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晨,柱子,今天是三大爺來晚了,沒幫上什麼忙,我給你們倆賠個不是。」
三大爺給幾人都倒上酒,然後起身舉杯一飲而盡。
「三大爺,你這是心疼這半瓶白酒了吧,想要喝回來?」
許晨給三大爺倒上酒,打趣著說道。
「嘿,你這臭小子,就知道拿你三大爺開涮。
我這人雖然愛算計,但算計的都是該是自己的東西。
不信你問問老易,我老閆什麼時候算計過其他人的東西。」
閻埠貴也不氣惱,在砂鍋里夾了一塊雞肉,美美的吃上了一口。
雖說這年頭大家都缺吃的,但這酒桌上可真就沒多少人搶食的。
這大老爺們,講究的都是一個面兒,酒桌上搶食這說出去可是要被笑話的。
「也就今年上半年的時候大食堂全都是白吃白喝,你三大爺現在才能拿出半瓶白酒來。
要是放到往年,這半瓶白酒還得兌點水。」
易中海和傻柱碰了一杯,白酒下肚也不由的打趣了一句。
三大爺被這話騷的,那叫一個面紅耳赤,但也知道易中海說的是實話,只能又喝了一口酒掩飾尷尬。
「老閆,你也別不好意思。你家什麼情況大家都清楚,要是不算計著來,一家子都得餓死。
這話我也就是在這桌上說說,擱外面誰不說一句閆老師厲害。」
事實上,易中海才是院子裡看人看得最清楚的那個,只要不涉及到賈家和養老的事情,他還是很公正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院裡做了那麼多年的一大爺,並且還有著不小的威信。
「三大爺,說到這事兒,我得給您賠個不是。」
傻柱拿著杯子起身,和三大爺碰了一杯後,才繼續說道。
「我這人就是有個管不住嘴的臭毛病,以前沒在外面少編排您。
一大爺說的這些,小晨上次也和我說了,我那是一個悔啊,你說我這事兒做的。
三大爺,以前的事情您可不能記恨我,以後在外面誰要是說您半句不是,看完不教訓他就完事兒了。」
「要不說這院裡還是小晨看的明白呢,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一切都在酒里了。」三大爺聽到傻柱那麼說,也是高興的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要知道現在喝酒,用可不是什麼一口杯,而是那種大的搪瓷杯。
雖說只是倒滿了杯底一層,那量可也不少。
能看得出來,三大爺這是真的開心。
「別介,三大爺。這人啊,誰敢說自己沒個看走眼的時候。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這人啊還是得活的敞亮,活的自在那才算是看明白了。」
許晨輕笑著搖搖頭,要不是看過劇,他也不敢說自己能看得清院裡人的真面目,更別說是他們這些在院裡生活了十幾年的人了。
這人啊,那還真就是走的越近,越看不清真相。
都說傻柱被秦寡婦一家吸血那是樂在其中,但要是把事情換到自己身上,誰又能保證自己看的清楚呢。
當接濟和被接濟都形成了習慣,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的時候,自然也就看不清楚了。
「小晨這話說的實在,恭喜小晨今天轉正,走一個。」
「來來來,一大爺,我們喝酒可不帶養魚的啊。」
「讓我先吃口菜,這白面饅頭就是香。」
「嘿,三大爺您可不帶這麼玩兒的,我喝一杯您這留了可有一半啊。」
把話都說開了之後,這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推杯換盞之間,所有人都笑的很開心。
陪聾老太太一起吃完飯回來的何雨水,回來見到眾人喝的興起,小眼睛滴溜溜一轉。
悄咪咪的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酒。
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從喉嚨一直燙到了肚子裡,眼角處還被辣出了幾滴晶瑩的淚珠。
還是許晨發現的快,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何雨水,才讓她緩了過來。
只是小傢伙第一次喝酒,明顯是喝猛了,搖搖晃晃的就趴在了許晨懷裡睡著了。
這一幕讓反應過來的幾人大笑不已,紛紛笑著說讓許晨等幾年,把雨水娶了,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
和這邊的開心熱鬧不同,身在隔壁的賈家現在完全是一片冰冷。
回到家裡的賈東旭,一臉陰沉,完全沒有了往日在院裡的和廠子裡的和煦。
有賈張氏這麼一個媽,要說賈東旭被教育的有多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外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為了讓易中海好好教他,也能在廠里留個好名聲。
甚至,今天這事兒,其實就是他眼紅許晨,讓賈張氏去做的。
想要借著這件事,壞了許晨幾人的興致,好好噁心一下他們。
只是沒想到,賈張氏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弄到最後還落了個打掃院子一個月的下場。
現在隔壁傳來的歡笑聲,更像是一個個巴掌一樣打在他的臉上,抽的生疼。
他不服,不服他許晨憑什麼年紀輕輕一轉正就拿五十五塊工資,他賈東旭十八歲頂崗,辛辛苦苦做了七年也才三級鉗工。
憑什麼他許晨可以吃好喝好的,他賈東旭想要吃頓肉都得時刻算計著。
要是沒有許晨……要是沒有許晨……要是沒有許晨!
院裡人的羨慕,廠里領導和工友的誇讚,這一切本來應該全都是他賈東旭的!
可就是許晨的存在,讓他失去了這一切!
越想賈東旭的牙齒就咬的越緊,眼中的怨毒之色也愈發的深重。
想到今天在廠里聽到的一些傳言,一個陰毒的想法在他的心中不斷滋生成型。
正在做飯的秦淮茹和縮在一旁的賈張氏,同時感受到了一陣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秦淮茹環視一圈,連忙關上了剛才被棒梗推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又幫小當裹緊了小被子,才繼續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