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不知道行進了多久,終於到達了它的目的地。
伴隨著汽笛的長鳴之後,史今快速下達了命令。
「全體起立!!!」
新兵們稀稀拉拉的起身,貨櫃車廂的門被從外面打開,光亮順著開啟的車門一擁而入擠進車廂,刺的每個新兵睜不開眼。
短暫的失明之後,顧左看到了前面站在車門口的成才和門邊舉著手遮擋光線的許三多。順著他們的肩膀看出去,外面是一輛輛緩緩行進的坦克,已經下車的新兵排著長隊在坦克隊列的旁邊喊著『一二三四』的口號走過。
新兵們震驚於坦克車隊列的氣勢,這個年代的信息還沒有那麼普及,成群的坦克在面前行駛而過,這種場面足以吸引所有的目光。而正在駛來的一輛坦克的炮管正衝著他們,新兵們也紛紛好奇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炮管從眼前掠過。男人至死是少年,像槍啊,炮啊這種,對於這群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們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顧左也不例外,但有個人好像例外…
「那個兵,那個兵,幹什麼呢你,把手給我放下!」
「你以為你很幽默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顧左還有所有的新兵對坦克的好奇。
『高城,傳聞中的七公主啊』顧左看著眼前訓斥許三多的鋼七連連長,這是他和許三多恩怨糾葛的開始。呃...可能怨的成分比較多...
「你給我下來!」還沒意識到以後的噩夢的七公主,這時還很生氣,身為702團的尖刀部隊裝甲偵察連的連長,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舉手投降的兵。許三多面對坦克炮管的舉手投降動作,觸犯到了他的逆鱗。顧左看著身前的許三多,這個時期的他確實令人著急,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碰到事情第一反應就是低頭沉默,逃避。
「下來!」
許三多是在幾個月後才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看著眼前憤怒的高城,他蹲下身子,跳下火車,卻因為心中害怕腳步慌亂,一下撲到高城身上。
高城和旁邊從火車上先一步下來的史今趕緊扶住許三多:「慌什麼!這還沒打仗呢!有什麼好怕的!」
高城看著眼前只留給他一個帽檐的許三多隻知道低頭毫無反應:「把頭抬起來!頭抬起來!」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打量著這個新兵,高城更加覺得他不是個當兵的材料,在心裡給許三多去鋼七連的道路上放了一座攔路大山,就懶得再搭理。
「坦克連的,別在這礙我的事!」
「把你們的破坦克趕緊給我開走!」
「幾輛馬上要淘汰的破坦克有什麼好怕的!」七公主對著坦克連的撒完了氣,然後,和在指導員的指示下正在下車列隊的剩餘新兵們表示了一下歡迎,轉頭推開攔路的史今大步離開;史今看著被他招來的許三多氣走的高城,趕緊跟了上去。
顧左跟隨新兵大流下車,按照高矮次序排好了隊列,站在隊列里看著旁邊的老兵們一個接一個的擦著戰車,然後老兵們神情肅穆的對著戰車列隊敬禮,直到那些戰車被軍列拉著緩緩駛向遠方。他現在還不能理解這些老兵們對於淘汰換代下來的戰車的感情--那是另一種形式上的戰友。
送完戰車的史今跑到新兵隊列前:「新兵連列隊,向左轉!齊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史今在隊伍旁邊喊著口號,希望新兵們能跟隨口號走的整齊一些。
顧左在新兵的隊伍里,看著這個劇中的好班長,思考著接下來新兵連的生活。隨後他們坐上了綠色篷布的軍用卡車,在草原上顛簸了不知道多久,最終到了新兵連集訓的駐地。
