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這會不會……」
聽到許晨的決定,歷海這種技術痴都不免有些遲疑。
這些人來軋鋼廠之前,李副廠長就有給廠子裡的所有人專門開過思想教育大會,明確了這些人是犯了錯誤才會來軋鋼廠的。
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這些人來勞動的。
雖說他也看不得那麼多技術人才去養豬種菜,但許晨這種做法,太容易出事情了,一不小心連他自己都會搭進去。
「誒,人來了我們軋鋼廠,就是我們說了算了嘛。
平時養豬的空閒時間,多發揮發揮作用,也是另一種教育嘛,你只管記錄下來就行了。」
許晨擺擺手,他知道歷海的擔心,但卻毫不在意。
在知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搞技術的之後,他就知道這些人沒有人會來過問了。
都是一些在那些人眼裡已經沒有價值的人,到了他們軋鋼廠之後偶爾受苦一下,做給人看看也就算過去了。
沒有人會專門來打聽到他們的情況,就算有也不會是那邊的人,就是有人想踩著他上位,也不可能打聽到這些人的情況。
軋鋼廠新建起來的這一畝三分地,完全就是他說了算,他不開口沒人能進的來。
一切都是早就做足了準備,現在只需要跟著想法去做就行了,一切看起來都顯得格外簡單。
「這,那我就先記錄下來,至於用不用,廠長你再考慮考慮吧。」
歷海見狀無奈的拿出來本子和筆,最後沒忍住又勸了一句。
這段時間四九城是越來越動盪了,不少地方不少廠子都不怎麼安穩,軋鋼廠算是城裡所有廠子裡最穩當的那一批了。
歷海心裡清楚,或者說軋鋼廠的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種安定許晨這個廠長起了大作用。
他不想因為這些人,導致許晨出事,從而讓幾萬張靠著軋鋼廠吃飯的嘴變得都沒有飯吃。
「沒事你就放心去做,其他事情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許晨擺了擺手,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些人今天剛到,暫時不用過多的去接觸。
先記錄一下這些人的身份和能力,其他的安排可以慢慢進行,不急於一時。
他今天過來只是確定一下,這些人曾經的身份和職業而已。
「唉,大家排隊一個過來登記。」
歷海長嘆一聲,隨後對面前的眾人大聲喊道。
這些人都看到了剛才這一幕,也都聽見了許晨的交代,眼神之中多出了幾分期待。
但也僅僅只有幾分而已,之前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已經讓他們完全無法輕易相信別人了。
……
另一邊,何雨柱帶著人急匆匆的趕到了劉光天的學校。
這個時候學校早已經停課了,每天學生來到學校里不是為了上課的。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劉光天班級,這個時候班級內外已經擠滿了人。
教室內不時的發出激烈的爭吵聲。
還沒有進入教室,何雨柱就聽清楚了,那是劉光天的聲音。
「好好好,你們這些人,光是聽到一些風聲就覺得我有問題。
我問你們,我之前是不是說過,早就和家裡的所有人斷絕了關係。
我是不是說過,我覺得他們思想覺悟有問題,才離開了這個家。
你們現在在用劉光齊的事情,在這裡為難我調查我,我懷疑你們之中有人思想出了問題。」
本來被人護在中間的劉光天,在看到何雨柱帶人過來了之後,撥開人群開始大聲斥責了起來。
「劉光天你不要在這裡給我扯什麼犢子,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家裡是什麼情況大家誰不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假的!
你大哥是犯了錯誤的人,你這個當弟弟的憑什麼當我們學校的大隊長!
我王虎第一個不同意,要當也是我來當這個大隊長才對!」
一個長得虎頭虎腦,身高馬大的男生,用手指著劉光天的鼻子,大聲的吼道。
說出來的話完全不講道理,但他這一生其實就好像占理一樣。
「狗屁,原來你們學校,就是這麼做思想工作的。
看來我得去好好問問看周隊長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宣傳教育的了。」
何雨柱見到劉光天被這麼欺負,大罵一聲在手下的幫助下,走進了班級之中。
他說的周隊長,就是主管這個學校這一塊的x委會主任手下,主管糾察隊的隊長。
要是真的計較起來,周隊長的身份還不如何雨柱。
並且因為學校的位置在軋鋼廠家屬院的周圍,理論上來說學校都是歸屬於軋鋼廠管轄的。
所以就只要蠻橫一點,周隊長就得乖乖從這一片區域退出去。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何隊長來了,誰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幫著劉光天說話的。
這是我們學校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勸你不要沒事找事。
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今天落了面子,以後不好相處。」
王虎見到是何雨柱帶人來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嘴上卻是半分不退讓。
今天的事情他做都做了,不管接下來他怎麼做,這個仇都是結下了的。
若是這次把劉光天趕下台,學校由他做主的還好說,以後不過是不好做事而已。
但若是這事不成,以後他就真別想在學校里待著了,甚至家裡還得受到牽連。
所以這個時候他想的很清楚,是絕對不會退讓一步的。
「好好好,毛都沒長齊,就敢和我叫板了。」
何雨柱見道理說不通,也就不說道理了,他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
既然要耍混的,那就按照耍混的來,大家都別講道理!
