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劉光天的啐了一口唾沫,隨手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王虎丟到了課桌上。
他打架是一把好手,別的不說經常在伐木場扛木頭的他,手上的力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在學校里要當領頭人,頭腦和拳腳少一樣都不可以。
「王虎,就你這慫樣,還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堵我。
我就再問你一次,我家裡的事情,你是怎麼確定的。」
「是我叔叔和我說的,據說你們整個巷子裡的人,全都知道的。
你要是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就直接說出來,不用搞那麼多彎彎繞繞。」
王虎撐著桌子,勉強站了起來,帶著的幾分懼怕的說道。
被狠揍了一頓,又加上剛才劉光天的搜家威脅,他現在只想著講道理,再沒了其他的心思。
說是被劉光天的舉動下破了膽,也完全不為過。
「好,你一直說我家的事情,是你叔叔和你說的,你就把這個叔叔的名字給我們說出來,然後帶我們一起去你們院子裡找人。
讓我當面鑼對面鼓的,和他好好說說清楚。
我和我哥的事情,本來就不是大事,所以我們院子裡的不少人,對這件事都不知道具體原因。
我倒是想問問他,問問你這個叔叔,為什麼他這個外人能信誓旦旦的說出,我們院子裡發生的事情。
你別和我說他是隨口說的,要讓你王虎帶著這麼多人來找我,要是他隨口說的事兒,那你王虎就是在把大家當成傻子耍!」
劉光天說完,看向了堵在教室門口的人群,這些人的臉上明顯都帶上了怒氣。
先不管王虎說的是真是假,因為種種不合理的存在,他現在已經很難說服大家了。
事情的真相,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劉光天所在的四合院本來就不合理,和其他四合院裡的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所以發生的某些事情,用院子外的人想法去看,完全就是不合理的。
再加上心知肚明的兩個人的配合,何雨柱的嘲諷加上劉光天的陳述,幾乎已經煽動了所有人。
等著王虎的,就只有一條死路。
不管是他會不會把事情都推到他那個院子裡的叔叔身上,下場都是一樣的。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混小子,毀了自己家的生活。
只要是腦子沒問題的人,都不會在眾人上門的時候,承認自己說過那番話。
王虎咬了咬嘴唇,把頭深深的低下,握緊的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他想不到那麼多,他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他不帶人去院子裡,他和他家就要遭殃了。
若是帶人過去,當面對質了,最後不是誰對誰錯,都會將他的麻煩降到最低。
只是一旦那樣做了,他以後在院子裡,就徹底沒有臉面了。
畢竟那個叔叔,一直都很照顧他,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恩將仇報了。
不過片刻之後,王虎就抬起了頭來,大聲對眾人喊到:
「好,我帶你們去找我叔叔,如果是我理解錯誤了,那我會向光天同學你道歉的。」
「呵呵,王虎,我是真的看不起你。」
劉光天冷笑一聲,轉而看向了何雨柱說道:
「柱子哥,這裡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就可以了,就不用麻煩你再跑一趟了。」
「沒問題吧,對方畢竟是大人,你們說話他不一定會聽。」
何雨柱隨口問了一句,左右飄忽的眼神,絲毫沒有任何誠意。
「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那我也就不用當這個大隊長了。」
劉光天的臉上,掛起了自信的微笑,帶著身後的人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還不忘叮囑一句:
「去兩個人,扶一下我們的王虎同學,還要他來認人和帶路的。」
隨著他這句話落下,身後有兩個人自動走出隊伍,把王虎給架起來帶到了隊伍中央。
而遠門堵在教室門口的一眾學生,在劉光天帶頭走過來的時候,如同潮水一般快速的退出了教室,在外面給讓出了一條路。
看著這一幕,糾察隊的某人,湊到何雨柱身邊說道:
「隊長,我看你們院子裡的這個小伙子,可比我們強多了,以後肯定會比我們都出息。」
「嘿,你這還說的,好像我不厲害一樣。不過你說的對,他以後肯定比我們這些人有出息。」
何雨柱看著人群最前方的劉光天,總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許晨的影子。
明明兩個人,沒有任何相似的點,但就是莫名的感覺兩個人越來越像了。
……
學校這裡的事情是處理完成了,但軋鋼廠里卻沒有這麼順利了。
何雨柱太低估了消息的傳播速度,或者說他太小看秦淮如了。
在劉光齊出事後,立刻有人跑到了軋鋼廠,告訴了秦淮如這個消息。
湊巧的是,這個時候,何雨柱剛剛帶人從廠里出發,去劉光天的學校。
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秦淮如整個人都愣住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完全沒有準備,不明白劉光齊到底犯了什麼事。
按照來報信的人所說,劉光齊是因為思想不正確,才會背的糾察隊的人帶走的。
但具體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而因為許晨對軋鋼廠的管轄,軋鋼廠許多人對糾察隊的認知,局限在對何雨柱這些人的印象上,完全不了解外面的糾察隊是個什麼情況。
秦淮如身在後廚,自然也是這些人之中的一份子。
在渾渾噩噩之中,送走了前來報信的人。
秦淮如下意識的朝著聶主任的辦公室走去,這是她現在唯一一個可能弄清楚事情的辦法了。
畢竟事情是發生在紡織廠,她想要知道消息都不容易,更別說是救出劉光齊了。
而有些事情,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會更加擔驚受怕。
「秦淮如你是不是對糾察隊有什麼誤會,我們廠里的糾察隊沒有做那麼多事情,是許廠長的命令。
在其他廠子裡,現在糾察隊的權利,比保衛科還大,他們還不用多少的證據就可以抓人。
你要讓我出面,去問紡織廠的糾察隊要人,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聶主任捏了捏秦淮如的臉蛋,毫無形象的仰靠在了沙發之上。
開玩笑,現在他的日子過得很舒服,時不時都能撈上不少好處,雖然沒有其他廠子裡那些人那麼多油水,但好在來的安穩。
也不用去擔心這擔心那的,想著以後會不會被人報復。
現在秦淮如居然想讓他去和紡織廠的糾察隊交涉,這簡直就是想讓他用自己的好日子去救人啊!
