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藥物研究的真相

  「……那只是童話而已。」諸伏景光緩緩說道，「雖然現代科技能夠治癒不少看似無藥可救的傷勢，但人到底會有一死。」

  他這句話的重點很顯然在前半句，作為推銷員告知對方組織研發出能夠救人的藥物，但青年的重點卻在後半句：「嗯……看來你不怎麼相信。」

  貝爾摩德本想接過話頭，森由羅卻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自然而然的插嘴道：「那是當然，在神話中，『死』是一種概念，只要拒絕了這個概念，人類就可以做到不死。」

  「但從現代科學的角度，『死亡』只是一種結果，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多種多樣，創傷、疾病、衰老……對藥物研究來說是完全不同的課題。」青年似乎對森由羅的突然打斷並不介意，饒有興趣地繼續聽她說道，「人類文明歷史很是悠長，但關於針對創傷和疾病的治療方法都是在近代才發生了重大突破，顯著延長了人類生命。」

  森由羅朝對方舉杯示意；「相信針對衰老的方法，也會在不遠的未來取得巨大進展。」

  青年和森由羅碰了碰杯：「敬科技文明。」

  青年和森由羅的交談點到即止，一旁的諸伏景光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對於自己明明朝心臟開槍，卻被森由羅救活這件事，諸伏景光雖然對組織的醫療水平感到驚訝，但經過在實驗室中套話的結果，他也清楚森由羅想辦法給自己移植了一顆心臟。

  對不清楚心臟移植手術具體要求和難度的諸伏景光來說，被用這種方法救活，雖然有些耗費了另外一條性命的不適，但也沒有太過超出他一直接受的樸素世界觀的認知。

  但在青年和森由羅短短的交談中，他似乎窺到了一絲組織致力於進行科學研究的真正目的——『不死』！

  諸伏景光本人已經可以說是一個活生生的案例，造就了在『創傷』下聳人聽聞的『死而復生』。

  而如果森由羅所說的是真的，組織的真正目標，則在於抗拒『衰老』，實現真正的長生不死！

  這是有可能發生的嗎？

  諸伏景光的理智下意識對此做出否定，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完全不科學的愈傷速度，組織作為一個非法犯罪組織，這麼大力投資科研項目的真正目的，都在告訴諸伏景光，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僅僅是自己身上使用的藥劑，諸伏景光就已經能猜測到，會有多少高層人士對組織的研究感興趣了，如果再加上一條『長生不死』——

  組織背後的保護傘，可能已經遠超他之前最糟糕的想像！

  青年結束和森由羅的對話後，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詢問道：「我記得你，你是之前跟在皮爾森議員後面的……」

  「哦，我最近換老闆了。」青年打斷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有些訝異地挑眉：「哦？」

  「我前老闆的兒子半個月前不幸捲入了一場謀殺案，皮爾森先生深覺教子無方，決定引咎辭職，早點退休回家教育孫子。」青年略有些感慨地說，「這事還是一個路過的小說家爆出來的。」

  森由羅有些敏感地懷疑，該不會是主角父親路過，做的大好事吧？

  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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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爾森並不是和組織關係多麼緊密的人脈，貝爾摩德半個月前還在日本加班，沒能及時更新到這一條，對青年的認識還停留在之前的人物關係。

  她眯了眯眼，問：「那你現在在何處高就？」

  青年露齒一笑：「赫蘭德先生向您問好。」

  -

  和森由羅一行一起來到美國的還有萊伊。

  森由羅認為他可能是有點烏鴉嘴天賦在身上的，上次詢問完什麼時候出國執行任務後不久，森由羅就通過對諸伏景光狀態的觀察，以及測謊中真實的腦部檢測數據，確認了他確實已經恢復記憶。

  對記起自己警視廳臥底身份的諸伏景光來說，絕對不可能放棄這個潛伏在組織中竊取關鍵信息的機會，後來他果然一如所料，暗殺了警視廳的大和長官作為投名狀，維持著失去記憶的假象硬是在貝爾摩德的這次任務中留了下來。

  確認諸伏景光會配合進行這次任務，森由羅當即決定前往美國，把在安全屋長毛，仍然沒有等到宮野明美回來陪他的萊伊一起薅了過來。

  萊伊到美國，是作為森由羅以防萬一，在美國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唯一熟悉的直屬武力，在大部分交際的場合派不上什麼用場。今晚森由羅帶著諸伏景光出門執行任務，萊伊就被一個人放養在安全屋看家。

  確認森由羅沒有在安全屋扔監聽監控，萊伊抽著煙撥通了仍留在日本境內、自己的直屬上司詹姆斯的電話。

  匯報完自己的安全情況後，萊伊聽到電話那邊的上司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真的不準備告訴總部你現在在美國嗎？」詹姆斯的聲音聽起來愁得要死，「你在FBI也算是相當有名了，萬一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認出來，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的。」

  和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不同，美國認識赤井秀一的人太多了，詹姆斯能夠理解赤井秀一在組織中情況危急，現階段不適合接受來自總部的任務命令，但他孤身一人，沒有朱蒂等人的後援在美國這麼晃，萬一遇到熟人不小心暴露身份，可如何是好？

  萊伊眯了眯眼：「我會小心的。」

  他在組織中的定位一直是出外勤的狙擊手，在他沒有透露這地任務具體內容的情況下，詹姆斯仍認為他這次來美國執行的任務和之前類似，是那些殺人放火，會引來FBI調查的工作。

  但在森由羅告訴萊伊，他的主要工作內容是盯住蘇格蘭的時候，萊伊就對這次的任務內容若有所悟。

  森由羅的主業畢竟是研究員，上次出外勤，還是因為任務目標和組織的實驗室有直接關聯。這次她一個半吊子外勤成員，帶著一個鐵板釘釘的警視廳臥底，和組織里著名的神秘主義者貝爾摩德在沒有充足火力支援的情況下進行任務，恐怕和詹姆斯想像中的殺人放火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