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見到病弱琴酒

  在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接頭的時候，森由羅也終於見到了醒過來的琴酒。

  琴酒人雖然醒了，但身上傷勢還沒有恢復，此刻被整套拘束衣和束縛帶牢牢捆在病床上，看起來極其狼狽。

  公安不是不想對琴酒用藥以控制行動能力，但琴酒體質特殊，此刻的重傷狀態也不適合做太多測試，公安的醫生尚沒有掌握用在琴酒身上的藥量，只能用物理方法暫時束縛琴酒，等他身體好一點再做打算。

  森由羅盯著琴酒的最新造型看了一會兒，看他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只能自己提問：「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琴酒緊閉著嘴，一動不動，貫徹這幾天面對公安問詢的策略。

  森由羅自顧自說了下去：「對不起……我當時以為你不會來救我。」

  森由羅臉上出現回憶的神色：「那天我雖然狀態不太對，但其實並沒有瘋到那種程度，違背你的命令去找FBI麻煩這件事是我故意的。」

  琴酒沉默地聽著森由羅說話，他醒來後自己復盤過事發當天全程，對森由羅當時的表現早有猜測。

  「繼當年的實驗室爆炸之後，這是組織第二次對我產生重大懷疑，我知道在這件事之後，組織不可能對我恢復到曾經的信任程度。」森由羅解釋道，「我不想回到像那幾年一樣受到監控的生活，只能想辦法叛逃，那天FBI出現在轉移的路上，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機會。」

  「當然，考慮到萬一叛逃失敗的可能，我沒有主動對FBI表現出投降的意圖，而是用主動攻擊掩蓋，試圖讓他們逮捕我，到了FBI之後再和對方談條件，但是……」森由羅的目光落在琴酒冰雪一樣的側臉上，「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寧願受傷，也要冒著風險來救我。」

  病房外，通過監控看著這一幕的公安警員表情微妙，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降谷零：「他們兩個在組織里是那種關係嗎？」

  「……我不確定。」降谷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妄下定論。

  雖然在他看來，琴酒這種冷血殺手根本不會愛人，與其說是他為了感情去救落在FBI手中的森由羅，還不如說是為了保護組織重要的研究員。

  但組織中有關森由羅和琴酒關係的傳聞由來已久，赤井秀一還曾經借著和琴酒有某種程度上相似的便利，成為了森由羅的情人——降谷零問過諸伏景光，作為同樣在組織中傳出緋聞的對象，諸伏景光和森由羅之間的關係純潔得不能再純潔，完全只是用於掩人耳目。那麼，當年成功爬上森由羅床的赤井秀一究竟有沒有沾和琴酒相似的光，就真的說不好了。

  而且，森由羅此刻的說法真的十分曖昧，曖昧到降谷零甚至覺得，就算森由羅此前對琴酒的感情尚算純潔，經過這一輪冒險救助的感動，她說不定都會出於感動對琴酒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樣一來，將森由羅和琴酒帶回公安那天，森由羅發瘋一般一定要和琴酒每三天見一次面的動機似乎也有了解釋。

  但降谷零仍然隱約覺得森由羅和琴酒都不是這種兒女情長的人，因此並不會輕易得出兩人之間關係的定論。

  病房中，森由羅仍在繼續：「我手裡應該還有一些公安感興趣的東西，放心，我和公安約定好，每三天會來見你一次，我會儘量讓他們不要對你動手。」

  說完，森由羅俯下身，在琴酒臉頰側面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親吻。

  降谷零猛地皺眉：「她在說什麼？」

  身側的警員一臉懵逼，顯然什麼都沒有發現：「什麼？」

  「房間裡還有沒有其他角度的攝像頭？」降谷零此時已經完全緊張了起來，推開一旁的警員開始自己調取監控錄像，「馬德拉剛才借著低頭的動作在琴酒耳邊說了一句話，他們一定在傳遞消息！」

  其他人或許對此沒有那麼敏感，但降谷零作為資深臥底兼情報人員，對這種手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森由羅到底不是搞間諜出身，動作不算特別專業，一下子就被降谷零看出了端倪。

  警員戰戰兢兢道：「所有的攝像頭角度都在這裡了……」

  「琴酒床頭就有一個微型麥克，專門用來捕捉他所有的聲音。」警員突然想起來這一點，說完之後卻自己下意識反駁：「但剛才明明沒有出現任說話聲啊！」

  降谷零卻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見面必須停止，現在就讓馬德拉出來！」

  讓森由羅和琴酒直接接觸，到底是風險太大了！他們不應該在這件事上妥協的！

  警員收到命令，手忙腳亂打開通訊，剛要向森由羅傳達命令，突然只聽監控錄音中傳出一個沙啞的男聲：「為什麼？」

  這個聲音十分陌生，警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是自從發現自己落入公安手裡就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發出任何一個音節的琴酒的聲音！

  警員下意識看向降谷零。他們對琴酒各種試探，想要讓他開口，卻一直沒有任何成效，現在琴酒面對森由羅突然打破自己的沉默，他們還要終止這次見面嗎？

  這對公安來說，或許是十分難得的、針對琴酒審訊的突破口！

  果然，降谷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頓時一抬手，制止了警員打開通訊，想要聯繫森由羅的動作。

  病房中，森由羅問：「為什麼叛逃嗎？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

  琴酒聲音緩慢而略帶虛弱：「公安對你的管束不會比組織更輕鬆。」

  而森由羅在組織中已經爬到了足夠高的位置，這次即便被審訊，她的那些嫡系下屬也仍然在組織科研組中占據了舉足輕重的位置，森由羅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七年前同樣的處境。

  「事情不太對勁。」降谷零直覺瘋狂報警，「琴酒根本不是對別人的叛逃動機感興趣的人，他從來只看對方是否背叛，對他們的苦衷不感興趣。」

  森由羅剛才一定說了什麼重要的信息，讓琴酒主動開口和她繼續交換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