不過是一個小寡婦而已,是不是嘗嘗味道的日子也過了四五年了,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有必要給她留臉面了。
「聶主任,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紡織廠的糾察隊特別厲害嗎?
這,這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才組建起來的部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權利,你不會是在逗我吧。」
秦淮如強行扯出一個笑容,帶著幾分期待的問道。
現在她只能希望聶主任是在和她開玩笑,不然這件事情可就大了,並且還非常不好解決。
「呵呵,我在逗你?是你在逗我才對秦淮如。」
聶主任不屑的撇撇嘴,隨後冷漠的說道:
「我知道這個劉光齊和你是什麼關係,這個我也不在乎。
但你不能得寸進尺,讓我為了你這個好弟弟,去求人說情。
秦淮如這幾年,我對你夠好了,你別得寸進尺。」
「老聶,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剛聽到消息,就只想到你能幫我了。」
秦淮如眉眼帶笑的坐到了聶主任的腿上,嫵媚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胸口。
「我為什麼會和劉光齊在一起,你不知道嗎?
還不是我家日子不好過,我想著有個人幫襯,也能讓我家幾個孩子多吃兩塊肉。
你這兩年給我才多少肉票,我要是心不掛在你身上,怎麼可能時不時的往你這裡跑。」
既然已經確定了,聶主任不是在說笑,秦淮如當即改變了她的態度,想要聶主任幫忙,付出代價自然是不行的。
劉光齊這個長期飯票不能丟,畢竟這麼有能力有這麼好控制的人,著實是不好找。
沒了這個幫襯,以後若是想讓兩個孩子都吃上肉,她家就真攢不了多少錢了。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棒梗的老婆本以及小當的嫁妝,她可還沒有攢齊呢。
「秦淮如,你不用和我來這一套。」
聶主任嘴上這麼說,肥胖的手卻已經把秦淮如摟進了懷裡,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這個劉光齊我是真沒有辦法幫你救出來,你不知道紡織廠的糾察隊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一般人只要了糾察隊,幾乎就沒有能好好出來的。
下面的其他人,誰說話對糾察隊都不好使,除非紡織廠的x委會主任下命令放人,不然誰過去說都沒有用。」
「老聶,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吧,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紡織廠里我就沒有認識的人,就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打聽不到。」
秦淮如嬌聲說道,還抓住了聶主任亂動的手。
之後才繼續說道:
「我也不是非要救劉光齊出來,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多久能被放出來,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在紡織廠幹活。」
「呵,我還以為你是對他動了真心呢,原來你個小妖精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都說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後針,最毒的還是你個小寡婦啊。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都沒有放過人家的想法,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了。」
聶主任說著說著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秦淮如是怎樣的人才絲毫不介意,大家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而已。
但再見到有另外的男人,被秦淮如玩弄於鼓掌之中,自己卻可以隨便對秦淮如做什麼,這種對比反差產生的成就感,讓他只覺得渾身暢快。
「你怎麼這麼說我啊,我還不是為了活的好一點,讓兩個孩子不跟著我受苦。」
秦淮如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她可以這麼做,但絕不允許別人這麼說。
若不是聶主任,是她在軋鋼廠里嘴硬的後台她惹不起,不然她肯定得記在心裡,等有機會了報復回來。
不過,心裡雖然不忿,聲音卻是更加嬌俏了,還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嫵媚。
這種聲音,也只有像秦淮如這樣的人,才能發的出來。
換做沒多少經驗的人,是完全發不出來的。
「說了那麼多,你到底肯不肯幫我嘛。
我都說了,並不是想讓你幫我把他救出來,就是讓你幫我問問看事情而已,這個你都不幫我啊?」
「唉,這個不用問,你剛才都已經說了,你這個好弟弟是因為思想有問題才被糾察隊的人給盯上的。」
聶主任更加得意,這種理由別人不知道,他實在清楚不過了。
一般因為這種理由被糾察隊的人帶走,都是被糾察隊的人盯上好久了。
而這種罪名也只會出現在一類人身上。
「意思就是說,你這個好弟弟被帶走,是因為他在報紙上發表了不少的文章。」
「啊?這個都不能做的嗎?之前不還大力鼓勵我們去投稿嗎?」
秦淮如一下子就傻眼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劉光齊居然是因為這個事情被抓的。
劉光齊給報社投稿都已經有四五年時間了,期間從來沒有任何他說過,這個事情是不能做有問題的。
對此她一點防備都有,甚至還以劉光齊能在報紙上發表文章而感到自豪。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如果劉光齊是因為這件事情進去的,那就算他以後被放出來了,收入也會大減。
畢竟劉光齊的主要收入早就已經不是紡織廠的工作了,他是給報社長期投稿。
往往一個月時間裡,這關係就能過五六篇的稿子,這裡獲得的收入,可不只有錢。
有時候報社的編輯還會給劉光齊不少的票,這些都是他們家的額外收入。
但按照聶主任的說法,這些東西以後就都不會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