漫長的下車整隊之後,顧左和一眾新兵們站在訓練場的中間,隊列前方旗台的旗杆上飄揚著旗幟,四周是一些標準化住房,籃球場,和一些運動器械。
七公主站在隊伍的前方吼著他的大嗓門:「我叫高城!奉命擔任你們這批新兵連隊的連長!」
看著眼前一眼蒙的新兵們,高城繼續他的噪音輸出:「新兵連訓練期限三個月!是騾子是馬,你們給我拉出來溜溜!三個月後,騾子走人!馬跟我上!」
看著眼前兩眼蒙卻略顯激動的新兵們,高城很滿意他剛剛的講話效果。顧左顧不上身邊這些新兵的想法,因為剛剛那個黑心廠家出產的三無系統又說話了。
「呲...當前世界:士兵突擊」
「發布任務:加入鋼七連」
「完成獎勵:身體強化」
「失敗懲罰:打斷中腿」
『這系統看來是觸髮式的啊,完成任務有獎勵,強化身體應該還不錯的感覺。臥槽!這任務失敗懲罰是什麼鬼!你媽媽的吻!斷腿就算了,還是中腿!』聽著耳邊系統播報聲的顧左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害怕他的中腿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本來顧左還想著新兵連順其自然,到結束的時候能分到哪個連隊都可以,現在這三無系統是要玩死他啊,只有表現最好的那些新兵才能進入鋼七連,萬一到時候沒進去,那...
『系統,萬一要是任務失敗了,這斷了的腿,還能續上嗎?』顧左在心裡跟系統打著商量,期盼著系統能人性一點。
「呲...功能暫無」
淦!聽到這顧左只覺得要是自己不玩命表現加入鋼七連,哪還有什麼紅顏知己,他自己都要變紅顏了...
新兵連的生活正式開始了。
隊列訓練,隊列訓練,還是隊列訓練。
顧左和成才、許三多分到了一個班,顧左的身高最高,站在隊伍的隊尾,搶了成才的位置,成才站在他旁邊。這段時間成才一直沒有跟顧左講過話,班裡其他人,連許三多這個悶葫蘆顧左都跟他聊過,只有成才,因為顧左表現的比成才更好,訓練的時候兩人都拼。顧左雖然訓練強過成才,但是成才還是當上了副班長,畢竟成才除了顧左能把每個人的票都拉過去。成才覺得很得意,對此顧左倒是覺得沒什麼,甚至他也投了成才一票,他只想專心訓練。
相比成才和顧左,許三多的隊列訓練簡直一塌糊塗、東倒西歪,班長伍六一訓練結束之後,單獨把他留下給他加訓,卻在一次次糾正他的動作之後,對他失望,最後絕望。顧左也沒辦法幫他,自己的『雞』都快看飛了,哪還有這個心思。
在軍隊裡,吃飯前的等待時間是要拉歌的,許三多在這方面都能表現的很出位,別人都停他不停,整個集體好像多了這麼一個人一樣,後來他直接不出聲音了,只張嘴,這樣整個隊列就不會再有多餘的聲音。
就這樣,一直到隊列訓練快結束的前一天,整個新兵連開了一次會。也是在這次會議上,許三多得罪了全排的人。高城站在前面,跟新兵們調侃了一番隊列訓練的枯燥,然後就開始給新兵們安利他的驕傲--鋼七連。顧左坐在新兵隊伍里,聽著七公主高城在前面賣瓜,可惜許三多沒坐在他旁邊,不然他一定會告誡許三多不要背誦高城的那些話。當許三多第二次被高城點起來,顧左就知道,這保密守則今天是抄定了。
高城看著眼前這個兵,本以為他雖然體能不行,但是背下了自己說過的那些軍事內容,還以為他懂其中的意思,可當高城聽到許三多是為了把軍事內容寫信寄給家裡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一定是瘋了:「史今!」
跟伍六一坐在一旁的史今,本以為許三多入了高城的眼,誰知是個烏龍,許三多並不懂那些軍事內容,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笑,在聽到許三多準備進行的泄密行為時,兩人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到!」
高城看著史今:「你們排每人,今晚把保密守則抄寫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