不需要，不行還是報警吧，那兩個人……。」柳晉感覺整個人突然有點瞌睡，昏昏沉沉的，然後老頭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真沒想到，得到了這對至寶，老頭我卻已經無力享受了，便宜你這小了。」

  房間裡面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老頭從兜里掏出來一對好像人眼睛一樣的紅色圓球，直接放在了柳晉的眼睛上……

  老頭撩開衣領看了一下胸部那個三角形傷口，喃喃自語：「呵，果然是活不成了，小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然後直接打開門，朝夜幕中走去。

  在陽台上簡陋廚房做飯的柳慕青根本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面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