「來,先教教他怎麼做人,該怎麼對長輩說話!」
何雨柱手一揮,對著身後的就像對隊員說道,自己則是坐在了課桌上。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身後兩個人高馬大的隊員立刻走到了王虎的身邊,對著他的臉就給了兩下。
原本就在王虎身後的那些人,紛紛往後退出去好幾步,眼中雖說充滿了憤怒,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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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劉光天身後站著的人,有幾個忍不住上前了好幾步,卻都被劉光天給攔了下來。
畢竟這些人之前大部分都是普通學生,真要說動手,還真沒幾個敢和工人動手的。
劉光天拉攏的這些人,都是學校里最有血性的那幫人,看不上的那些人才去了王虎的手底下。
再加上現在的時間畢竟還早,這些人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長久以來大人對孩子的威壓還是存在的。
這才導致王虎被打的時候,出現了現在這種狀況。
劉光天身後的這些人,既然站出來出頭,純粹是因為看不慣,何雨柱這種對學生的欺壓而已,和王虎沒有半分關係。
說到底,還是有學校的集體榮譽感在的。
對此何雨柱也看得清楚,甚至為此還高看了劉光天身後的那些學生一眼。
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還是走到了被糾察隊的兩人壓制在王虎面前。
「小子,爺爺在外面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裡呢。
以後對人尊重點,說話別那麼沖,知不知道?!」
何雨柱蹲下身子,面對面的看著王虎,頗為不屑的說道。
「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們一對一的單挑,別仗著人多來欺負人!」
王虎臉頰紅腫,看著何雨柱,又勉強轉頭看了一眼雙手抱胸看戲的劉光天,忽然掙扎著大聲怒吼道。
「切,把他給放了,我和他練練。
既然他打算先動手再講道理,那我們就滿足滿足他,免得回去他不服氣,說我帶人欺負他。」
何雨柱擺擺手,糾察隊的兩人也是戲謔的放開了王虎。
這小子雖然有幾分蠻力,但力氣絕對比不上何隊長,再加上手上沒有一點章法,就等著挨揍吧。
雖說糾察隊只成立了15天,但處理的事情著實不少。
每天晚上在軋鋼廠家屬院周圍巡邏,多多少少都能遇到一些事情,糾察隊的眾人也都看過何雨柱出手。
不說難逢敵手,也是沒多少人能打的過他。
畢竟是後廚的人,吃的好每天也都用力氣,一般人還真沒這麼大的力氣。
而結果也完全不出這些人的所料,不過幾下子的功夫,王虎就又被何雨柱壓在了桌子上。
這一次,王虎的臉上還多了一個拳頭印子。
「怎麼樣,小子,現在能好好說話了沒,服不服氣?」
「我不服,你們年紀比我大這麼多,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一定能把你打趴下。」
王虎不服氣的大喊著,就好像已經忘了開始的目標一樣。
「行啊,等我老死了,你還活著就行,那也算你贏。」
何雨柱用力一壓,疼的王虎哇哇亂叫後,就一鬆手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那幾個小子,扶著你們大哥一點,打都打過了,我們現在說說剛才的事兒。」
「我們打不過你,沒什麼好說的,但我一點都不虧心,他劉光天就是沒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
王虎被幾個小弟扶著,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大聲的對何雨柱吼道。
「哎,不要這麼緊張嘛,你們說的話那都是你們說的,現在也該要讓我說說不是。
再說了,這裡里外外這麼多同學在,不說清楚了,這事兒也不好,散場不是。」
何雨柱說完,便對著教室外面大喊道:
「同學們,你們一定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不想就這樣被人蒙在鼓裡對不對?
我相信沒有同學願意做別人手裡的槍,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給這人衝鋒陷陣。
到最後要是發現錯怪了別人,那承受錯誤的可就是你們了,忽悠你們的人,把責任推乾淨,可比你們來的要快得多。」
「我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隨著何雨柱的話音落下,教室外的學生先是稀稀拉拉的喊了一聲,隨後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了起來。
劉光天之前在學校里的威望一直都不低,是大家眼中名副其實的大隊長學校的領頭人。
這一次本來就有不少學生,是抱著支持劉光天的想法過來的,只是剛才一直都是王虎在說,劉光天並沒有過多反駁,他們才一直沉默著。
現在何雨柱一帶頭,他們自然而然的就大聲的支持了起來。
「怎麼樣,你們也看見了吧,這是大家的意見,可不是我一個人想讓你們留下來。
要是我在外面聽說什麼,我持強凌弱強行把你們留下來玩去試試,這樣的話。
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自己想想吧。」
何雨柱吊兒郎當的對王虎說道,威脅的意味顯而易見。
不過對此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意見,所以就現在畢竟是軋鋼廠糾察隊的隊長,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壞名聲。
不然不僅僅丟的是何雨柱的臉,也是丟的軋鋼廠的臉。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我剛才聽你說,你不相信劉光天所說的那些事。
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劉光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你就好好說,你知道的都是什麼。
別在那邊說什麼大家都知道,大家知道個屁都是你在說!」
何雨柱毫不留情的嘲諷,讓王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好,我本來不想說的,先給劉光天留點面子,那現在你都這樣逼我了,那我也沒什麼好給他留面子的了。」
王虎聽到何雨柱要讓他說這個,不由推開了身邊小弟的攙扶,得意的大聲喊到。
這個事情他早就打聽清楚了,就是讓劉光天好好丟臉的事情,自然是讓越多人知道越好了。
「劉光天早在五年前就和他爸斷絕關係了,還有四年前他和他哥也斷絕了關係。
不過可不是他嘴裡說的那樣,說什麼因為他們家裡人的思想不夠進步,才斷絕的關係。
他就是為了留在院子裡,讓他爸不打他,才不留在院子裡的。
至於他哥那次,是為了他哥的那間房子。
都是為了好處,才連親哥和老爹都不要了,這種人憑什麼來當我們學校的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