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謂師父
七天後，依舊在靜室，劉誠默然的看著眼前A4紙大小，至少有一本新華字典厚的所謂《五雷天心秘籙》以及在旁邊清虛子緊急運輸過來的柴油發電機，感覺有些冷汗從腦門之上慢慢流下。
事實上，原本的《五雷天心秘籙》並沒有這麼多，而是顯得有些薄，不過練習本厚，這些時日劉誠已經將其背下，眼前的是清虛子的修訂版以及注釋。
因為打破了之前的預計，要傳授劉誠自己都沒練過的功法，原本已經挑了個好日子準備就地蛻殼飛升的清虛子不得不延長了些許時間。
畢竟其實清虛子還沒有真的到天人五衰之時，只是看看時間，發現最近唯有三天前的日子最好，自己拼命最多也不過延長半月的壽命才決定在此時選擇坐化。
早死晚死都是死，活夠的清虛子也向著找個好日子，埋個好墳地，嘗試下惠澤自己唯二的兩位親人，兩位放不下心，不讓他省心的徒弟。
此刻既然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清虛子自然就推遲了傳承真氣的時間，選擇了先處理好劉誠的事情。
《五雷天心秘籙》上一次被人修煉還是張三丰所活躍時期，劉誠武學修養又不足，真讓他自個入門，清虛子是真的有些擔心會不會直接走火入魔。
於是，再經歷了七天不眠不休的修訂之後，全新版本的《五雷天心秘籙》便出世了。
當然，即使是修訂了，《五雷天心秘籙》的本體秘籍厚度也只有一半，剩餘的一半則是清虛子七天來殫精竭慮，一個個手寫的注釋、注意事項以及可能遭遇的問題的解法。
畢竟雖然說是弟子，但實際是清虛子是將劉誠以及無刃當做自己兒子來看待，能夠做好，自然就不會打一星半點折扣。
而清虛子不僅將秘籍的注釋做到詳盡到足以讓一個沒有任何武學基礎的人照本宣科的進行修煉，更是決定直接引導劉誠步入此門。
「《五雷天心秘籙》是一門入門難，進步難，大成更難的三難功法。」滿意的看到沉默的劉誠，清虛子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
這一次是真的逼近天人五衰的極限了，清虛子原本漆黑的頭髮此刻已經變得半黑半白，即使不斷的運轉真氣也難以掩蓋那種沉沉的暮氣。
那是死期將至的暮氣！
「經過我的嘗試，發現這本秘籍甚至比起我預想的還要艱難，即使藉助於現代科學的力量都有些艱難，誠兒，你還有最後一次後悔的機會。」
「但我需要它，師父。」劉誠一抹腦袋之上其實根本就沒有的冷汗，斬釘截鐵的回覆。
不管是在《海虎》世界混下去，還是要在現實那個一眼就看出來即為麻煩的世界活下去，劉誠都需要足夠的力量。
磁場轉動體系可以帶來的暴力正好可以彌補這一點。
不過既然轉世兩次，劉誠都沒能覺醒最起碼的動物異能之力，那麼他自然就不會把寶壓在自己有天賦，但因為環境不足而無法覺醒之上。
一向習慣於依靠自己，信奉靠山山倒，靠水水乾的劉誠甚至就連尋找終極和尚學習終極無量氣功都只是作為備選中的備選。
眼下既然有可以踏入到這個世界最主流同樣也是最強修煉體系的機會，劉誠自然不會因為區區的風險而將其忽視。
大不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
終極和尚再怎麼驚才絕艷，在確定了方向的同時，劉誠就不信自己用無數次的重來就沒辦法另外再踏出一條路，而且——
「若是我選擇放棄，師父你做出的犧牲不就白費了嗎？」劉誠微閉上眼，話語卻充滿了堅定。
自從柴油發電機搬上之後，清虛子的身體便肉眼可見的惡化加快，再加上柴油發電機的味道又是那麼濃郁，劉誠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些天清虛子閉門正在做些什麼。
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
清虛子就是在發揮最後的光亮，為劉誠踏平入門的道路。
「無須在意。」清虛子搖了搖頭，不自覺的咳嗽了兩聲，「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你這幾十年也從來沒有向為師討要過什麼，這一次提出要求，就是拼掉剩下的壽元，我也要讓伱成功。」
「那是因為，師父你一直以來也沒有讓我有提出要求的機會，不管是《八步趕蟬》還是我身後的這柄青鋒劍您都不是在我提出要求之前便已經給我了嗎？」劉誠搖了搖頭，算是終於體會到所謂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究竟是什麼概念。
若不是真的將劉誠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想要儘量做到最好。
明明都已經要死了，清虛子又何苦自己親身去修煉這三難功法《五雷天心秘籙》呢？
被高電壓持續電擊一直以來可都是酷刑，更別提還要借用這電擊進行修煉了。
要不是清虛子意志堅定，又有百年苦修得來的真氣作為後盾，一個百歲老人，在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就該登上極樂了，更別提不斷修正，讓原本需要迎接天雷才能入門的功法修訂為可以通過發電機進行入門。
兩人稍稍對話一會，見到勸服不了劉誠，清虛子也不再多話，只是將發電機的電線兩端放到劉誠的手中，讓他握緊。
沒有過多的話語，清虛子一手按住劉誠天靈蓋，一手直接打開柴油發電機。
一聲巨響，無數的電流順著兩端電線直接流入到劉誠體內。
即使是類似於玩遊戲一般的狀態，但感受本能般不斷顫抖的身體，劉誠依然能夠完全感受到那種電流漫過全身的酥麻以及疼痛。
而就當劉誠準備按照秘籍的方式進行修煉的時候，大量精純的真氣直接從頭頂流入。
赫然是清虛子正在為他灌頂傳功。
「居地肺，結良緣。離清坎靜水生火，嬰奼睡，虎龍眠。神凝氣聚靈光現，快按照口訣運轉真氣！」清虛子一聲低喝，「我給無刃留足了灌頂所需要的時間，不要在意。」
沒有反抗，劉誠屏氣凝神體內的真氣在清虛子灌頂的《五雷天心秘籙》的真氣引導下瘋狂的旋轉，流便四肢百骸。
原本的純陽真氣混雜著電流不斷的轉變狀態，劉誠也漸漸的徹底步入物我兩忘的奇妙境界。
山中不知年，修煉更是如此。
等到劉誠睜開雙眼之時，原本正在眼前的清虛子早已離去，整個練功室之中僅有柴油發電機的奇怪味道，而自己的體內的真氣也已經完全轉變。
無數的真氣自眉心、丹田兩處向著四周擴展，而其核心卻正是兩個由無數雷電符籙構建而成的小人。
仔細一看，那五官面貌，身形氣質，分明就是另一個劉誠在此。
無需刻意運功，劉誠便能感覺到無數的電流在體內穿梭激盪，四肢百骸之中都有一種些微的疼痛感，那正是《五雷天心秘籙》所修出來的真氣那易經洗髓的作用。
這份疼痛感會隨著真氣的增強而不斷的變強，一直到劉誠的身體徹底被改造，完全適應雷電，可以自發迫發出強勁電流為止。
這註定會是一個極為漫長的自我折磨的過程，但幸運的是清虛子已經為其準備了並非正道的加速方法，而那個方法正放在修訂版的《五雷天心秘籙》之中，正等待著劉誠前去翻閱。
但就在劉誠準備翻閱秘籍之時，練功房之後的靜室大門被猛地推開，滿臉眼淚的無刃從練功房裡走出，渾身澎湃著前所未有的強橫真氣，而他的話語之中還罕見的帶著哭腔：「師，師兄，師父他，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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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